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经历了一场混乱和闹剧后,外出探测的任务依旧需要完成。
这次厄尔留下来随时照看omega的情况,野格带着白子修离开了飞船。
于是寝室里只剩下军医一人。
厄尔在书桌上打开了腕表光屏,投影出刚刚录制的那段姜鸦的身体扫描报告,然后拿出平板翻阅其里面存储的基础医学书籍,偶尔擡头对照着光屏上的体检数据查看情况。
认真研究了一会儿,切换到某个影像图层的时候,他的目光停顿在光屏上不动了。
修长的手指在虚幻的投影中轻点在那人形轮廓咽喉的位置,在半空轻轻滑动。
“食道。”
他专注地盯着指尖那狭小的腔道,沿着它描画到胃部。
厄尔看着胃部轮廓在指腹下慢慢蠕动着,手指忍不住动了动,于是指尖理所当然地穿透了那光屏投影,什幺都没摸到。
手指继续下滑,最终停在了生殖腔的位置。
他眯眼盯着那团内脏,舔了舔嘴唇,指尖在光屏上缓缓按压。
手指穿过光膜的瞬间,周围一小片图像轻微地波动,看上去就像是那一小团生殖腔可怜兮兮地被压了一下似的。
厄尔觉得一阵口干舌燥,端起旁边的杯子抿了一口水,却依旧没感觉好多少。
他盯着图像看了一会儿,又觉得光屏清晰度太低,于是关掉腕表改用平板打开图像,一排排半透明数据在旁边浮现出来。
“发情期快到了吗,还有信息素紊乱的症状……”
厄尔快速浏览着数据,挑选出异样的部分储存到一起,随后目光又回到了影像录像上。
他将拇指摁在屏幕上那有些充血的柔软生殖腔的位置反复摩挲,呼吸随之愈发深重。
喉咙不自禁地咽了咽,目光看向放在一旁的过滤面罩,仿佛还能嗅到那充满吸引力的危险气味。
片刻后,颓然妥协似的,身体后仰靠着椅背,“咔哒”一声解开了腰带,将原本揉摁着屏幕的手伸到裤子里,握住坚硬而干涩的性器,开始撸动。
他淡金色的眸子专注而认真地盯着平板上的图像,另一只托着下巴的手半掩着唇,似乎在做什幺工作任务。
桌面下的手却以用力到近乎自虐的力度抚慰着阴茎,拇指按压着敏感的肉冠,喉咙里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他已经很久没做这个了。
虽然肉体性欲旺盛,但精神上却对此完全不感兴趣,每次勃起都靠自然冷却或外力辅助降温熄火。
但此时,闭上双眼仰起头,脑中却全是omega的身体、触感、气味……以及体检数据。
身高1.68,体重77kg。高密度的骨骼、形状漂亮的脏器和完美的生理指标。
狭小的空间内,干净的alpha信息素气味逐渐浓郁,最终在一声颤抖的闷哼中染上浑浊的情欲腥味。
……
第二天。
注视着正用被铐在一起的双手捧着营养液往嘴里倒的姜鸦,野格反复深呼吸。
在战友们出的各种获取情报的馊主意中,他选了个看起来有那幺一点儿可实施性的。
野格心如死灰,做好了心理准备。
现在要开始了。
“姜鸦,你考虑过了吗?”
这个强壮的军A声音沉闷,半蹲在姜鸦面前,大半张脸被漆黑的面罩遮盖,看不清表情。
姜鸦吃掉了今日份的药,把营养液递还给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毫无疑问,这个联邦军问的是情报和认罪的事。
“也不是不能考虑。”
她想了想后,把被铐在一起的双手伸到他面前:
“麻烦先解开这个,然后晚餐要8.888分熟的格雷斯牛排和香煎红酒鹅肝,谢谢。”
野格:“……”
他面无表情地把营养液空瓶取走,把她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双手拨到一边。
这家伙一有机会就开始张牙舞爪。
果然还是应该恐吓一下试试。
野格轻轻吸一口气,站起身调整表情,眉眼间神色阴戾。
“姜鸦少将,你大概误会了什幺。”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又危险。
“嗯?”姜鸦懒懒擡头,突然发现alpha已经站到了自己床边。
高大的身躯投下的影子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内,两人之间距离极近,自己不得不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表情。
一愣神的工夫,右肩忽然被用力掐住。
野格俯下身,单手掐着omega的肩膀微微用力,以压迫感极强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双眼。
成熟英俊的脸上此时满是凶狠之意,他故意贴近姜鸦的耳侧,在令人感到极为冒犯的距离对她说话:
“你还没意识到omega被困在一群alpha里的危险性?”
omega柔软的耳垂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野格喉结上下滚动,将唾液与欲望一起咽了下去。
好在,中间还隔着防毒面具。
姜鸦的脊椎紧贴冰凉的金属墙面,不适地擡手挡在两人之间。
眼前alpha身上信息素毫无遮挡地散发出来,将她团团包裹,完全没有闪躲的空间。
野格的信息素味道和他本人一样强势凶悍,像战场上一颗炮弹咆哮着在身边炸响,带起嗡鸣的气浪和燃尽的硝烟气息,刺激、猛烈、冷硬。
虽然本人令人讨厌,但信息素很好闻。
姜鸦咽喉软骨滑动一下,将过量分泌的口水咽了回去。
好闻得让她有些眩晕,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跳动着,心跳和血液流速都在加快,后颈也微微发热。
Alpha低沉的嗓音在耳膜旁不停说着什幺,被面具阻隔后听起来微微失真。
“少在这儿跟我玩这一套,帝国佬。”
野格习惯性地用起了那套对待犯罪分子的威吓态度,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枪来对着她脑门来一枪,声音狠戾:
“虐待俘虏罪只要没有证据就不能成立,你明白吗?”
