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不适是不是矫情

沈珠第二天送画到张太的公司,到那里就明白了沈母的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迎接沈珠的不是张阿姨,而是她儿子,张垣,这幅画也是要挂在张垣办公室的。

沈烨送完沈珠,一路上车里放着电台广播,他开车的时候总喜欢听听电台广播,能让他心情轻松。昨晚几乎没怎幺睡,眼睛底下有很深的青黑色,他的脸色也比平常要苍白许多。

本来想送完画就走,张垣拦住沈珠苦笑:“沈小姐,我得请你喝杯咖啡,不然没办法和我妈交差。”沈珠立刻明了,脸上也带着同款笑容:“同是天涯沦落人。”

沈烨开车在路上行驶,广播正在播放一条早间新闻:“今日早高峰时段,本市一处老街发生一起小轿车起火事故,事故导致一人死亡。”

同张垣喝完咖啡,张垣礼貌送沈珠下楼,走在建筑前的空地时,消防水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沈珠察觉到一道目光,同水车一起,转瞬即逝,沈珠想起严嵩。

严嵩接到报警就立刻前往现场,在经过某处建筑物时,无意瞟见沈珠和一位陌生男子有说有笑,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盯在沈珠身上,直到再也看不见。等到出警任务结束归队后,严嵩实在是忍不住拨通了沈珠的号码。

严嵩打来的电话,沈珠看着来电显示,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抖出一根含在嘴中,纤细食指中指夹着水蜜桃味儿的青雾,她很少抽烟的,自从回国烟瘾好像大了一些。

看着屏幕上闪动不停的显示,无意识地在桌上轻敲,最终还是接通。

“严队长,怎幺了?”

严嵩在电话中想约沈珠见面,沈珠慢慢喷吐一片晦淡朦胧的雾,看着面前的画作,轻道:“好啊。”

约会地点在他们以前经常去的公园,沈珠如约而至,站在约定地点四处张望,严嵩走到沈珠身后,拍了下她的肩头。

“你来了。”沈珠转头笑的恬静。严嵩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孩,眉眼间像是有一团化不开的浓雾,沉声道:“膝盖好些了吗?”

沈珠和严嵩的相见机遇是因为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她所在画廊无用仓库通风不畅,员工常去里面抽烟,堆积的又都是木制的画框和画布,一粒不经意的小火星就能将其点燃。那天她刚好想去仓库找许久之前的画作,火灾发生时她刚好在里面。

她也不曾想过,严嵩是前来救援中的一员,她被严嵩抱出来时头脑都被浓烟熏的不清醒,膝盖也是在混乱时磕碰到的。

“已经没事了,谢谢。”沈珠嘴角带着局促的笑意,几缕青发飘浮在耳边,刮在脸侧。

“说起来,我应该算你的救命恩人吧。”严嵩看着沈珠的侧脸,有些手痒的将她调皮的秀发别在而后,手指贪恋滑过她的耳垂,沈珠不适的瑟缩下脖子,不留痕迹拉开丝丝距离,看着面前的石板路。

“严队长会对所有任务对象讨要救命情吗?”

“我只向你要。”严嵩停住脚步,转身背对着仅存的夕阳,笑着爽朗:“怎幺样?想好怎幺报答了吗?”

在沈家沉重环境下沈珠的情绪是十分敏感的,严嵩开玩笑式的话语,有一种不由分说的颐指气使,像是他在赏赐她还恩情,令沈珠莫名有些抵触,这种情绪很奇怪,无缘由在脑海一闪而过。

又矫情了,沈珠压制翻涌情绪暗骂自己,高中时候也是这样,严嵩说这是她大小姐的臭脾气,俗称矫情。

“我请严队长吃饭吧。”沈珠扬起脸,半侧脸隐藏在落日余晖,一半清晰一半朦胧,带着一丝俏皮和温暖。

严嵩起了逗弄的心思,半真半假:“你知道想请我吃饭的人有多少吗?你得排队啊。”

沈珠不擅长处理被拒绝后的应答,怔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她还是懂得情绪不外露,怯懦也只体现在攥握包包带子的手越来越紧,表面仍是云淡风轻。

“这样啊...”尾音轻短,再无下文。

这让严嵩有些不舒服,他不满意沈珠给的轻描淡写,本想通过小小激将法,激起沈珠的竞争欲,谁道她平淡如菊,感叹一句就没了声响。严嵩揉揉额角,装作勉为其难道:“算了,我给你个插队的机会,请我吃饭吧。”

那种不适的感觉又出现了,沈珠按了按心口,再次压制住她认为是矫情的情绪,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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