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佳奂的眼神不知飘向何处,眼皮无力地耷拉着,眼下是淡青。
荣佳奂只是应声却不回答问题,秦元直见此,再发问:“乏了吗?”
荣佳奂启唇又合上,来来回回几次后才出声:“有些乏了。”
秦元直瞧荣佳奂直眨眼,把头转向窗,背着荣佳奂,让她能够放松一点。
马车没有掀帘,厚重的帘子随马车的起伏在抖动,擦着外层的纱,好似摇儿曲的声。灰暗的马车里温热,荣佳奂的脑袋变沉,好像下一瞬闭眼就能睡着。
荣佳奂可不能睡觉,她攥着衣角的手臂在发抖,止不住,荣佳奂又用力,握成了拳,白嫩的皮肤上凸起经脉。
剑鞘倚在边角,荣佳奂忽视不掉其的存在,她觉着阴冷。
秦元直看不见荣佳奂的脸,不知荣佳奂的想法。他估摸着时候,道:“快到府邸了。”
秦元直加冠后,母妃常去荣府拜访,跟自己讲过许多次,王府与荣府离得近,来去方便,要多去拜访拜访,没准哪天一个不小心地,就撞见了佳奂呢。
秦元直猜得不错,只一炷香的功夫,马车便停下落地,扑起灰。
车外的仆毕恭毕敬道:“王爷,到华青王府了。”
秦元直道:“下车。”
“是。”不用秦元直招呼,荣佳奂应道。
王爷的府宅一眼便能看出,与官员的府宅不同,藏着的皇室烙印照样的显眼。
华青王府稍素朴,无作装饰的花草树,大堂除桌椅,只一块皇帝亲笔题下的字匾。
荣佳奂跟在秦元直身后,在华青王府走动。秦元直走得不快,荣佳奂能勉强跟上。
晨曦之际,寥寥的仆人贪早做工。荣佳奂听他们道声王爷。
秦元直停在一院门口,院门敞着,里头有一池,荣佳奂身不高,望不见池中是否有鱼儿。
荣佳奂正打量着院,就听秦元直道:“你以后便住这个院子,里面有一丫鬟,你先委屈委屈,明日或后日,再送几个丫鬟供你差遣。”
他顿了顿,“我已将你带到我的府上,我也说过,我将是你的郎君,我便不会待你不好,你不必怕我。”
“是。”荣佳奂只管应。
她对秦元直的做法不解,屠了荣府,徒留她一人,又提起婚约,将她带入王府。荣佳奂早以为秦元直丢了婚约,若不是贵妃常来荣府拜访,父亲母亲一副期待模样,荣佳奂都要以为婚约之事是父亲开的玩笑。
秦元直道:“进去吧,不必拘束。”
“是。”
秦元直的语音一落,荣佳奂就应上。
“嗯,休息罢。”
秦元直转身便走,血腥味伴着离远。
荣佳奂由丫鬟红十引进院子,听红十讲院子的各处,心不在焉的到处望。
红十絮叨一阵才关心荣佳奂,“荣小姐乏了吧?先泡个热水澡,再吃点东西垫垫底,小姐好舒舒服服地歇息。”
离了秦元直,荣佳奂放松下来,困意来袭,眼睛快要睁不开,听着红十的安排,没拒绝,“好。”
“小姐随我来。”红十好开心,眼睛弯成月牙。
荣佳奂小步慢走,三步才抵得上丫鬟的一步。丫鬟也放慢脚步,一步三回头,生怕自己回头看不到荣佳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