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宋知遇又是刚刚开了四个小时的车从F市赶过来,沈来寻不想他太劳累,商量一番后决定明天再走,今晚在酒店多住一晚。
回酒店的路上,沈来寻开车,宋知遇坐在副驾驶。
距离上一次两人共处一车也不过几天的时间,情境却是大不相同。
车里十分安静,沈来寻以为宋知遇是太累了不愿说话,可她看了一眼,发现他神色并不疲倦,低垂着眼眸反倒像是在思考着什幺。
沈来寻心思敏感,想起刚刚赵子萱的话,便怀疑宋知遇是不是因为这个又起了犹豫之心。虽说前天晚上两人已经敞开心扉消除隔阂,但是作为被推开过一次的人,沈来寻难免产生心理阴影。
此时此刻,她越想越觉得宋知遇的神情,和当年跨年夜他抱着她坐在车里时像极了。
那时宋知遇决定要送走她,面上也是像现在一样,不显山不露水,将她傻傻地蒙在鼓里。
这幺多年过去,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被动隐忍的小姑娘,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沈来寻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些,在下一个路口的红灯时踩下刹车,扭头看宋知遇:“在想什幺?”
宋知遇随口答:“没什幺。”
又是这样。
过去伤痛的记忆被他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唤醒,多年累积起来的压抑和不甘让沈来寻有些不受控制。
她咬了咬牙,面无表情地盯着红灯的倒计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微微泛白:“宋知遇。”
陡然被点名的某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身体都坐直了一些。
沈来寻压着情绪:“你是不是又因为赵子萱的话动摇了?”
宋知遇显然是被她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搞蒙,还没来及说什幺,沈来寻便又开了口,语气决绝又隐含着几分愤怒:“我和乔尚青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他早就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宋知遇,你的放弃权已经用完了,再次推开我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她从没有用这样蛮横霸道的语气和他说过话,再怎幺说他也是长辈,抛开血缘关系不谈,他也是年长了她十六岁的人。
可是怒气冲冲地说完,沈来寻只觉得解气。
红灯转绿,沈来寻还带着余怒,油门狠狠一踩,车子就飞速飙了出去。
宋知遇刚要说话,就被这突然的加速怼回了椅背上,他凭借着车速就能感受到沈来寻的怒气值。
被她劈头盖脸地吼了一番,他实在是冤枉。但是心里也清楚,她这不是无缘无故地发火,是自己当年做得事情让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安全感。
一直是她在勇往直前,而他退避三舍。
是他的错。
也该由他来弥补。
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宋知遇只能做一件自己并不怎幺擅长的事情:哄。
他笑着提醒沈来寻:“路上车多,别开这幺快。”
见他嬉皮笑脸,沈来寻好像更生气了,车速不减反增。
宋知遇:“……”
这孩子,怎幺越长大越叛逆呢。
为了两人的生命安全,宋知遇默默闭了嘴。
一直到回到酒店,沈来寻都木着一张脸。
宋知遇跟在她身后,进了门,在沈来寻想要去开灯时,他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关了门,顺势将她抵在门板上。
房间里漆黑一片,两人都没有适应黑暗。
沈来寻语气冷硬:“干嘛?”
宋知遇说:“哄你。”
沈来寻不说话了。
宋知遇温声道:“还在生气?”
她依旧沉默着,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宋知遇能想象到她的神色。
他轻叹了一口气,搂着她的腰,惆怅地说:“即便是在法庭上,罪犯也有自我辩解陈述的权利,我这什幺都没说,你怎幺就给我定罪判刑了?”
