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过澡的浴室满是水汽，充斥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玻璃门上的水珠缓缓滑落留下一条条水痕。
洗漱台上摆着新的漱口杯和未拆封的牙刷，侯千舟用过的就放在一旁，杯壁上也挂着水珠。
牙膏是清爽的薄荷味，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姜艺推荐给他的牌子。
脏衣篓里是空的，避免了所有姜艺可能会觉得尴尬的情况。
洗完澡，没有换洗的内衣裤，姜艺只好贴身穿上侯千舟的卫衣卫裤，布料和皮肤摩擦，毫无阻隔的感觉让心底的异样逐渐发酵。
她洗了头，探出头去喊侯千舟，“小花，吹风机在哪里？”
他已经抱了一床被子放到沙发上，正坐着翻看手机，听到姜艺的声音他起身去拿。
“还是我睡客厅吧，你个子高，睡沙发不舒服。”
侯千舟把吹风机和干净毛巾一起拿给她，“别了吧，我可不想睡到半夜还爬起来哄某个睡姿不安分摔下床的人。”
“……”
姜艺从小睡觉就不安分，常常摔下床，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姜爸姜妈专门为她打了床边柜，长大后才好一些。
他既然这幺说了，姜艺也不跟他客气，吹干头发就霸占了他的房间和他的床。
房间很小，床是一米二的小床，被子也叠得整齐。
姜艺怕冷，侯千舟提前把电热毯打开，就不需要她自己捂被窝。
温暖的安心的味道，也是熟悉的侯千舟身上的味道。
翻了几个身，姜艺又想起那个吻和那个拥抱，周身越来越热，甚至有出汗的迹象，情绪也亢奋，丝毫没有睡意。
小房间里黑暗寂静无声，翻身的动静就很清晰，隐隐约约的呼吸声掩盖在姜艺的翻来覆去里。
最后是怎样睡着的姜艺也记不清了，只感觉睡得并不好，做了奇怪的梦，浑身上下都是奇怪难以描述的感觉。
梦里有人摸着她的脸亲吻，掠夺她的呼吸，她像溺水的人，想紧紧抓着他不放手。
她被抚摸着，一只手顺着她的衣摆钻进去，擦过她的腰，去揉她的胸，用她再熟悉不过的嗓音说着好软，只是比平时多了点情欲勾引和温柔缱绻。
一声一声，一下一下，把她摸得小腹又酸又胀，热流直往下涌。
最后他擡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说出让她陌生的话，“姜艺，想要吗？”
想要什幺？
她茫然又惊慌地醒过来，一摸脖子全是汗，很快她发现更糟糕的是自己的身体起了奇怪的反应。
天还没亮，姜艺尴尬起身，要去厕所就要经过客厅，她不想惊动侯千舟，打开手机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摸出去。
侯千舟睡得正熟，姜艺从沙发旁经过，大概是太心虚了，再加上她不熟悉这里，一不小心踢到了什幺发出一阵声响。
睡梦中的人迷迷糊糊睁眼，开口的声音偏低哑，和她梦里的完全一致，“姜艺？”
“我起来上厕所，不小心踢到东西了。”手电筒的光照过去，看清翻到在地的垃圾桶，“好像是垃圾桶……”
没喝完的啤酒流淌出来，黄色的液体把干净的地面弄得很糟糕。
还有白色塑料袋，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姜艺辨认着上面的字母，Durex……
是什幺东西？
“你站着别动，我来开灯。”侯千舟掀开被子，穿鞋和走动的声音略显着急，刺眼的灯让两人都不太适应，他看到地面上的一片狼藉略显慌乱，“你先去上厕所，这里我来收拾。”
“哦……”添乱的姜艺有些歉疚，再加上做了关于他的罪恶梦境，她乖乖地擡脚离开，却还是不小心撞到茶几边缘。
“小心。”侯千舟伸手扶了她一把，手掌扣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印上去，即使隔着卫衣也无比清晰。
小腿的痛意蔓延，提醒她这一晚的荒唐，姜艺别扭地站稳，侯千舟皱着眉满脸无奈地松了手。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姜艺思索着这一切的开端，宛如乱七八糟缠绕的支线，找到这一头却怎幺也理不清。
身上是侯千舟的衣服，她以前也穿过他的衣服，甚至他们连同款都有很多件，也有穿错的情况，但从没有哪一次这幺让姜艺苦恼纠结。
不容忽略地提醒她属于男性的荷尔蒙。
以及懵懵懂懂的梦，她居然想象自己被抚摸揉搓亲吻，脱下裤子腿心湿得一塌糊涂。
黏腻的，透明的，晶莹的液体。
羞耻感爆棚，姜艺抓着凌乱的头发，头脑混乱，卫裤上也沾了些，那一处颜色变深，她用纸巾擦干净又重新穿上，这一切让她感觉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镜子上的人脸红得不像话，眼神迷茫，看起来那幺陌生。
全身感官也陌生，被酸麻和空虚占据。
无从知晓这样念头的起源是什幺，心跳和呼吸都处于不寻常的频率节奏。
姜艺打开水龙头，伸手接了冷水扑在脸上，她冻得哆嗦了下，凉意让人逐渐清醒。
不过是一个诡异的梦，忘掉就好了。
她出去后，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侯千舟倚在沙发上，似在等她。
他注意到她脸颊上的水滴和沾湿的发梢，有些奇怪，“怎幺洗脸了？”
“出汗了，有点难受。”想起出汗的缘由，姜艺眼神略闪躲，欲盖弥彰地打了个哈欠，“好困，继续睡吧。”
侯千舟狐疑地看着姜艺闪进卧室，头痛地揉了揉额头，看来今夜他注定睡不了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