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东市一块牌匾下驻足。
他仰头望着牌匾上朴素又简陋的三字店名,良久,走进了店里。
他衣着华贵,却并无令牌在身,很快就有几个姑娘迎上来。
“公子,想要什幺?”
他转向她们,还没开口,就见几张面孔微微愣神,似是还有蹙眉思考。
其中两个姑娘对视一眼。
“你们这有什幺?”
“公子是要送人还是自己佩戴?若有别的需求,可随我们到后面细聊。”
男人微笑着点点头,“那...把你们店主叫来吧。”
白榆急匆匆拿上东西从柳府溜出直奔铺子里。
前脚刚踏进后门,阿菁便有些焦急地引过来,“老板,来了个客人说一定要你去。”
“我?”白榆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可平时我也不接待啊?”
“我也不知。”阿菁又想到了什幺,“姐姐她们去查他的身份了。”
白榆紧了紧臂中的长匣,“那你们接待好他,我先上去了。”
“他说了,只要见你。”
白榆蹙眉。这家店店主的身份虽已透明,可来者皆是为了首饰,如此指名要见老板,这还是头一次。
是敌是友,也要见了才知道。
“我去看看。”她说着将手中长匣推给阿菁,眼神示意她保护好,转身要往内堂走。
“老板!等等!”后面一个姑娘跑来,却还是没来得及喊住,此时白榆的手已然推动了门扉。
一瞬间四周寂静,每个人都为这个错误的发生噤了声。
白榆定在门口,双眼微瞪。
倒是里面坐着的贺景珩事不关己般悠闲喝着茶,眼神却如一道利刃剐在她身上。
“你们先出去吧。”白榆踏入屋内,顺手将还欲有言的两个姑娘挡在了门外。
白榆走到他面前,隔着案几站定。
“我看王爷一日到夜也无甚急事,有需求便跟姑娘们说就是。”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今日敢出这个门,我便能抄了这里。”
白榆沉吸一气,闭了闭眼,认命般往回走,轻飘飘地瞪他。
“上次说好了,要打一套首饰的。”贺景珩放下茶杯,托腮看她,嘴角微微勾着。
白榆淡定地从他脸上移开眼神,“我去拿样板。”
“慢着。”身后的声音叫她停住脚步,他的声音隐隐带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已经想好了。”
她便又向前几步,正想在他对面坐下,忽被一股大力扯了过去,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贺景珩的腿上。
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这家伙,可她更不愿让姑娘们看见这一幕,所以还是把人支开了。
白榆也没发火,只剩一脸疲倦。
贺景珩眼角浮起笑意,环臂揽上她的腰。
“上次来这儿闹事的,也是你的人吧。”白榆扭了扭腰挣不开,却让他锢得更紧些。
“什幺意思?”
她看向他的眼睛。
许久,她冷笑一声。
“不是你,但你也知道是谁。”
“怎幺看出来的?”贺景珩被勾起兴致,凑近了脸,笑意更浓。
白榆撇开了脸,暗中不忘使劲从这个尴尬局促的姿势上下去,怎幺也会又被他给锁住。
“我想在这儿有一条情和如意璎珞。”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交领之上的弱颈,指腹仿佛牵过肌肤上的绒毛,白榆忍不住缩起脖子。
他又握住她的手腕缓缓摩挲,“还有这儿,编一条鸳鸯结。”
他想在这具身躯套上只属于自己的枷锁。
白榆没有发表任何感想,只趁其不备猛地一推他,周身力道骤松,她抓住时机逃开,又被臂弯力道拉了回去。
还是方才的姿势,一点变化也无。
叫人只想破罐破摔。
“他们那样欺负我,也没人为我主持个公道。”
没好气地抱怨着,仿佛眼前人已然成为了她的靠山。
“你看啊,只要卿卿一句话,你就是想教训天王老子,我也一定办到。”
贺景珩抚摸着她的后颈,不时揉捏几下,最后满意地亲上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