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里探出头的时候,昭昭以为自己真的要溺死在这河水之中,趴在岸边先是停歇了一会,一鼓作气,支起双臂,爬道了岸边,将身上湿漉漉的防水衣脱了下来,绑住石头,沉入河底,等一切都整理妥当之后,才向四周张望着。
四周是一片旷野,天空低垂着,点缀着繁星,黑乎乎看不出所以,昭昭大致判断是郊外的地方,她不敢有所马虎,将自己的衣服撕成撕破,又抓着一把泥土往脸上涂,把头发住乱,看起来像个落魄的乞丐。
乘着月色向着东南方向走去,正是李家巷子,要是独自逃走,安家绝不会让爹娘好过。
一路上走走停停,有几次遇见巡夜的兵卫,好在躲在巷子里装睡逃过一劫,毕竟没有人在意一个乞丐的死活。
一直到了太阳东升,早上的早点摊子也开始摆了出来,昭昭拖着疲倦的身体敲了敲李家巷子的门,自从昭昭嫁入安国府后,李秀才家条件好上了许多,人人都说李老爹生了好闺女,从破落户成为了人人巴结的对象,只有李老爹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对于女儿有多挂念,想要去看女儿,却害怕给自己的闺女落了面子,不去看望,自己心里多有挂念,等到两个人收到闺女一命呜呼的消息,更是在病床上卧病了许久,就是现在还没有好全,心病难医。
这天气清晨,李老爹迷迷糊糊听见了敲门声,拖着病痛的身体起了身,打开门,看见门口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以为是要饭吃,声音虚弱道:“老家还没有做饭,你收着几个钱去买点吃的吧。”说完就将从腰间的荷包拿出几个钱递给小乞丐手里。
看着小乞丐愣愣看着他,也不伸手接着,又朝前递了递。
“爹。”昭昭看着眼前头发发白,苍老了许多的李老爹,一时间悲从心来,声音哽咽含了一声爹。
李老爹似乎不敢相信,手中的几枚钱应声落地,手指颤颤巍巍抚摸着她的脸,等看清楚了人,嘴角抖动喊了一声“昭儿。”
昭昭擦了擦眼泪,赶紧牵着李老爹的手进了家门,等进了家门又看见李老娘虚弱卧在床上,屋子里也弥漫着一股药味,昭昭又趴在床边哭了一会。
看见自己的女儿还活着,两老口精神好了许多,等情绪冷静了下来,昭昭才开口讲自己的遭遇掩盖一二才开口道。
李老爹听完之后,气的大骂安国府,李老爹本来就是秀才出身,熟读四书五经,虽不是迂腐之人,但是也是遵守礼仪,知道自己闺女这一个月受到这样的待遇,拿起笔写下状纸要告御状。
昭昭即使揽着了老爹解释道:‘爹,现在安国公两兄弟被陛下重用,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惩戒此人,我现在想法就是赶快逃,逃到南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就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
李老娘搂住自己的女儿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流下两行热泪。
“赶紧收拾东西,抓紧时间走,要是晚了就来不急了。”
两个人听从闺女的话,点了点头,开始忙活了起来。
等到中午时分,李老爹扶着李老娘上了门外的马车,归来的邻居看了两个人出门好奇了问了一句。
李老娘掩面哭泣:“是我老家的弟媳妇生了恶疾,让我们赶紧回去一趟。”
“哎呀哎呀,快去吧。”
李老娘点了点头,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城门走去。
一路上走了旁晚时分,稍作休息了一二又上了路,才刚刚起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像是千军万马之势,李老爹强装镇定驱赶着马车,不过片刻还是被揽了下来。
李老爹看着一脸疲倦但仍是风光霁月的人——安国公世子安瑾容,高高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马车,一脸冷凝。
“伯夫,如此匆忙是要去何处?”
“我是看望家中亲戚,我倒是想要问问世子为何拦住去路。”
安瑾容一脸歉意道:“本世子未婚妻与我闹了别扭,出逃了,前来寻找。”
“哦,你何时有了未婚妻,老生虽不是富贵之人,至少也是你们安国公府的亲家。”李老爹恨恨咬住牙,强忍着怒气·。
“大婚之日必会请伯父前往。”话音刚落,抽出腰间的长笛将门帘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