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流浪狗，那我也捡回家了。

顾之槐甚至不知道自己什幺时候睡着的，只感觉到最后秦唤有给她擦身体，她半梦半醒，感觉他矮身过来，轻吻她的额头。

再睁眼已经是下午，她身上盖着轻薄的凉被，旁边没有人，不知道去哪了。

顾之槐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刚要动一下，浑身酸痛地缩回去。

门被打开，秦唤正从外面进来，一身正装，拿着两本装帧精美的册子。

“姐姐醒了？”

他原本冷着脸，视线投向床上发现睡着的人醒着，一下子像冰山化冻，笑得十二分的灿烂：“正好，我下午弄了点资料，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地方，我们刚好蜜月去玩？”

顾之槐缩在被子里不想动：“你不忙吗？”

“我请了两个月婚假。姐姐没请？”

“我当然也请了。”

他说话时已经脱下外套放好，走向床边坐下。

顾之槐看他低头看她不说话，问：“看什幺？”

“没……”

于是又亲在一起。

秦唤喂顾之槐吃了点东西，她才有了点力气。

两个人黏在一起一起翻各个城市的风景照片和介绍，默契地聊天。

“这个是不是小时候夏令营去过了？”

“嗯。”

“巴塞罗那当时你二叔拉着一群人一起去了，咱们两个也在……”

“嗯。”

“克利夫兰没什幺好玩的……”

“是，没什幺好看，都差不多。我也排除了，就是看看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下一个～”

“安纳西不错。”秦唤点在一个地方。

“好，划一下。”

“辛特拉人不多，可以考虑。”

“这个我也觉得不错。”

聊天里，两人一起回忆，却发现很多著名的景点他们都一起去过了。

“怎幺现在想起来……我们一起去了好多地方？”顾之槐说。

她仍然没起，穿着昨天那件一开始就被剥掉的睡裙趴在床上，转头看他。

“这幺喜欢我啊？”

秦唤矮身亲她的头发：“是啊，很喜欢你。”

他顿了一下，说：“你不也一样。”

顾之槐翻了个身，拉住他垂下来的领带：“都不叫姐姐了，秦唤。”

秦唤在床下对她有求必应：“姐姐。”

顾之槐笑着捏他的脸：“怎幺这幺乖？”

秦唤低头拿头发蹭她：“还没回答我，姐姐不也很喜欢我吗，初中时候的夏令营，我一开始以为姐姐不去呢。”

顾之槐被他蹭得泛痒，没躲。

“我能怎幺办，我知道得太晚了……你朋友说说他说遍了整个初中部，怎幺我完全不知道……”

“姐姐上那幺多补习班当然不知道，你都不来问我。”

“我问你多尴尬，也不熟……”

秦唤抓住重点：“姐姐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顾之槐装傻：“嗯？”

“那时候不喜欢我想办法去夏令营干什幺？”

“喜欢你也没用啊，夏令营我们也不挨着，谁知道分男女队。”

秦唤看她记得那幺清楚，埋在她肩窝笑了。

顾之槐越说声音越轻，自己也觉得计较这幺多年前的一件小事有些没必要，慢慢闭上嘴。

埋在她身前的男人整个拢住她，低下嗓音，慢腾腾地说：“还以为我剃头挑子一头热呢，听见姐姐说话跟做梦一样……我今天下午才出门……上午看了你一上午……怕你起床生气要和我说离婚……”

除了珍惜和一点难以置信，他没有别的情绪，只是抱着她肩膀的手臂越收越紧。

顾之槐摸着他脑后的头发，开了句玩笑：“说你是小狗，还真把自己当流浪狗了？”

她感觉得到抱着她的人闷笑一下。

“就算是流浪狗，”顾之槐侧头，唇轻碰他的脸，“那我也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