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的苗火悠忽一抖,墙面上拉长的几个人影也跟着锐长。
噗通一声,乐青尧栽倒在地面上,勉力扶着地面咳了两声,看样子还好只是表皮的伤。
闻辞尘退后两步,如同他脸上的笑容一样,手里的刀僵有些发僵,不甘心地发出阵阵嗡鸣好像在和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拼命对抗。
随着闻惟德瞥过来一眼,当啷……
两把刀时掉在地上,闻辞尘额上的青筋也因为抗拒闻惟德的控制而高高鼓起。就算这样,他也毫不退缩,反而把下颌擡起,笑容也因此变得更加挑衅。
“怎幺了?这女人就是个婊子,发情的时候,他妈谁的名字都敢乱喊。什幺狰哥哥不哥哥的,随便哪个男人,哪条公狗可以是她的哥哥。”闻辞尘说道,“是个人是条狗有鸡巴就能被她勾引上了床。乐青尧能上她,坎狰也能……”
“…………”
“祈云峥当然也能上她。她想叫哪个哥哥不行啊?哥。她以前可是你的婊子,现在被你的手下给操的乱叫你的名字,你就因为这个而乱了心思?你有气,对我撒,没问题,我是你亲弟弟,这点事不算什幺,但我这个做弟弟的,就看不惯,凭什幺你非得听着别的男人嘴里说肏了那个婊子叫你的名字,有本事你去天都亲自肏地她叫你啊……咳——”
闻辞尘越说越激动,烛火把他的笑容照地也愈加残戾。可刚说到一半,他就一声猛咳,倒飞了出去,砰地一下狠砸在了墙面上。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闻望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一脚把闻辞尘给踹飞了出去之后,揪住他的衣服,再次一拳就要砸到闻辞尘的脸上——
“够了。”闻惟德冷一句,阻止了闻望寒。
可闻望寒说道,“阿辞就是又欠打了。”
而这时,一个人影也跟着冲了进来,闻絮风一把抓住了闻望寒的手臂,哀求他,“寒哥,寒哥……辞哥不是故意对大哥说这种话的,你别生气。”
“对,我欠打。”闻辞尘狠狠淬了一口血在地面上,这才慢条斯理地转过脸来,看向闻惟德。“大哥,对不起,我是说错话了,我给你道歉。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替大哥你分忧而已。我总是闲在北境,看着两个哥哥这幺操劳,心中有愧。没关系,我能去天都啊。你解开我身上这东西,我今天夜里就能赶到天都。我好歹也是个地息首席,不比坎狰乐青尧好用多了?什幺祈云峥卬足的……就像在黑山那一次一样,你想怎样对那个婊子,我这个做弟弟的都能帮你把这些脏活给你地干个透。”
闻望寒的手臂微微一顿。
而闻辞尘敏锐地察觉到闻望寒这一丁点的变化,舌尖舔掉唇角的血,眼神又魅,笑容又妖孽,又惑人。和旁边同样发愣的闻絮风,明明一个脸,却截然相反地两面。
“嘶。”他故做惊讶地倒吸一口气,“我差点忘记了……寒哥,你好像还不知道黑山具体发生了什幺吧?我们的好哥哥……是不是从来都对这件事儿回避着呢?”
“………”
闻望寒松开了闻辞尘,他转头看向了闻惟德。
闻惟德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迎着他的视线,坦然、亦似冷漠。
此时牢房里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很是诡异。
闻絮风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他看了看两个哥哥,又看着闻辞尘,问道。“黑山……是……与和悠有关吗?”
“哈哈……”闻辞尘笑出了声音,他仿佛想到某种令他愉悦至极的回忆一样,擡手压按住颈子,刚才被闻望寒狠踹出来的那一下伤好像也不算什幺了。“当然了。是……”
就在这时——
忽然从地牢外面匆匆进来几人,一看就是来不及请禀直接找到了这里。是常徽带着屈黎、穆世杰和舒涓来了。
“苍主!”常徽一进来就感到了牢房里诡异的气氛,心道穆世杰可算是办了回靠谱的人事,但也顾不得别的,低头就汇禀道。
“出事了。”
“什幺。”
“秋录……锦鳞秋录出了岔子。”
听到这句话,闻惟德和闻望寒皆是有些怔。
闻惟德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说道,“都回去。”
穆世杰快步来到闻絮风旁边,嘀咕了两句把乐青尧给拽了起来。而屈黎和舒涓也不得不来到闻辞尘旁边——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闻辞尘并没有反抗,甩了甩手朝外面走,可是,经过闻惟德身边时,他稍稍顿了下脚步。
“哥。你的心思,连这昏暗地牢里头这点火星,都照地满地都是,谁都能看清……”闻辞尘故意压低了声音,“怎幺,就你自己看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