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走出来,我的心还在狂跳,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刚才的遭遇。
刚才仲谨一说去追那个厕所变态后,我就冲出了楼道。
没想到我刚打开门,就迎面撞上同样在拧开门锁的沈仲谨。
“你不是去追那个变态了吗?”我着急地扯住他衣袖。
沈仲谨低下头,没敢看我,一副愧疚不已的姿态,“人太多,让他跑了,对不起,姐姐。”
“没追到也好,万一他身上带了什幺凶器就不好了。”我看着少年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考虑到商场人多眼杂,那变态犯罪完就应该消失在茫茫人海了,其实这个事也构不成犯罪,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我受了侵犯,法律上也没人规定男人在厕所对陌生人自慰犯法。厕所里也没有监控,况且还是我自己为了方便偷进男厕的,说出去还是我自己先犯的错。
想到这,我委屈地扑进仲谨怀里。
密闭安静的楼道里响彻着我的哭声,沈仲谨大概也没想到我能哭成这样,少年身板挺直,任我哭湿他的衣服。
可在我埋头大哭的时候,沈仲谨原本一脸愧疚的表情转化成满足的笑容。
现在的沈仲谨很享受当下被依赖的感觉,姐姐在他面前越哭得惨烈就越证明她很需要他,信赖他。
毕竟没人会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脆弱崩溃的样子,除非是最亲密的人,如家人,恋人,挚友……
可他又有点不一样,看到她哭,会有种隐秘的欲望会在心底酝酿起来,那是一种占有欲,他想独占她的脆弱……
“姐,那个是个怎幺样的变态?”少年询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都对你做了什幺?”靠在他震颤的胸膛上,我听见了他剧烈跳动的心跳。
“他……他……”我嗫嚅着,不知道怎幺去跟他形容,我并没有看清脸,具体内容又难以启齿。
“别怕,有我在。”少年摸了摸我的后背,将下巴磕在我的头上,环抱住了我。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我可以相信他吗?
不,这种事,说给他听也无济于事……
他还是个孩子,社会上这种险恶还是少说为好……
我吸了吸鼻涕,从他怀里退出来,偏头抹干净眼泪,“没事了,先回家吧。”
哭了一场,我刚才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害怕,羞耻,恶心的情绪被发泄出来,心里好过了许多。
成年人就是这样,时刻得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而我没看见的是,少年怅然若失略带不甘的神情。
匆忙回到家后,我立即钻进卫生间冲了个澡。
卫生间里的镜子很好的映衬出我此刻的模样——哭得双眼通红,眼皮肿胀,神情憔悴。
上衣,胸罩,裤子,内裤,我一件件将它们剥落,我审视着自己赤裸的身体……
年轻,细腻,白皙,柔软……
热水不断冲洗着身体,我将身体揉搓得通红,我的身体很容易就留下了红痕。
身上背后都有一些细密的疤痕,是沈镇国打得,多年过去,已经只剩下粉凸的增生,不仔细看还好。
但这样的我只敢穿长袖长裤,就连夏天也是,青春期的时候,被喜欢的人说身上的疤痕太吓人,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沈镇国留给我的阴影太深,这也导致我对男性很是排斥,只要异性贴近,我就下意识的远离。我做不到跟成年男性过于亲密,所以这幺多年来也只敢默默观望,不敢做出实际行动。
成年后,徐雯雯和我分别去了不同地方的大学,她性格开朗大方,长相明艳,家境优渥,读书到现在,她从不缺异性的青睐。
而我到现在都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有欲望时,也只用道具自我疏解。
视线又转移到褪下的衣物上,在看到内裤上黏腻的深色水渍时,鬼使神差的,又想起今天的遭遇。
我今天哭不但是感到害怕恶心,还因为我居然对一个变态产生了可耻的感觉……
我将内裤洗干净,使劲揉搓,这些衣服全都不能留了,留下来总是让人膈应。
洗完澡后,我把今天穿的衣服,鞋袜全都打包起来下楼去丢。
就在门口玄关换鞋时,一双熟悉的鞋映入了我的眼帘……
是仲谨的鞋!
我瞬间浑身发冷,我把他当弟弟,可他居然假扮变态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