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商城的自动扶梯,纪何才忍不住调侃道:“哟,徐医生追小姑娘还会欲擒故纵呢?”
徐维桢懒得理他。
“不是我说,你这手段也太低端了,一路追着人家姑娘来到美食城,人主动跟你打招呼,你还装得仔细想想才记起人家,你这是等人小姑娘主动咬你这个钩都没放的鱼竿?徐医生,放下你高冷的身姿,玫瑰花小项链走起来。”
下了扶梯,纪何依旧喋喋不休,徐维桢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双手插兜,身姿挺拔,高领毛衣领翻卷了一圈,隐隐约约露着好看的脖颈。
徐维桢想到桑宁方才歪头的样子,像不谙世事的宠物猫,几个月大,对周遭世界表示好奇的时候不自觉流露出的姿态,高大的人类主子会被这幅样子欺骗,情不自禁地付出时间与金钱,还要好声好气哄骗着“宠物猫”宠幸自己。
他也歪了歪头,带着几分哂笑目光看了纪何几秒,轻笑一声,什幺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如何追一个女孩?他无师自通,这是雄性的本能,依靠造物主给予雄性美丽的外表,依靠自己后天成长起来的能力,依靠成年后所争夺到的领地与食物,在把自己塑造的十分有竞争力后,再靠言语和行动。
人类在两性繁衍上,同其他动物没什幺区别,只不过多了些自我思考。
他的自我思考,是要得更多。
中国式教育的悲哀,在孩子少年时羞于启口“性”字,却央求孩子成年后马不停蹄成家立业,两性上全靠自我探索。
很明显,桑宁是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
红绿灯两侧乌泱泱扎了一堆人,徐维桢眺望着远处蓝天,厚重的云朵洁白无瑕,呆呆的杵在那,只有风吹的时候才会挪动。
桑宁也一样,只有别人推的时候才会往前走。
衣冠楚楚下的肮脏思想,如同枝蔓延伸,壮大繁茂。
他想要的更多,在性爱上。
他想和她尝试很多姿势、地点,想听她毫无保留的呻吟,想她为自己绽放的时候大胆而直白。
而不是一个小鹌鹑,怕是连他的性器都不敢多看一眼。
这只会逼他弄坏她。
*
桑宁到底没敢询问徐维桢能否给自己好闺蜜一个机会。
她回去灰溜溜请谭栎禧吃了顿火锅,在谭栎禧的白眼中握紧拳头,为自己辩驳:“谁说我没有徐医生的联系方式的!”
随即打开手机微信,点开徐维桢的个人信息。
徐维桢的头像是海边夕阳照,粼粼海水浪纹上点缀着夕阳红,远处露着夕阳一角。
微信昵称就是他本人的名字,点开朋友圈,全都是跟医院相关的转发。
不过这个联系方式可不是她这个小怂包要来的,要不说现在医院十分人性化呢,徐维桢加她,主要还是为了母亲的病。
他们是外地人,医生体谅他们来医院一次不容易,术后回家有不舒服可以直接线上问。
谭栎禧一双大眼睛快要翻到抽筋:“你可别想着我了,你自己比我还大两个月吧?二十多岁连男生手都没拉过,还给人说媒,你也不怕被人笑死!”
桑宁小脸霎时间红彤彤,忍不住腹诽。
她小学班级做游戏,还是牵过男孩子的手的。
这顿饭,她们聊了些家里催婚和找对象的事儿,谭栎禧吃得如同显怀五月,靠在椅背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瞧着桑宁小口小口对付着一棵青菜,小脸蛋儿被火锅热气蒸得红彤彤,眉目清秀,那张好看小嘴上的口红掉的七七八八,因着没吃辣,露出原本的浅粉色。
一头蛋糕卷头发藏在卡其色贝雷帽里,只有额前两边留了两撮,咖色格子大衣下米色毛衣,拿着筷子的手修长白净。
谭栎禧越看,越觉得造物主不公平。
给了桑宁好看的脸蛋儿,聪明会读书的脑袋瓜子,家世虽然差了点,但她现在的收入,也算是跨阶级了,工作比她这个早六晚十一的高中老师快活,收入更是令人羡慕。
她妈还让她别跟没正经工作的人玩。
谭栎禧每次听到这都想翻白眼,要是自己也能靠颜值吃上自媒体的饭,她才不会在被班里男孩线上不健康动图调戏还选择忍气吞声。
“不是我说,就算那什幺徐医生真有你说的那幺好,我也不会考虑的。”谭栎禧歇了一会儿,拿起筷子接着战斗,“大城市顶尖医院的医生,我等望其项背也就算了,你想过没有,就算最后真的能走到一起,他身边那幺多诱惑,等我上了年纪年老色衰,他能抵抗得住?”
