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作

池铭打了二十多个未接电话给她,她回拨过去时,他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

“你去哪了,怎幺不接我电话?”

她用提前编好的谎话哄他:“学校临时有点事,我急着回去,就忘记和你说了,等想起来要告诉你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对不起啊。”

“那你……你怎幺不借别人的手机告诉我一声呢,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都打算去调监控了,你……你再晚几分钟,我就去报警了。”他声音带着哭腔,心里又气又难过。

听到他要调监控,她一阵心虚,庆幸自己赶在他调监控前给他打了电话,不然难以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什幺。

他吸了吸鼻子,说:“你下次再临时有事,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哦。”

她答应道:“好,你放心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擦眼泪。

他擦完眼泪问她:“你吃了饭没,还饿吗?”

“我没来得及吃。”

她摸了摸肚子,那股饿劲过去之后,她倒是没什幺感觉了。

“我买了很多吃的,要不要给你送过去?反正我现在也没事。”

“不用了,我去学校食堂吃就行。”

他沉默了两秒,情绪低落下来,“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我没有不想见你,你别胡思乱想。”

“嗯……”

梁诗若又安慰了他一会,才挂了电话。

她打完电话没多久,傅寅秋就穿着浴袍走了出来,湿润的黑发带着水汽,那仙人似的脸染了几分烟尘味,胸肌轮廓露了一半。

他洗得挺快,她还以为他会在里面做一些别的事,比如自`慰。但她没听见任何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也许是被花洒淋出的水声掩盖了,也许是他本就清高,克制一切让他失控的欲望。

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宽大的T恤套在她身上,一直到大腿,连下半身的裤子都省了。

当她开着玩笑说自己穿的是男友衬衫时,他将唇一抿,轻轻地“嗯”了一声。

雪球兴奋地在沙发上蹦来蹦去,梁诗若走过去想抱抱它。

谁知它直接擡起前爪,扑在了她身上。

“嗷呜~”

傅寅秋提醒她:“它很重的,你小心别被它压到。”

她试着抱了它一下,果然很重。

“我还以为它是单纯的毛多。”

“它是单纯的肉多。”他回。

她忍俊不禁,转头看向他,“没想到傅老师还挺幽默的。”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她面前这幺放松,可能是因为那个令他难以启齿的秘密有了可以分享的对象,时刻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短暂的休憩。

“我平时上课很严肃吗?”他认真地问。

她思考了一下,回答:“是有点,而且还有点古板。”

“古板……”他皱了皱眉,低喃道。

屋外突然响起一记闷雷,接着密密麻麻的雨点落了下来,乌云聚拢在天边,压住了所有的光线,闷热的空气中终于透出一丝凉爽。

雪球“汪汪”地叫了起来。

傅寅秋走过去关上了窗户,为了避免雨水飘进来。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然后回过头对她说:“雨下的很大,你要不要先留下?”

“好啊。”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上挑的嘴角带着几分暧昧。

他觉得衣领的扣子系得有点紧,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的衣服没有扣子,手指动了动,又觉得自己为人师表,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妥,想纠正过来。

“我没有那种意思。”

“哪种意思?”她逼问道。

“……”

他半天憋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不好的意思。”

雨确实下的很大,一直没停。

晚餐的时候,她在看电视,傅寅秋做好了菜端上桌。他叫了她一声,她看得正入迷,没应他。

他于是又叫了一次,这次连带着叫了她的全名,“梁诗若,吃饭了。”

她拿遥控器关了电视,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夸道:“傅老师还真是贤惠。”

他解围裙的手一顿,指尖碰到瓷碗,问她:“喝汤吗?我去帮你盛汤。”

“喝。”

他拿起碗,转身去了厨房。

看他穿着解到一半的围裙去盛汤,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个人怎幺就那幺别扭呢,好像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了。

她尝了一口他盛的汤,汤里有瘦肉和玉米,不咸不淡,刚刚好。

她擡头,对上了他投来的目光,心下了然,是想让她评价汤煮的怎幺样吧。

“挺好喝的。”

“你喜欢就好。”他说着,嘴角的弧度弯了弯。

“汪!汪!”

雪球叼着它的饭碗跑了过来,碗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粒狗粮。

他想起自己忘记给它倒狗粮了。

它跑到梁诗若旁边,对着傅寅秋一顿叫,像是在控诉他虐待狗。

梁诗若摸摸它的毛,“它吃东西的速度挺快。”

傅寅秋:“是我忘记喂它了。”

她笑道:“难怪雪球的怨气那幺大。”

他起身去为它拿狗粮,往它碗里倒了一座小山。

它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边吃边发出委屈巴巴的呜咽声。

梁诗若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它吃饭的照片,画面十分温馨。

傅寅秋静静地注视着她,在过去的时间里,他少有像现在这样的时刻,幸福对他而言永远是奢侈的,而此刻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那个让他心脏酥麻的感觉。

他小腹一紧,那股燥热感又上来了。他手握成拳,双腿闭紧,对自己身体起的反应感到羞耻。

“傅老师,你怎幺了?”

见他一脸潮红,她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性`瘾又发作了。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胸前起伏剧烈,咬着牙说道:“我没事。”

“……你别过来,我去吃药。”

她没再向前,问:“在哪?我帮你拿。”

“房间……床头柜子的第一层抽屉里。”

她拿完药出来,他已经蜷缩在沙发上,如同一只小兽。

她看了眼药瓶上写的一次两粒,扭开盖子,把药倒在手上喂到他嘴边。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掌心,柔软又带着热意。

他喉结滚动,药被他生咽了下去。

她问:“要喝水吗?”

“不。”他握住她的手腕,眼神中带着渴求和一丝脆弱的神情。

“陪陪我吧……求你。”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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