坐得有些腰疼，姜墨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关上了灯，正欲出去，看到放在台上的杯子，姜墨又停住，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竟又坐了下来。
房间里一片黑暗，姜黎开了一盏小台灯，仅能照亮一隅，房间有些幽暗，但比刚刚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好太多。
她在想以前的姜黎。
她和姜黎向来聚少离多，父母早期离婚，两人被各自分配给另一边，后来爸妈他们又复合，她才第一次见到姜黎。
那时候才8岁。
短暂的一两年相处，姜黎便出国读书，从此一直在国外。姜墨只有等他放假回家，才能短暂地见他。
再后来，高中学业繁忙，连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是见不到姜黎几次。
可是她却意外地格外缠姜黎，包括每次要求带东西，还有每次固执地陪他等车。
姜黎从小到大送给她的东西，她都保存得很好，放在一个秘密箱子里面。
姜墨回想这些年，仔细算算，除了这几年，她和姜黎，好像从来没真正好好地一直呆在一起过。
明明才刚开始像一家人好好地相处，却就到了成家的年龄。
姜墨突然有些恐慌起来。
灯不知道被谁打开，房间蓦地一下变亮，姜墨不适地睁着眼往门口看去，才发现姜黎不知道什幺时候又进来，靠在门上懒懒地正看着她。
姜墨坐着抱着双膝，没起来，只柔柔喊了一声：“哥。”
“怎幺不去睡觉。”姜黎走进来，顺势坐在她旁边。
姜黎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一过来很明显能闻到。
“那我先回房间了。”姜墨有些不自在地起身准备离开。
姜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姜墨惊讶地转过头看他。
“哥？”
“你现在是怎样想的？”姜黎偏头看她，语气平静。
姜墨又坐了下来，低着头看着地板，自暴自弃：“哥，我不想和顾彦分手，但是我也想跟你永远呆在一起，这就是我的想法。”
她越说越丧气：“我没有想过结婚，我也没有想过你会结婚，我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姜墨突然擡头看向姜黎问道：“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我很自私。”
姜黎松开握住她手腕的手，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她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因为我一直限制你谈恋爱而做出的叛逆行为？”
姜墨惊得皱眉，心想姜黎怎幺会这样想。
“我记得你当初选导师，也是因为听说他放养不约束学生。对你而言，自由一直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姜黎在试图诱导，让姜墨往这方面想。
“或许之前是吧。”姜墨有些口渴，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但是顾彦不一样。”
“他很好，我想试试，跟这样的一个人全心全意地谈恋爱，是什幺感觉。”
姜墨说到最后，话语间都带了些笑意，像是在回忆什幺，嘴角都微微上扬。
“哥。”姜墨突然拉住男人的手，往他那边蹭过去，然后歪头靠在姜黎的肩膀上，试图说服道，“就这样不好吗？我们也永远都是一家人，不会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