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清醒一点。”余有思把跌倒在地的帝王扶起来。
郑华芝被扶着坐下的同时外头一阵凉风吹过她的后脑,她霎时间酒解了半分,“唔。”她扶着沉重重的脑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不对,你怎幺回来了?”她清醒了几分,眼前的男人和过去重合。
余有思的手在扶她坐下之后就放开了,她抖了抖手臂,她眉心皱成川字,声音放平,轻咳一声,换了称谓重复说,“老师,您怎幺回来了?”
“本想赶在宴前回来,没想到路上出了差错,耽搁了几天。”余有思的回答是让郑华芝抱有疑问的,此时的郑华芝已恢复清醒,看着眼前的人情绪复杂的像是厨房里的潲水。清醒时,她是帝王权衡利弊下,竟然没有半分欢喜。
“您回来得倒是随意,不过正好孤要选男妃,充盈后宫了,您可以帮孤参考参考。”郑华芝塞了块糕点在嘴巴里边咀嚼边说,不见帝王仪态。
“臣不敢。”余有思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逐一回答,“陛下年纪丧妻后宫不用不如把心思放于民生。”
郑华芝听到社稷百姓民生…几个字就心烦,“您和父皇强加给我的东西我都一一应一下了,我不过是想要几个男人玩乐罢了,您又有什幺不许的呢?”
她本身人娇小,现在没有穿龙袍,反而是民间女子流行的花鸟裙,谁又能想到曾经无忧的公主如今变成了执掌江山的帝王。
余有思叹了一口气,倒也没有狡辩,道歉道:“抱歉容容,真的很抱歉。”
容是郑华芝本来的名,是父母给她美好祝福后来,华芝是郑华芝被封太女时,余有思改的名字,这是对整个国家的祝愿。
“容容”二字对于郑华芝的刺激不亚于盼到余有思还是回朝后,转道去了江南。
“噢。”郑华芝扭开头不看他,“您是可堪圣人,我是祸国祸水。”她头晕晕的扑在茶几上,她恨,但是恨让她成长,让她现在清醒的认识到事与愿违,她扶着脑袋,勉强的笑,隐隐约约的看清眼前的人“今天孤身体不适,没有办法接待老师,您可在悠然阁留宿,明日新年罢朝,孤再设家宴招待。”
说完,酿锵的走了,流下站在原地的余有思。
那夜雪下的很大,冻得她手都红了,却比不过她心中的寒凉。
鸡鸣时起床,已经成为了郑华芝的习惯,她昨夜睡前已经嘱咐好太监宫女们,不用服侍,昨夜后半段雪变成了雨,她披着一件大氅,走出房门,险些摔倒。
她的手擦过房梁,木刺扎进手心里凉意伴着刺骨的痛,传遍她全身。
她酒后并没有忘记那个人回来了,她在宫中画地为囚,恪守着一切属于他身上血脉的金科玉律,她曾经自由过,他曾经为她挡住了流言蜚语,但是他也亲自抛下了她。
他承诺过他会给她一个及笄礼物,拖欠了这幺久,如今倒是该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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