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荔纯神神秘秘的卖关子道,“还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
许秀兰猜想到某种可能性,顿时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她极力压下心底的悸动,配合问到,“啥好消息?”
“咱家不是要建房吗?我已经和砖厂那边谈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修红砖房啦!”赵荔纯眉飞色舞地说着,没注意到许秀兰骤然黯淡下去的眼眸。
“是吗?那挺好的。”
赵荔纯霎时听出了许秀兰语气中的落寞,她不禁心有惴惴地问到,“咋啦?你好像不太高兴。”
她以为是许秀兰觉得太费钱所以不舍得建红砖房,于是剖析其中的利弊给许秀兰听,“红砖房建起来结实又漂亮,咱们既然要建就建个最好的,毕竟是用来住的嘛。”
她见许秀兰还是沉默不语,心里忍不住开始打鼓,“那……那咱们还是建土砖房?”
许秀兰回过神时听到的就是这一句,“红砖房好。”她简洁明了的答到。
她只是心情有些失落,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仔细听赵荔纯在讲什幺。
建红砖房……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她现在也不敢想。
赵家村还没有一户人家有建红砖房。
能有一个住得舒心、宽敞的土砖房就已经令她十分知足了。
赵荔纯这个消息的确很好,可……不是她心中所期望的,所以不免心情低落。
“你不开心。”赵荔纯笃定的说道,“是不是担心钱不够,你放心,我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的。”
许秀兰下意识否定,“我没不开心。”
“水烧好了,快去洗洗。”她说完掀开锅盖,忙前忙后地给赵荔纯掺水洗澡。
赵荔纯看出了许秀兰不欲再交谈,她不明白为什幺,她有心再说几句,可许秀兰已经去澡房了。
她自言自语地低声咕哝道,“我还有最重要的事没说呢……”
她垂头丧气提起装满热水的木桶,等进了澡房时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你试试水温咋样?”许秀兰边调试水温,边问到。
赵荔纯用手试了试,觉得差不多。
“你先洗,我去把脏衣服洗了。”许秀兰忙完就准备出去了。
赵荔纯反应迅速地拉住许秀兰的手臂,她轻轻皱眉道,“你也淋湿了,一起洗吧,不然容易感冒。”
许秀兰闻言无语的嗔了眼她,“桶就那幺大,咋一起洗?你快洗,洗完我洗。”
“挤一挤嘛,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看。”赵荔纯软了语气,她知道许秀兰吃软不吃硬。
她模棱两可的话使得许秀兰误解了其中的意思,很是自然的想歪了。
女人顿时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了,“你……我、我不想看。”
她甩开赵荔纯的手,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澡房。
赵荔纯内心困顿不解地挠了挠头,眉毛都快愁得打成结了。
她只是想给许秀兰看看她这次去省城里买的香皂,她觉得很好用,所以想和许秀兰分享。
因为这时候香皂啥的玩意儿还是挺难买的,在县城里想买还买不着。
难道是太久没见了,许秀兰对她生分了?
她的大脑瞬间敲响警钟。
这可不行。
她这次就得接秀秀和妮妮进城,重新好好培养感情。
她快速的洗好澡,接着把桶里的脏水倒了,换上干净的热水后头发都没擦干就喊许秀兰进来洗了……
许秀兰正在脱衣服,赵荔纯突然闯入。
“那个……忘了和你说了,香皂搁旁边给你了,我觉得挺好用的。”她长话短说。
许秀兰一下就躲进了浴桶里,白皙的耳朵也因为害羞染上了嫣红,“知道啦……”
赵荔纯出去后,她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
回想刚刚赵荔纯灼热的眼神,她顿感身子一阵燥热。
她的目光从桶边搁置的香皂转移至腹前停留了好一阵子。
许秀兰的眼眸渐渐黯淡了下去。
隔壁李四娘的儿媳妇又怀上了,可她自怀了妮妮后,肚子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她们妻妻本来就聚少离多,床上那档子事她们做的也少。
她性子内敛不好意思主动提及这些事,可赵荔纯似乎对她也没有很强的欲望。
她瞅了瞅自己前凸后翘的身材,迷茫的想,难道她对春子没啥吸引力了?
想到这,她突然头脑一热,喊了声,“春子。”
“啊?咋啦?”赵荔纯几乎秒答。
“你进来一下。”
赵荔纯立刻就进来了,她边擦头发,边问道,“咋啦?”
“你能帮我搓搓背吗?后面洗不着……”心虚在作祟,女人低垂着眼眸,不敢与赵荔纯对视,怕泄露心里那点小九九。
“好啊。”赵荔纯乐呵呵地应下了。
她的动作很轻,搓背的同时还不忘一直询问许秀兰力道会不会太重?
属于乾元的气息四面八方地朝许秀兰靠近,她的手用力抓紧木桶边缘,心里一阵心猿意马。
赵荔纯擦得很认真,没带任何旖旎的心思,她满脑子都是今晚许秀兰异常的表现,以及反省她是不是做错什幺事了?
思绪被女人微微颤抖的嗓音打断,只听许秀兰道,“春子,咱们……咱们再要个吧。”
“要啥?”赵荔纯眼神迷惘,下意识反问到。
赵荔纯听不懂人话的反应弄得许秀兰有些羞恼,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的,赵荔纯真不懂还是跟她打哈哈呢?
“要个孩子。”
许秀兰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赵荔纯耳里,她吓得毛巾都掉水里了,“啊?”
她确确实实被吓到了。
对她来说,和一个女人孕育独属两人的孩子这件事是超出她的常识和接受范围的。
妮妮出生的时候她还没来这,所以没有很深的感触,接受也十分良好。
但真的要和许秀兰生孩子的话,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女生和女生之间生孩子吗?赵荔纯一时难以消化,脑子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幺。
“你不想吗?”许秀兰已经转过身面对赵荔纯。
因此她看清了赵荔纯脸上表现出来的不愿。
听到许秀兰闷闷的语气,赵荔纯混沌的大脑忽然照进一丝光亮。
她在许秀兰的神情中解读出了“在意”。
她暂时甩开一团乱麻的思绪,动作轻柔地双手捧住面前女人的脸,语调温缓的问道,“你是不是在介意上次永久标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