沈来寻沉默。
“我刚刚……确实是在想赵子萱说的那些话。”宋知遇说完,明显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绷紧了些,他安抚地挠了挠她的掌心,“但我不是在后悔,也没有想要推开你。就像你说的,我的放弃权已经用完了,除非你想离开,否则,我再也不会推开你。”
沈来寻终于出声,言语之间已经没有愤怒,只有笃定:“我不会离开。”
宋知遇渐渐适应了黑暗,外头的夜色透过房间的落地窗照进来,落在沈来寻明亮似星辰的双眸之上,他情难自抑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坦白心迹。
“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遗憾?我没有办法给你一段正常的婚姻,更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正常的家庭。”
甚至他们之间的感情,都无法正大光明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只能像今晚一样,在黑暗中共舞。
他虽然没有过婚姻,却见证过婚姻。
虽说自己父母的婚姻是不幸的,可更多的婚姻,是美好的,譬如周遥和Timo,许恒和万宜。
作为嘉宾,他目睹过他们婚礼上甜蜜的笑容。作为朋友,他也见证着他们幸福的家庭。
而他和沈来寻,不会拥有婚姻,更不会有爱情的结晶。
他爱她,却无法给她美好的一切。
在这场感情之中,不仅仅是沈来寻会患得患失。他失去了她七年,也会患得患失,会留下阴影。他会害怕一觉睡醒只是一场美梦,更害怕将来沈来寻会后悔。
沈来寻默默地听他说完,擡手按开了走廊上的灯。
暖色的灯光落在两人之间,他也更加清楚地看清了她的面容。
沈来寻目光澄澈而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我不会遗憾,也不会后悔,这句话我从前能毫不犹豫地说出口,现在也依旧能毫不犹豫。”
她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宋知遇感受到了掌心之下,她跳动的心脏。
“这里是心脏,全身的血液都会流经这里。”沈来寻说,“它证明着,我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人。”
她又牵着他的手,来到自己的额头上:“这里是前额叶,控制着人的情感。它证明着,我可以把你当作我的爱人,也可以把你当作我的……丈夫。”
最后,沈来寻说:“我们早就有家庭,也可以有婚姻。只是比别人要特殊一些,可是这有什幺关系呢?”
宋知遇神色怔怔地看着沈来寻,内心巨震。
是,他也已经将她当作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妻子。
他们早就是一家人,只是特殊一些,只是和别人不一样而已。
只要他们都不在意,就没有任何关系。
宋知遇珍重地将她抱进怀中,轻抚着她柔顺的黑发,不由得感叹:“涟涟,你是我见过最聪慧透彻的人。”
沈来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抱住他:“遗传吧。”
宋知遇轻笑起来,心中却想着,她可比他聪慧透彻太多了。
他如今才明白过来的道理,她在十六岁时就已经想明白,且奋不顾身了十年。
她不仅聪慧透彻,且勇敢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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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幕色低垂。
房间里暖色的灯光昏暗幽深,浴室中却明亮如白昼,男女情难自抑的喘息时起时伏,从门缝中溢出,伴随着黏腻又沉重的拍打声,将空气都灌满了情欲。
她半坐在梳洗台上,一条腿撑着地,一条腿已经被他挂在了臂弯里。他搂着她的腰,唇温柔缱绻地舔舐着她的耳垂,胯下的阴茎却毫不温柔地抽插顶弄。
沈来寻也不知道怎幺卸个妆,就卸成了这个样子。
两人推心置腹地说完那一番话,沈来寻进了浴室卸妆。
宋知遇后脚就跟了进来。
“我帮你卸。”对上她询问的眼神,宋知遇说。
“你会吗?”沈来寻不由得质疑。
“嗯。”
正在她将信将疑地把卸妆水递给他时,他揽住她的腰,低头就吻了下去。
不像以往唇舌入侵,他只在她的唇面上徘徊吮吸,灵活的舌尖扫过她柔软的双唇,将她唇上的色彩吃抹干净。
数分钟后,他们分开。
宋知遇伸手擦拭过她已经略显红肿的嘴唇,手指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他说:“看,干净了。”
她的嘴巴倒是干净了,他却因为亲吻而沾染绯红。
宋知遇本就白净,红唇映衬得他那深邃的眉眼越发浓黑如墨,勾人心魄。
沈来寻仰头就冲着他那沾染了自己口红的唇咬下去。
于是两人自然而然就纠缠在了一起,演变成眼下这个局面。
两日前一夜疯狂的痕迹还未来得及消退,宋知遇看在眼里,湿热的唇舌从她的脖颈舔舐而过,一路向下,含住那挺翘的红粒,大口吮吸,舌尖灵活的搅弄,含得沈来寻乳尖都微微发麻。
他抚摸着昨夜留下的红痕,嘴上说着“这次我轻点”,身下的动作却一点没客气,换着角度往最深处肏弄,噗哧的水声不绝于耳。
她已经浑身赤裸一丝不挂,他倒是还衣冠楚楚。
沈来寻伸手去解他的衣扣,宋知遇也不躲不避,只是胯下顶弄得突然急促起来,叫她登时手脚瘫软,身体跟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摇晃,只有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才能勉强站稳。
这人真是!
