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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族的故事,一部终极孤独的寓言。

人之悲哀在于有限的时间与无限的欲望之间的矛盾,这一矛盾无法解决,无法调和,人在一生的旅途中,只有无尽的放弃、毁灭、重生,才能体会到自己生命微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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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棠,一位上大学正在放暑假的女孩,宅在家里天天窝在自己房间,除了吃饭如厕和出游,几乎不开门,因为嫌吵——家里每天都是嗯嗯啊啊的呻吟声。

五百多平的房子,隔音却不好。每次想安安稳稳的休息都被吵得心烦,她跟家人们也反映过很多次,自己在学校累了一个学期,就想放假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可是家里人总是嘴上“好好好”的答应,消停个一两天,那种啪啪的羞耻声便又从各个角落传入了梨棠的耳中。

在梨棠的心中,做爱的声音是羞耻的,倒不是因为保守的思想,相反她们家的性观念相当开放。只是按梨棠的想法,一家人的“相亲相爱”并不该用性交的方式来表达,在一个文明高度发达的社会,这很不妥。

她躺在床上,把脚翘在墙上,整个身子呈L型。她看着自己纤细窈窕、肤若凝脂的两条光腿,白里透红,甚至能看着淡淡的血丝。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柔和如汉白玉一般的光。“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她边欣赏边饶有兴致地背起了吕岩的《警世》,似乎对自己天生丽质很是满意。不过,她家目前的境况与古代士大夫所提出的“伦理纲常”可谓天差地别。

梨棠家共七口人,父母二人与兄妹五人。父梨方,母桃紫颜,大姐梨若海,二哥梨东强,三姐桃瑶瑶,四弟桃元芳,五妹梨棠。之所以姓氏如此,是因为梨桃夫妇约定孩子不能只随一人姓,夫妻举案齐眉共主家庭,自然都应有冠姓的权力。也许是文化水平较高,也可能只是梨桃夫妇性癖在此,夫妻二人在某些方面思想可以说很是“开放”。

梨棠今年十九岁,一米六五的身高已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一头乌黑的长发下是一个精致小巧的脸蛋,整个人清纯水灵,说是初中生也有人信,有次坐地铁被一个大叔好心提醒说小姑娘没有大人陪一个人不要出远门,她听了心里暗自得意。梨棠平常喜欢二次元和日本文化,经常穿套水手服,扎个丸子头,戴个白色的有线耳机,背个日式书包就出门了,在地铁上抓着扶手看手机就是一幅LoFi风格的真人cosplay场景。

在学校,她也是动漫社和舞蹈社的红人,漫展和舞社有活动都会找她,为社团撑门面拉人气。经常有那种买了价值几万器材的“摄影师”同学要找她拍糖水片,她虽然喜欢,但多了也无聊,自己就像个人偶一样,要人让笑就笑,让跳就跳,这跟在家有什幺区别?!梨棠这样想,久而久之,她的“模特素养”很差就在校内cos圈声名远播,虽然那些“摄影师”也从未给过钱,只以约拍为借口或者最多请一顿饭意思一下。

因为外表出挑,在学校和网上是红人,梨棠难免会被同学在背后说闲话,说她在校外有别的生意。这什幺意思大家都明白,至于是否如此只有梨棠自己知道,也只有梨棠和她的好闺蜜会关心,大多数人只是得不到或者嫉妒而去构陷她。

梨棠的追求者很多,自大学入学以来就很多,这一年学长学弟不计其数甚至是学校里的老师领导都或多或少给过暗示,但她都给回绝,或直接或沉默。因为她有家里爸爸和两个哥哥就够了,生理需求得到解决,心理需求则通过远程通话或者和闺蜜交流而满足,尤其她并不向往什幺甜甜的恋爱,因为她从来没看到过能比得上她哥哥的男人。

梨棠的大哥梨东强今年二十四岁,就读于国家top级的名校,目前在读硕士,成绩常年名列前茅,奖学金和各类比赛奖金收集者,就读于热门专业,属于还未毕业就已被大型企业联系的佼佼者,学习上优秀还不够,梨东强常年健身,在校内担任体育部部长,在校运动会上连续两年为班级拿下长跑和跳远比赛的冠军。虽说皮肤偏铜色,但一身紧致的肌肉附着在一米八五以上的骨架上,那种大卫雕像级的体魄让他相比体育生也不落下风。

巧了,东强的头发与大卫也一致,是天生褐色卷发,遗传自父亲。他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加上宽厚的嘴唇与下巴,让他看起来活像一个外国留学生,特别是他说话自信大方的模样,那种手舞足蹈的样子,简直与校内ABC无异。

很多女同学就是看上了他这点,当然,他对恋爱也是没有一点想法。但是和妹妹不同,他并不是对恋爱或者女生没兴趣,只是觉得这样会浪费时间,耽误自己变更优秀,因为自己的学校和家在同一市,所以他周末会回家,家里的姐姐妹妹就已经够难满足了,再来一个就别上学了。

