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是要为当年的政变翻案了。
御天还在沉思着,后领一紧,原是被秦撷英拽着将他往外送。
“啊别别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回去好好想想!哎哟我喘不过气来了你下手轻一点,我好歹是太子啊……”
声音越来越远,昏暗的寝殿内,寒九嶷缓缓睁开了眼,原先被情欲蒙着的眼睛此时一片清明,她不停地回想着秦撷英说的那句话——
神通政变,那事儿没完。
秦撷英不过大她一两岁,而且当年政变之时,他与当时还未立储的皇孙御天,一道随秦国柱在北疆戍边。
他定是从秦国柱或者其他官员口中得知了些许消息。
寒九嶷猛的坐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正好秦撷英要同她议亲,她便同他议,待外公与母亲翻案,再退婚也不迟!
寒九嶷赶忙起身,认认真真地洗漱打扮,外头的月臻见秦撷英拽着太子出门去了,也走到寝殿中,想细细看看那个同少将军胡天胡地的女子长什幺样。
一进寝殿,就见女子正坐在镜前盘发,雪颈后侧有许多刺眼的吻痕,月臻看得心如刀绞,缓步上前向她行礼。
站在她身旁,一擡眼,又瞧见了她半袒的雪乳上一片绯红。
干脆闭上眼。
寒九嶷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同秦撷英搞好正常的议亲关系,盘好了发,便随意对月臻说道:“理一下床榻,乱得很。”
月臻如蒙大赦转身,凌乱的床榻上,一大片水渍。
她的手不由握紧,强忍着走上前去整理床榻。
寒九嶷坐在铜镜前,手上整理着自己的衣着,却透过铜镜细细打量着月臻的背影。
太子与秦撷英的对话断断续续地落入她的耳中,月臻乃户部尚书段侍郎之女,虽只是四品官员,手头却经办课税……课税,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
太子为此要笼络段侍郎,便叫自己最好的兄弟,也是当今国柱大人的次子秦撷英纳段月臻为侧室。
至于自己为何不纳……
寒九嶷想了想,大致也能理解,如今太子妃正在遴选中,对于四品侍郎来说,纳其女为太子侧室太过引人注目,但若是叫旁的阿猫阿狗纳了段月臻,又起不到笼络的果效。
但秦撷英告诫太子那句“段侍郎这个人情,你最好不要卖”又是何意?
往下提及神通政变……难不成,段侍郎与神通政变一案有关?
秦撷英想必是知道些什幺的,只是此事太过重大,他不能轻易道于旁人。
寒九嶷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段月臻,一时出了神。
段月臻整理好床榻,回身,就见那个荡妇离了魂似的看着铜镜,忍不住鄙夷地勾起嘴角。
此时,镜中寒九嶷漂亮的杏眼却动了动,缓缓地看向段月臻,朝她笑了笑。
段侍郎这个人情,看来非卖不可了。
大致唯有如此,才能逼秦撷英吐出些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