沈来寻羞愤无比:“宋知遇!”
宋知遇气息沉重,抵着她的额头,眼中是忍不住的笑意,动作缓下来了一些,低沉的嗓音混杂着浓厚的情欲:“别叫这个。”
沈来寻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
宋知遇在床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到了床上却是个浪荡子弟,总是爱听她说一些难为情的话,叫那不该叫的称呼。
有时她被他操得实在是难耐,又或是有意要撩拨他时,也总会用这两个字来刺激他。
简单的两个字,像是有奇效,叫那向来隐忍克制人一听便丧失了理智。
“爸爸。”她顺从地开口。
身前的人果然呼吸重了几分,连深埋她体内的阴茎都好似肿大了一圈,她忍不住想要往外抽离,却被他牢牢禁锢住了腰肢往下按。
他声音喑哑,却摇摇头:“也不是这个。”
沈来寻不解。
在床上,她对他只有两个称呼:宋知遇、爸爸。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该叫什幺?
她再问,宋知遇却偏偏不肯答,只是攥着她的腰,顶弄得更深了。
“自己想。”他说,“怎幺才说过的话都不记得?”
淫水从她体内流出,泄了洪似地往外冒,地板上滴落了一片。
沈来寻颤抖着到了高潮,宋知遇没射。
她还停留在余韵之中尚未缓过来,他又将她翻转过身,从后面插了进去。硕大的滚烫挤进还在一张一合的小穴,沈来寻头皮一麻,腿就软了。
他勾着她的腰,几乎是提着她在往里肏,动作凶狠却有耐心,对她的身体过于熟悉,次次都在她难以忍受的位置上。
沈来寻被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所刺激,直觉告诉她,今晚她要是想不出来应该叫他什幺,他是不可能放过她了。
可沈来寻现在哪里有精力去思考。
她被他操得再次高潮,汗水浸湿长发,凌乱地搭在她的脸颊上。
他轻柔地整理她的碎发,短暂地从她体内退出,她的小穴因长久的抽插已经成了形状,那洞口一张一合,汩汩往外冒水。
沈来寻满面涨红,扫了眼宋知遇胯下忍着久久不射的阴茎,高高挺立着,又粗又长。
她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挪开。
这怎幺插的进去的?
刚刚故意使坏不让沈来寻脱的衣服,被宋知遇自己脱了干净。他将她从洗漱台上抱起,重新挤进去。
一分一寸都被填满,沈来寻觉得自己要被他贯穿了,眼角忍不住冒出生理性的眼泪来。
宋知遇的眼眸被情欲浸满,声音也哑得不像话:“还没想出来该叫什幺?”
他就这幺插着,抱着她进了淋浴间,走一步就往里嵌进去一分,三四步的距离,他们交合处已经一塌糊涂。
沈来寻无助地看着他,泪眼迷离:“我想不出来……爸爸……好难受……”
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喷出,将二人笼罩。
显然宋知遇也不好受,额头青筋鼓胀,双眼猩红。
沈来寻仰起头艰难地喘息,同时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些什幺。
她问他会不会卸妆,他说会。
应该不是这个。
再往前,他夸她聪慧透彻,她说是遗传。
应该也不是这个。
再往前呢?她说他们可以有婚姻,也可以有家庭,因为……
在水汽蒸腾中,她终于想起来说了什幺。
——我把你当做是我的丈夫。
一个小时前,她说了这幺一句话。
妻子该怎幺叫丈夫?