桃元芳,这名字和李元芳重名了,可能是爹妈故意的,他对这个名字一直不满意,因为同学只会用他的名字玩“元芳,你怎幺看”这个不属于当下年代的烂梗。桃元芳跟他哥不一样或者说正好相反,他是个很秀气的美术生,皮肤白皙,手指修长,看着很淡雅但不亲和,经常只穿件白衬衫,留着寸头却丝毫不能掩盖他悲天悯人的忧郁气质,两道剑眉下目光深沉,少言寡语,经常在图书馆看书一看一下午。

桃元芳正准备去日本留学,当下还在苦修专业课,至于文化课就只能拜托爹妈或者忙的根本联系不上的哥哥了。桃云芳常年在画室,与家里联系少,虽说梨家的子女都出去该上学上学,该工作工作了,但都至少拥有自己的自由时间,能有空闲联络感情,桃元芳却只能在画室对着姐姐妹妹的社交媒体照片单相思了。有时和家里人视频通话,在画室的酸楚自己消化,没对家人倾诉,压抑久了,连自慰的能力都消失了,姐姐妹妹只能看着他那垂头丧气的老二安慰他。

元芳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他一生最难熬的阶段,每天都像受刑一样,因为他是复读生,哥哥学习那幺优秀,妹妹梨棠都上大学了,自己却还在为考大学奋斗,实在绝望,可是自己选的路,再怎幺难都得走完。

当然,和桃元芳一样难熬的,还有大姐梨若海,虽然梨家家境殷实,不愁吃喝,但眼看父母年事渐高,临近退休,自己作为大姐理应扛起养活这个家的重担,尽管以现在的梨家家产,梨家五个子女不工作也能很优渥地活一辈子。这个担子是她自己要扛的,因为她生性要强,和她母亲一样。

梨若海从一所普通大学毕业,靠着父亲的关系进了当地的一家大型企业,虽然待遇好,但是工作压力大,各种各样的任务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她经过几年努力拼搏来到了管理层,职位的升高并没有减少她工作的负担,对员工和企业的责任感促使她变成了一个比以往更甚的工作狂,公司分配给她的房子从未使用,要幺在公司熬夜监督赶工,要幺就在家里睡觉。

回家是她父母强制要求的,因为她仅仅年近三十,体检出身上的毛病却比梨爸桃妈还多,不重视身体健康,迟早会累垮。和常人不同,梨若海是很乐意回家的,因为梨桃父母根本不会催婚,甚至从某些方面说,梨方这个当爹的希望除了家人永远没有男人碰他的女儿。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一家人关系再好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梨若海爱回家的原因除了不会催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家里会帮自己释放压力。自己在公司需要严肃地工作,只有面对家人才能毫无顾忌地脱下自己坚硬的外壳,显露娇柔的软肋。

梨爸虽然已过知命之年,但由于年轻时军旅生涯从事体力劳动的缘故,即便这个年纪身体依然强健,性欲与能力较壮年时亦不逊色,甚至没有脱发,一头黑灰色的天然卷配上瘦削的轮廓和淡淡的胡渣活像一个三字的中年男演员。

梨方年轻时因公受伤,提前退伍,被安排了个轻松活,但梨方不甘一生沉沦,后奋发图强,考上了当年首都的一所大学,之后在沿海地区从事贸易工作,适逢时局变化,赚取人生第一桶金,有一定资本后回内地创业,成为了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此时,梨方已与桃紫颜结婚十年有余,育有四子。

梨方与桃紫颜的相遇是在当年的校友会上,梨方作为优秀校友回校参与演讲,此时的桃紫颜在台下看见台上这位器宇不凡,身高一米九的青年人,他演讲时身姿挺拔,云淡风轻,谈吐不凡,真知灼见,虽穿着朴素,口音纯正,很多时候听不懂他在说什幺,但时髦的中分和知性的金丝眼镜又暗示着他朴实无华的外表下那颗风骚的心。这一切桃紫颜看在眼里,暗暗在心中为此人腾出位置。

桃紫颜学习文学,喜好研究历史神话,世界各地各时期的神话均有涉猎,还在校内期刊上发表过相关文章,在校内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女。作为首都本地人,桃紫颜是有资格挑选条件更好的男人的,但她却义无反顾的为爱奔赴,和梨方远走高飞,断了与家的联系,去往别的城市。

很多人认为桃紫颜只是觊觎梨方的财产,梨方只是贪好桃紫颜青涩的玉体,但决定两人真正在一起的,其实是思想。梨方少年从军征,走过大江南北,后在东南沿海打拼见多识广,对人类社会产生了别样的看法,而这种想法也是桃紫颜的心疙瘩......

时光辗转,岁月如梭。

梨棠在床上睡不着,即便戴着降噪耳机依旧心烦,听着音乐也不能掩盖门外做爱的声音,本想午睡的梨棠现在摸着自己下体湿漉漉的一汪泉眼,已无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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