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那大丧尸的晶核会有多大?会不会有这幺大?”易宪声随意的比划,炫耀自己的长臂。
崔秀和温铮行都没搭理他,只有施若宁看着他,弄得男生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施若宁低声张了口道,“你们能不能陪我去趟这附近的公寓?”
此话一出,温铮行三人有些诧异。末世里很少会有像施若宁这般,主动要求同行者为她做些什幺的菟丝花。
气氛实在有些冷,施若宁继续说:“如果不行的话,我想自己去。”
“在哪里?”
“为什幺要去?”
前一句是崔秀问的,后一句则是温铮行问的。
他们的在意点都不一样,崔秀在意的是可行性,温铮行却在意她的目的。
施若宁翕动了一下唇,还是一五一十把她在那间公寓里发现的人设集说出了口。
“这幺说,你把你那朋友驮过去以后,在那间公寓里发现了画了很多种类的丧尸的册子。”崔秀总结了一句。
崔秀,典型的理科类学霸女生,她忽地勾起嘴角,冷静的面容变得柔软一些,对另两位同行挚友说道:“听起来不是很意思吗?你们猜,我想到什幺了?”
易宪声摇摇头。
温铮行的眼睛却锁在施若宁身上,他不依不饶:“你为什幺要抛弃你那个朋友,一个人去了帝陵?”
施若宁被他问得定不下心神。
她确实是被半逼迫离开的段羌,但她不能坦白是谁逼迫了她,这样就要解释黎羿令人狐疑的行为逻辑。虽然她不清楚黎羿有什幺目的,但是她隐隐感觉到,如果她现在才承认自己和黎羿是半路相识的,很奇怪,太奇怪了。
施若宁挤出一个笑:“我离开他,是物资实在不够,我不能一直停在那里。”说完,她低下了头,有很多片阴影笼罩在心头,纷纷乱乱。
无论他们把她看做独善其身的女人,还是愧疚心发作的女人都不重要,最要紧她先去看一眼那里的状况。
“崔秀,你要去吗?”缄默过后,易宪声问。
崔秀明显是兴致浓厚的那一位,她点点头,还没开口,就被温铮行插了话:“不要去,我们不适合冒险。”
崔秀看了看地图,笑道:“有什幺好说冒险的呢?这附近丧尸也不多,就那个大东西棘手,其他的我们都能处理。”
“最好是这样,她说她见过舔舐者,你见过吗?我们在这座城市这幺久都没见过……”温铮行蹙眉,一股说教意味。
崔秀一副受不了他的样子,不甘示弱:“你爱去不去,我们要去的。我本来这次目标,就只是为了找些发胶发蜡,”说着,她梳了梳自己毛糙炸开的波波头,“长长见识,反而更好。”
3 vs 1,温铮行败了,他一个人走在后面,不得不跟上这个队伍。
施若宁知道,温铮行是故意唱红脸的。
她走在前面,能感觉到少年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如影随形,至于这原因是什幺,施若宁想有机会两人能独处了,她会知道。
几人顺利的去到那间公寓,期间还零零散散地杀了几只丧尸。
这工夫,她摸清了,崔秀是金系,温铮行是冰系,都是自然系大类异能。至于易宪声,她还没看到他出手的机会。
“东西呢?”
崔秀问施若宁,施若宁看着空置的床发呆。
段羌走了?她留在床边的物资也不见了,应该是一起被带走了。但这样,也不能说段羌是清醒状态下离开的。
崔秀看着发呆的施若宁,明明比她大十几岁,还这幺迷迷瞪瞪,真是够让人操心的,正打算用手晃晃人肩膀,温铮行却发现了新的东西:“有张这个。”
他修长的手指夹住一张纸条,崔秀还没反应过来,施若宁却走了过去拿过。
是段羌的字迹。
字迹写得从容不迫,看得出应该不是有什幺危险。
她的心落下来,转交给崔秀,说:“应该是我朋友留的,他带走了画册,写了这些丧尸的名字。” 崔秀拿着那张纸条,陷入了思索。
她坐到床边,心弦稍松,温铮行走过去,问她:“这幺看,你朋友走了?”
“应该是。”
温铮行的眼落在女人身上,她没有迷茫,反而心情好了些,他下意识告诫:“如果你朋友知道你抛弃过他/她,一定不会这幺轻易算的。”
施若宁突然听见少年的低絮,像潜行吐信的小蛇慢慢爬进她的耳朵,他的声音和他哥一样取悦女人的耳朵,却说的相当残酷。
她默默擡眼,眼神质询他,温铮行也没有躲避。
两人这样默默对视着,易宪声的声音突然在窗边响起:“你们看!是不是有人在打那个巨观?”
“是谁?”温铮行偏过眼,看向窗。
崔秀先行一步走过去,眯着眼嗤笑:“好像是你的好哥哥们,温铮国、温铮仁?”
这话一出,施若宁的心又提起来。
他们也活着?
易宪声拉开窗帘的一半,有些怡然:“虽然这房间里没什幺东西,不过视野有利。能亲眼看到那队的能力,岂不是绝佳机会?”
施若宁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易宪声唱了一句词:“我奉了师傅命前去打探,眼望着前边厢黑雾弥漫。想必是此山中妖魔出现,到此地我只得舍身向前……”
易宪声这样吊着嗓子,梆子腔京韵重,余音绕梁在这孤寂的公寓上,他脸上渐渐附上一张脸谱,覆盖了本来面目,金色、银色,油彩生动,还有额头上的一颗佛珠,正是京剧里的悟空武生形象。
施若宁睁大眼睛,不知不觉站了起来,易宪声还在唱词,脸谱上的眼睛却亮了起来,金芒翻涌。
不是人的眼睛。
「火眼金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