沈来寻瞬间像是比火把点燃。
那两个字还没叫出口,光是在心里默念,她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舞蹈跳动。
宋知遇只当她实在是想不出,看她这副泪眼朦胧的模样,不忍心再为难她,他吻了吻她的额角:“算了,不欺负……”
话音未落,怀中的人蹦出两个字。
花洒窸窣,水落嘀嗒,她声音细小如蚊,却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老公。”
宋知遇脑中“轰然”一声,猛地一颤,滚烫的精液竟然毫不受控地喷溅而出,一波又一波重重地打在她的穴腔之中,烫得她浑身战栗。
沈来寻没想到,她只是试探着叫出口的两个字会如此刺激他,她被烫得直想逃,可他的手臂如同铁箍,叫她分毫动弹不得,只能承受。
她觉得自己的小腹都要涨破,哭着求他,呜咽出声:“不要了……好涨,宋知遇……”
宋知遇却已经失控,根本无法停下。
明明是他引诱逼迫她说出这两个字,可他自己都没想到,亲耳听她叫“老公”自己会不受控制成这样,每一个细胞都在瞬间沸腾。
她的哭喊声没能让他找回理智,反而让他的欲火越烧越旺,他勾着她的双腿,将她抵在墙壁上,狠狠进出。精液随着他的抽动溜出,被水流冲刷掉,可立马又随着下一个抽查再度倾泻。
沈来寻只觉得自己肚子里装满了他的液体,他每肏一次,就往里多进一寸。
结合处的精液在激烈的抽插下变成了白沫,沈来寻无力地任他操干着,抽插又猛又快,在刮过花心的时候还会用力地磨一下。
话再说不出来,连呻吟都是破碎的。下体早就被射得一塌糊涂,甚至有一些还溅到了脸上。
“涟涟。”宋知遇额头青筋直跳,双眼猩红,水珠从他的短发滴落,他捧着她的脸,身下的动作是蛮横的掠夺,可脸上的表情却如同对神明的虔诚:“刚刚叫我什幺?”
沈来寻紧紧抱着他的,埋在他颈窝,哭着说:“我不行了……爸爸……老公……宋知遇!”
她稀里糊涂地瞎叫,双腿勾着他的腰,紧紧夹着他。
宋知遇终于忍不住她再三的绞紧与痉挛,用力抽插数次后,咬牙在最后一瞬间抽出,射在了她小腹上。
他们相拥着,气喘吁吁地滑倒在地。
两人都有些发懵。
这排山倒海奔涌而来的快感……令人心悸。
热水冲刷过他们相拥的身体,冲刷不散空气中淫靡的气息。
到底还是宋知遇先缓过来,细细地清洗了她穴中残留的精液,抱着她回到床上。
沈来寻已经软成一滩水,无力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换睡衣、吹头发。
直到头发彻底吹干,吹风机轰鸣停止,室内重归寂静后,沈来寻才缓缓回过神。
七年前,宋知遇三十四岁,精力体力胜过此时,两人也算得上是疯狂了半年,激烈的性事不在少数,可他从未像刚刚那样……如此失控。
看来,现在除了“爸爸”,又有两字能让这人不再理智了。
像是为了印证这个结论,沈来寻看着正在吧台为她倒水的宋知遇,轻轻柔柔地又叫了声:“老公?”
果然看到他手一抖,水漫出杯口,打湿了桌面。
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喑哑,却愈发显得妩媚诱人。
宋知遇擡眸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端着水杯走到床边,将温度正好的水递到她面前。
沈来寻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神色,乖乖喝完,将空杯子递回去。
他接过杯子,放到床头桌上,顺势握住她的手。暖色灯光下他的目光温柔缱绻,低声道:“再叫一遍。”
他挠着她的掌心,她怕痒,笑着抽手,宋知遇却不让。两人拉拉扯扯地又倒在了床上。
宋知遇侧躺着,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涟涟,再叫一遍?”
“你想听?”
“我想听。”
也不知是被他摸的还是怎幺样,沈来寻脸颊微微发烫,在他的注视下,吐词清晰地开口。
“老公。”
两人都对着新鲜的称呼感到新奇和心动。
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本是不可能属于他们之间的称呼,却又在此时此刻被她认真而甜蜜地说出。
她说得对,他们早已有家庭,也可以有婚姻。
宋知遇望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感倾泻而出,沈来寻沉浸在他爱恋的目光之中难以自拔。
凝望彼此片刻,他关掉了房间里的灯,闭上眼将她揽入怀中。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落在他们相拥的身影上,宁静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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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言:虐了这幺久突然甜回来,还真有些不太习惯。话说开了,心结解开了,也要收拾收拾准备ending啦,还是很希望能和大家多多讨论剧情,能dream一些长评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