他另一只手握住姜鸦的脖子,温热的指腹在腺体上摩挲了一阵后,骤然用力扼住后颈迫使omega高高仰起头注视着他,冷硬道:
“而你一个omega在这无人区的飞船上,被我们…玩烂了,也没人救你。”
姜鸦吃痛,注意力回来了些许,但很快又不由自主地逸散开来,像是被吹了一口的蒲公英般无法收束,瞳孔略微扩散。
好饿。
他闻起来很香。
野格因紧张开始思绪空白,手下微微用力,干涩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会被我们咬着腺体在生殖腔里成结,又或者……”
野格缓了一口气,只觉那台词越往后背越窒息,余下的部分干脆砍掉大半快速背诵,声线冷硬:“又或者在那之前就被咬烂腺体,变成信息素紊乱的废人。”
姜鸦似乎没听他在说什幺,眼睛微微睁大,蓝色的眼珠此刻像是海洋中心的漩涡般,带着空洞的怪异色彩。
咕噜。
她盯着野格的胸口咽了咽口水。
感觉很好吃啊……
当然,不是说胸肌,而是说心脏,或者说以心脏为核心的灵魂。
Alpha的信息素诱起了某种来自灵魂的,诡异的食欲。
野格察觉异样,松开了手:“……姜鸦?”
耳边的声音从鼓膜传入,却像是从光滑的大脑表面划过似的,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
精神体深处的某种空洞从内而外地开始蚕食着思维,某种吞噬欲望在信息素香气的诱导下爆炸般急遽膨胀,挤压着意志和理智的生存空间。
意识飘飘荡荡,似乎脱离了躯壳,脑袋仅仅剩下了基础而缓慢的运转功能,眼前的景象发生了某种抽离,只剩下一团璀璨的光团。
姜鸦慢慢张开双唇,露出森白的尖牙,身体微微前倾。
咬一口咬一口咬一口。
就一小口——
“喂,你有在听吗?”野格皱眉掐着她的肩膀,把人猛地推到墙上。
后背和坚硬的墙壁碰撞,一阵钝痛。
姜鸦爆炸的思绪骤然收束,感知重新回到了肉体。
她猛然闭紧了嘴,慌忙擡手用手背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
恍惚中擡头,看到野格古怪的表情。
“嗯……”姜鸦迟钝地意识到这家伙刚才在说什幺奇怪的东西,她快速眨眼集中注意力,慢吞吞地提醒道,“提出性威胁前,至少先把你那用来防备我信息素的面具摘下来吧?”
野格动作一僵。
“还有……”
姜鸦说着,突然偏头靠近野格,鼻尖触碰到他冰冷的面具,张开的嘴唇擦过他的脖颈。
野格看着眼前骤然放大的冰蓝色瞳孔,条件反射地骤然推开omega后退一步,随即意识到不妙。
姜鸦有点遗憾没能咬上一口试试,但还是重新坐直了身体,看着他的反应眼睫微擡,面不改色地就开始张口胡诌:
“有些人自慰次数不知道有没有我玩过的alpha多,就别在这儿虚张声势地用下三滥手段作恐吓了,好恶心。”
野格:“……?”
……
监控显示屏前,几人绕有兴致地看着现场直播。
“野格这老处男段位这幺低啊。”秦斯放肆地嘲笑。
“你比队长年轻多少?”厄尔无语。
秦斯笑话队长老处男的重点显然是在“老”字上。若不然,便是连他们整个小队一起嘲笑了。
秦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摸摸下巴道:
“抛掉实际年龄不谈,从外表看怎幺也比他小几十岁吧?”
厄尔微微一笑:“我只能看出你的脸皮比队长厚几十厘米。”
身后,操纵室的缓缓开启。
野格黑如锅底的脸从门缝里出现。
“子修呢?”他环顾一圈,问道。
“副队说不用看也知道结果,出去探测周围情况了。”厄尔解释道。
“我演技很差吗?”野格郁闷地扯过一把椅子坐下。
“老实说,表情不够到位,语气太过生硬,演得不像流氓像杀手。”
秦斯侧头认真地盯着他,指尖在掌心摩挲几下,蠢蠢欲动。
“不过就结果而言,还是让人隔着屏幕都想给你两拳。”
厄尔安慰着夸奖道:“我觉得还是挺恶心人的。”
野格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心情更郁闷了。
“队长放弃得也太快了,早说我来,还能多拉扯一会儿。”秦斯笑道。
“拉扯?omega一贴过来你怕是就摇着尾巴扑上去了。”野格嗤笑一声,又耷拉下脸,“而且她都那幺说了,还有什幺办法。”
“那家伙鬼话连篇。”
秦斯笑了一声,随手滑出屏幕熟练地找出一份时间表情报:
“帝国贴身近卫队一周工作七天一天工作18小时,就算姜鸦好不容易趁假期抓了个alpha上床,说不定刚做了一半就被一个电话叫回去工作了……”
厄尔对那张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表报以同情的目光,又问道:
“接下来,要告诉她我们是狂化者吗?”
野格皱眉,咬住一根烟,啧了一声:
“不用。姜鸦这种人知道了,定要利用omega对狂化症的吸引力找机会逃跑。”
“那就这幺护送她到联邦?”
“……先把她带回母舰上再说吧。”
第一次对姜鸦的威胁谈判,最终以失败告终。
……作话……
作者医学知识为零。相关专业知识部分请不要带脑子看,这是我毕生的请求(x)。
关于“外表小几十岁”:星际人寿终正寝能活400余岁,年龄差等比例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