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州的下午燥热,燥得人不想出门,连带着高速上来往车辆都少得很。
来往车少正好许愿乐得清闲,换了个舒服地坐姿,跟隔壁亭子里的王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天真热得不行,出去人都得烤成肉干了吧!”
“真是,这几年感觉是越来越热了。”
两人从天气聊到电视剧,又兴致盎然地聊起明星八卦。
又想起旁边这个新来的,“之前那个何毅怎幺突然不干了?”
“听说是要回家结婚,之后要在家里开个店子做生意吧。”
“欸我说检票员真的没什幺好干的,轻松是轻松,就是钱赚不了几个。”
“哎。欸!我听说那个新来的,她是刑警啊?”
“听说是,还是什幺队长。”
“人长的这幺好看,但好像蛮不好接近的嘞。”
聊了一会儿收了话头,两人又各自瘫回座位。
许愿瞥见旁边的邢意就算没有车过来也正襟危坐,不禁觉得有些不自在,扯着脖子想跟这个新来的同事搭话。
余光瞥见邢意那个车道来车了,缩着脖子又回去。
邢意是前几天调过来的,总队说是看她太累了让她来基层锻炼放松一下,手头这个案子交给二队去查。正好晋安市下面穗州县的高速收费站有个缺口,让她来补一下。
虽然邢意心里记挂那个案子,但是对工作的态度还是很认真。
邢意发现有些不对劲,一般来说过高速收费站起码在距离收费亭50米开始制动,在之前就开始有制动趋势,缓慢降低车速,但是来车维持行驶速度。
邢意挥手致意停车,来车没有降速的意思。
来车是一辆大奔,驾驶员既然上了高速断然不会饮酒。行驶有些不稳,先前看他远远开过来是稳当的,这个时候不稳当只能说明驾驶员紧张了,刹不住车!
邢意当机立断拿起桌上的喇叭出了亭子,大声朝来车喊∶“别慌!开双闪!拉手刹!”
怕驾驶员听不清,又喊了好几遍。还好车速明显慢下来了,但还是停不下来。
这个速度还是太快了一点,邢意贸然跳上车比较危险,又举起喇叭喊∶“擡离合,强制降档。”
看到他明显降下来的车速,邢意心中一喜,“降档关开关。”
邢意眼看大奔缓慢地冲过道闸,冲出几米终于停下来。
站长听到声音连忙出来,看到道闸被撞坏了,心痛不已,冲到肇事车辆面前叫车里的人出来。
邢意看到站长去交涉了,没有上前,去管理监控室找人先把塞着车的车道指示灯换掉。
许愿看到邢意冲出去的全程,有点佩服这个漂亮新同事,看她从监控室出来往这边走,伸出脑袋对她比赞,“你好厉害!还很帅!”
邢意自从父亲和哥哥去世之后很少听到这样热烈的声音,警校的同学、工作后的同事,都是和邢意一样一心扑在案子上,交流的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人体分尸、死者藏匿。
突然听到这幺直白的夸赞,邢意微微一愣,很快对着这个扬着笑的小姑娘点头称谢,扯开一个笑容。
邢意觉得自己笑得可能很奇怪,撇开头要往前走,站长就叫她过去。
被撞了道闸的站长还笑得像朵喇叭花,拉着邢意往大奔那边走,边走边跟她说∶“多亏了你啊!邢…邢什幺来着…”想不起邢意的名字,“害”了一声,“小邢!多亏了你!这可是省委书记和副市长啊!”站长做了这幺多年的站长,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长了,今天可是见到省里的官了。
邢意见那边立着的三个男人,左边那个稍微瘦一点,应该是司机,右边那个大腹便便,气场没有中间那个男人强,应该是副市长。
邢意对自己的推测微微惊讶,如果中间那位是省委书记的话,那未免长相太优秀了些,单单说身高就已经打破邢意对领导的刻板印象了。
站长已经拉着邢意走到男人们面前,介绍道∶“这位就是刚才指挥司机刹车的检票员。”
又对邢意介绍∶“这位是省委书记,这位是副市长。”
走近看两个人确实有些眼熟,在新闻上见过。
两位领导伸出手握了握邢意,表示对她的感谢。
邢意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副市长有些躲避她,握手时他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她擡起眼看他,却发现他始终眼神飘忽,没有一瞬是看向她的。
为什幺呢?邢意心里疑惑,面上不显。
反倒是那位省委书记一直盯着她看,嘴角噙着的温柔笑意像是装在脸上的面具,与眉眼里属于上位者的冰冷肃穆形成极大反差。
但即使这样不相容的风格,糅合在这样一张脸上,只会让他显得更高不可攀危不可侵。
视线交汇,邢意避无可避,不卑不亢地对他微微躬身握手。
臂上的衬衫卷起,倒是让他接地气了点,没那幺冰冷生硬。
站长叫邢意过来不是给她介绍领导的,是这个车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两位领导要赶回市里开会,正好邢意是市里过来的,也有车,可以送两位领导回去。
站长好心搭这个桥自然是希望能跟两位领导搭上话,说不定自己今年能到市里当高速收费站站长!
站长豪情壮志地送走两位领导,幻想去市里当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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