“诱惑?什幺诱惑?”桑宁擡头,杏眼里写满了纯真。
谭栎禧叹了口气,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不是交了个姐妹,而是找了个女儿。
“年轻小护士啊!大医院的护士,一茬又一茬,人家精挑细选的门面,长相身高性格学历都挑不出大毛病,一只蜜蜂进入了百花园,他能忍得住不到处采蜜?”
“啊……”桑宁发出一声喟叹,想到在医院接触的护士们,确实,身材匀称,个子高挑,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但是……
她默了默,想到在住院部乱逛听到护士姐姐们聊天,小心翼翼开口:“可我感觉……护士姐姐们好像都挺看不上自个儿科室的医生的……”
她可是亲耳听过,护士姐姐柔和的声音吐槽起医生来,格外犀利,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笨死了!”谭栎禧捞出一块土豆片扔到桑宁碗里,“看不上就是因为人家知道有些医生是什幺德行啊!真要是好男人,人家肯定会把握机会的啊,近水楼台先得月!
以后就算是男的变心了,他们只要在一个科室,男的敢玩出花吗?这不得盯得死死的!”
桑宁咬着筷子,眉头紧皱,乌黑浓密的眉毛卸掉了她长相的几分柔弱感:“不会的,徐医生……他是个好医生,他以后肯定也是个好丈夫。”
谭栎禧听到这话,气到起身,一只手越过火锅拧住了她的耳朵:“信男人还不如信我以后是千亿富翁,桑小宁,你要是敢恋爱脑,被男人骗钱骗心还骗了身,我打死你!”
*
回忆戛然而止。
桑宁躺在床上,也不知真如老话说的女人三十猛如虎,还是被徐维桢有意无意的“轻浮”刺激到,她的夹腿运动越来越频繁了。
从前她会利用锻炼去消减脑海里那种想要性摩擦的念头。
现在,她一周爬了四次山,却愈演愈烈。
她关掉手机,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她摸了摸额头上的痘,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歪过身子,双腿夹紧,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结束睡觉!
结果愈发清醒。
咬咬牙,她打开淘宝,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付款。
保密顺丰发送,第二天收到东西的时候,桑宁看了一眼发货地,呼吸一窒,竟然就是本市。
她顿时有种衣不蔽体的感觉。
网上做了功课,桑宁也仔仔细细阅读了说明书,怕出什幺差错,她没选择和爸妈一起住农村,而是借口自己工作方便跑到市区早就装修好的学区房里。
在一个星月高悬,微风和煦的深夜,桑宁选择尝试按摩棒。
她从前的性需求靠夹腿完全就能解决,外物尝试还是第一次。
懵懵懂懂,急急燥燥。
即便空调开得很低,她还是出了汗,心跳如鼓动,按摩棒调的最低档,抵在阴蒂的时候,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等到适应后,再进一步的手怎幺都推不进去。
她急得想哭。
她不敢。
她害怕。
尽管拼命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告诉自己这很正常,她还是做不到。
最后,这个浅尝辄止的东西被封在纸盒中塞到储物柜深处。
许是心中饥渴未得到解决,这个夜春梦连连,桑宁梦到自己赤裸着身体在无人的大街,她害怕得大哭,画面一转,她和自己的“男朋友”在酒店是房间内,睡裙被男人掀了上去,里面的胸衣被扯掉,男人的手覆在上面反复揉搓,在她有爱意潮湿的感觉后,她臀部被擡起,即将被进入。
在那根情色电影里格外丑陋的东西就要碰到她的时候,她猛然惊醒。
就是这一刹那,关于梦里的事情她尚且还记得,不知怎的就想到网上刷到的视频,一个人做春梦,总是在即将水乳交融的时候醒来,从来没在梦里全垒打过。
评论区留言道,这是因为本人没实践过,脑海里模拟不出全垒打的梦境。
她如今也是这样吗?
桑宁将脑海里不健康东西驱赶出去,这才发现,与睡梦中类似,她的睡裙堆在胸前,原本被二分之一罩杯包裹的乳尖暴露在外面,她赶紧将内衣拉扯好,心里想着谭栎禧曾经说过:“桑小宁,你这个胸不适合二分之一罩杯,内衣稍微动动那小樱桃就漏出来了,你丫能不能上点心。”
可她不喜欢四分之三或者全罩杯的款式。
很烦,她现在想什幺做什幺都觉得很烦。
“欲求不满”四个字在她脑海里晃过。
桑宁捏捏自己脸蛋儿。
或许,她需要谈个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