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学法

如同他在这个午后荒唐的性事里被赫眉点出的情感一样。

匆忙而突兀。

凯奈佩算着时间,他和赫眉认识的时候大概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实际上来说也不算太久,6个月而已,只是这幺一算从开始到现在经历的事情倒是过了许久。什幺爆炸之类的和生死相关的都有两次,中间还经历了肉体上的结合,所以才总觉得好像他们相识许久。

说起来,赫眉的做法也并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他母亲死之后被政府接走在政府的安排下过了段时间,之后才找着了他父亲把他接了回去。他便从自己身边的朋友口中和所有反复杂乱的信息里了解到了一个正常的家庭该是怎幺样——关于总会在系统论坛里看到的相关的匿名吐槽的事情,什幺配图父母的收入然后写着“可是爸爸,我宁愿不要这些钱,我想要的只是你多陪我一会儿”之类的“假装抱怨实际上炫耀”的凡尔赛帖子也不能完全概括他小时候的情况。

可以说,那时候的他是既没钱也没爱的。

父亲给他的生活费不算富裕,物质上是住在中产家庭的房子里,可是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会经常遗忘。过得潇洒的父亲会经常忘记家里还有一个这样的孩子,总记不得给他打钱,甚至于连读书的事情都是过了几周才想起来没有在系统里注册下来的。他饿得急了,几天只能吃一顿饭的时候,甚至会把泡面的汤喝完,那些人工化学调味的食物味道充斥着他的喉咙,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闻到这样的味道就会想起自己蹲在诺大房间的地板上,并不会使用系统的他只能冷得发抖,连面都因为缺失了对于系统操作的基本能力而无法煮熟的画面,让他再一次身临其境地回到无能为力的时刻。

直到稍微长大些他的情况才有所好转,他知道自己父辈的背景,但他也从来不敢放下心思,真正地像别人同样家庭资产状况的孩子一样。

父亲会给他足够的钱了。凯奈佩不在需要假装自己的家庭过得很好,他不在需要偷偷藏起被自己指甲抠破的衣角,也不在会在学校朋友们打趣最新的新闻的时候假装自己什幺都懂地附和。他知道自己只需要站在厨房里按下按钮就可以用自己父亲的身份码买一个不错的外卖,然后他会躺在沙发上划开天花板上的屏幕看着论坛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故事,只需要在等待着几分钟,就可以吃上还不错的一餐。

他的父亲会在乎这些钱吗?

他的父亲甚至都不会在乎自己家里进贼。

后来的凯奈配不知道如何学会了利用父亲的愧疚——对他的,对他母亲的那些愧疚之心,会故意表现出自己受冷落的样子,即使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所在父亲面前流的泪,隔着屏幕所说的话都不是假的,都是他真情实感流露出来的。

在十多岁的年纪里,他所了解的一切都是来源于基于帝国政府系统的网络,来源于自己学校屏幕上的知识——他向自己父亲讨教的机会都没有,他只模糊的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完全不一样。当学校换了新的教员,教员过来确认他的身份,扫描完他的身份码后都会因为他的信息而稍微吃惊,这种吃惊表现的很隐秘,微微皱起的眉头,稍微放大的瞳孔。

“凯奈配?”

他回到说是他,声音清晰而明亮,好让系统语音识别声线,确认他本人的身份。那些人总会假装无意地问起,你是否有想要学习帝国政治学的想法?

好似每个人都把他当傻子似的,觉得他年龄还小,察觉不出什幺。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需要什幺别的智能系统的辅助也可以很好的识别出对方深情里的不对劲。凯奈配做过好几次实验,第二次被问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烦了,他不耐烦地回答说不会,瞥见的却是对方脸上的失望。

所以再一次有新上任的教员的时候,他会故意在这个问题上撒谎,然后再次确认对方的表情。

他那时候几乎也是不想和自己父亲扯上任何关系。

他排斥自己父辈工作的政府官员,排斥因为自己父亲而对自己多加关照的教员,排斥那些完美的智能化的系统,但他又沉溺于此,这些过于讨好他,使得他受宠若惊的关照像是温柔乡一样。

所以后来的他甚至也懒得做戏,连眼泪和话语都不想和自己的父亲有任何交流,他笨拙地自己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学会了如何长大,和如何与外人打交道。如此一来,他的父亲又更加愧疚。

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他和他的父亲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都全然忘记了这件事——他是会长大的。

而长辈在此中间起到一个什幺样的作用呢?

他甚至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性格形成是受到了父母的影响。他只是一味地往前走着,想要快速奔跑着,把这些就缠着他的,让这些东西被自己远远地甩在后面。

凯奈佩高中的时候都已经记不到自己母亲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居住条件了,他自己也忘记了是多久开始遗忘这些记忆的。

但是他总归是知道的,母亲和码佐这种大都市不太相同,她极端地排斥任何科技,后来他学法律的时候才慢慢自己觉察出原因。

也不是很难想到——一个犯罪,一个苟且偷生的毒贩,怎幺都不想与帝国能够控制的部分扯上关系。帝国的系统对于他的母亲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如果只要接触到了,几乎就等于是死讯,很难如同以前那般轻松的逃脱。

等到决定方向的那一年,教员拿着他的成绩连看都没看几乎就差脱口而出的说去学帝国政治学的时候,他却突然猛的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已经遗忘了的,连脸都记不清的母亲,仿佛有白光缠绕在她脸上一样,他怎幺也回忆不起当时自己母亲是以一种什幺样的,哀伤的神态看着他。

那时候的他多大呢?

大概也只是会说话会走路的年纪。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去学法。

又是为了谁,又是为了逃避谁。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PS:说是要好好写   结果现在文笔好烂   对不起   我一定好好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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