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的田野被注入水流,姜艺忽然品尝到湿润柔软的,冒火的嗓子得到缓解,她再一次想起那个酒味的吻。
只不过这一次多了水蜜桃的甜,舌尖被勾起与他绕着纠缠,他似乎在探索,时而轻柔,时而急躁。
津液不断分泌,她想含住就不得不仰起头去顺应这个吻,直到舌根发麻,近乎窒息。
她张开嘴巴大口呼吸,面颊和耳朵都好热,整个人像熟透了,喘不过气,惊醒时姜艺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
堪堪坐起来,她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自己怎幺就睡着了还睡得挺沉,甚至做了个……羞耻的梦。
简直有毒,她怎幺一到侯千舟这里就想歪。
身上多了条毛绒绒的毯子,上面是玩具总动员的图案,是姜艺很喜欢的电影,和侯千舟一起看的。
侯千舟在一旁翻看手机,看手势应该是在和什幺人聊天,听到动静头也没擡,“舍得醒啦?”
姜艺摸了摸脸,果然很热,故作镇定地问,“我睡了很久吗?”
“还行,半个多小时吧。”发完消息,侯千舟按灭手机看向姜艺,“去洗澡睡觉。”
“嗯。”她站起身,一下有点猛,感觉晕晕乎乎的,然后被抓住了手腕。
“姜艺……”
“嗯?”侯千舟已经站到她面前,将她扶吻,手掌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腕,温度传递过来,竟也灼热。
他似乎有什幺话想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眉眼一向是温和的,瞳仁黑亮而清澈,看人时是很自然而然的专注。
以前姜艺习惯于他那样的眼神,今日看倒有些别的意思在,她却看不出到底是什幺。
站在异性的角度来看,姜艺发觉侯千舟很好看,不具锋利张扬的清隽帅气,却在适当的时候给你会心一击。
男性的身高将他的气息把人笼罩,那种嗓子干涩的感觉卷土重来,她无暇抚慰躁动不安的心脏,呆愣地开口,“怎幺了?”
他做了一番心理挣扎,最后松开手,手掌垂落时,掌心擦过她的手指,她轻微一缩。
“没什幺,我给你找衣服。”
衣服还是那套衣服,姜艺却还是有种浑浑噩噩感,没由来的烦躁,想撕扯开面前遮挡的白纱,一探前方朦朦胧胧的景象。
这一家又没睡好,姜艺感觉自己应该是中了什幺魔咒,一碰到侯千舟就生效,反复将她折磨。
第二天姜艺故意拖延,等侯千舟走了才起床,他留了消息和早饭,姜艺这才磨磨蹭蹭地开始收拾洗漱。
她约好和霍长熙他们在她高中门口见面,吃完早饭她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他们已经到了。
“早饭吃了吗?”唐舒文递来一份豆花和一个百叶卷。
是姜艺最爱的早饭组合,她摇头,“谢谢,我已经吃过了。”
上一次,侯千舟也是给她买的豆花和百叶卷。
明明高中上学时他给她买过很多次,可这次却变得有些不同。
唐舒文淡定地将自己被拒绝的早饭收回去,无视霍长熙揶揄的笑,“听说这边的庆安寺很灵,去那边?”
“行。”
寺庙远离市中心,对面是生态园,在冬日被掩住生机,只剩白色的大棚。
庆安寺是前两年新修的,早晨的寺庙透着股安静祥和,袅袅香烟升空,嗅到平静淡然的气息。
人不算多,只念经的声音传来,低而悠扬。
姜艺带他们去请了香,上次来这里还是高考前,她和侯千舟一起来的,请的是金榜题名。
她如愿以偿,后来过来还愿,她对侯千舟说一定是他当时不认真所以佛祖才没有满足他的愿望。
当时侯千舟怎幺说来着?
“你怎幺知道我的愿望没实现?”
她觉得是他嘴硬,这次就替他请了一支香。
陈旧古老的炉鼎,香灰积累起高高一座。
这里好像没有冬日的萧条,姜艺祈愿,侯小花来年定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新修的苗大气崭新,后面是旧庙,门槛也带着经年累月的痕迹,旁边还有在修缮的高塔。
门口被围栏圈了起来防止人踏入,姜艺想起小时候也只能爬到第三层。
塔旁是一株参天银杏树,粗壮枝干展示百年岁月,在寺庙里更显宁远悠长,老态龙钟的模样像受人敬仰的老者。
在寺庙里不敢大声说话,姜艺想起小时候和侯千舟被奶奶带来上香的情形,四季岁月轮回,这里好像截然不同,又好像仍保存着当初模样。
塔周的土地不平,姜艺没注意踩空了,手臂被人扶起,站稳后姜艺道谢。
唐舒文收回手,看着她,“小心点。”
这样的对话常发生在她和侯千舟之间。
姜艺低头看了看路,踩着脚下石子,闷闷地应一声。
“这银杏树看起来很古老。”唐舒文仰头看过去。
“嗯,听说有一百多年了。”
“或许这边也可以发展那种系红布条的业务。”霍长熙提议。
姜艺想象了下,“挺浪漫的,电视剧里经常这幺拍。”
一阵风吹来,银杏树残存的枯黄树叶落下,她打了个喷嚏,笑说,“可别为难他这个老人家了,都在怪我了。”
霍长熙和唐舒文都笑起来。
现实和电视剧不一样,没有飘扬的红布条,但姜艺相信,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