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注视着他,正打算开口时,院外似乎有人来了。
“陆将军?”是寒蝉的声音。
“劳烦通报沈大人一声,舍妹已醒,多谢沈大人的救命之恩。”
齐彻一怔,眼神顿时清醒几分:“是容容落水了?!”
我看着他,嗤笑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看我半点不着急的样子,眉头皱起刚想开口顶嘴,目光一转又瞥见雪白的酮体,面上一红,抿住了嘴,推开我就要上岸。
我手下一重,用力握了握,那东西瞬间胀大一圈。
“嘶!”他急喘一声,回头剜了我一眼,面上薄红更盛,恼羞成怒道:“你还不放手!”
“不是我不放,是它一直下不去。”我把玩似的揉捏着,齐彻闷哼几声,身子也跟着颤得厉害。
“它都这样了,你怎幺穿衣服?”
“不要你管!”他强忍着颤意,扯下我的手,手指擦过的瞬间,一股酥麻感蹿上他的小腹,让他忍不住一抖。
我收回手,倚在岸边,打量着他被热气蒸得泛红的后背,说:“你就穿着湿透了的衣服去见你的容容?”
他始终没有转过身来面对我,在温泉里捞起湿漉漉的袍子,似是有些懊恼,他微微侧头,清俊眉眼带上了几分委屈的潮红:“你还好意思说……”
看着他笨拙地将湿透皱在一起的衣服摊开,又因为羞恼整个人紧绷着动作也不敢太大,我暗自叹了口气,叫道:“寒蝉。”
寒蝉耳力过人,即便站在院外,一听见我唤她便往里走来。
齐彻一愣,反应过来后,登时望向我:“你……!”
眼看一道人影就从屏风后进来,他顾不上说话,便一下扎进了水中。
“大人有何吩咐?”
“拿一套太子殿下的新衣来。”
“是。不过,殿下是在……”她进来时并没有看到旁的人。
我轻笑一声:“太子殿下耽于鸳鸯戏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恐怕此时早已溺死在欲水中,变作一只水鬼了。”
话落,一只手突然拽住了我的脚腕,将我往水中拉下几分,再顺势攥住我的手,一抹温热的柔软贴上手心,接着便传来一丝刺痛。
“嘶……”我轻吸了一口气。
一听见我出声,水下的人便立刻放开了我。
我将手擡出水面,看见上面红而浅的牙印,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这水鬼上辈子怕不是属狗的。”
寒蝉也看见了我手上的印子,将头压低了几分,话里有强忍的笑意。
“还有一事,陆将军来了,正在院外侯着。”
我点点头:“告诉他我马上就来。”
寒蝉一走,齐彻就“哗”的一声涌出水面,大口喘着气。
“你刚刚……”他看向我,刚要说什幺,应是想到了旁的,改口道:“算了,下次再找你算账!”
说罢便将湿袍往腰间一绕,赤裸着上身走出温泉。精瘦修长的身躯带起淋漓的水花,顺着流畅的肌理滚落在地。
我收回目光,兀自笑了笑,端起岸边放着的酒杯,在唇边慢慢啄饮,明明是甜酒,顺着嗓子淌下去,也没舒解心口的酸涩。
还真是心心念念啊,太子殿下。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干净衣衫,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犹豫着想说些什幺。
“还不走,是要为师给你穿幺?”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看着窗外的木石花草,淡淡道。
余光瞥见他沉默地披上衣袍,三两下系好衣带,快速朝外走去。
“太子殿下?”陆长麟见他头发浸湿,衣衫凌乱地走出来,心下惊讶,面上还是拱手行礼。
齐彻也不知在气些什幺,只觉得脑子里乱得很,尤其是一想到方才那个老女人的神色,语气里就不由得带上几分冲:“容容呢?!”
“在府中修养。”
话落,他便一甩袖子往郡主府的方向去了。
片刻后,我穿戴整齐,走出去对陆长麟作揖道:“让陆将军久等。”
陆长麟眼尖地看到了我手上的咬痕,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笑道:“哪里,臣还要多谢大人救舍妹一命。”
“说起来也是,许是夜里黑,湖边又没有点灯,这才让婉容不慎跌入湖中,我当时在府中处理公务,若不是大人正巧赶到,恐怕……”他话中似有深深后怕之意。
我看了他半晌,才笑道:“举手之劳罢了,是郡主福大命大造化好,不该夭折于此。”
说罢,我对上了他幽深如墨的眸子,就如同那时沉夜冷月下,他站在岸边,看着湖中垂死挣扎的人一样,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