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野云擡眼看她,乌黑的眉眼如乌云压城,只在看见她时才从云缝间透出丝丝缕缕的光,他怔怔地望着她,唇启,却没说出一句话。
“做回老本行了?”她笑他,他这时整个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像是只狼,本来蓄势待发,暗含警惕,压低了身子准备扑咬,此刻却摇起尾巴,耳朵兴奋地一抖一抖。
他近乎是迫切地,一把抓过她的手腕将她拉近。
沈郁时只来得及冲楚游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不用管她,然后手一勾将门拉上,还落下了锁。
纪野云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腰,他擡头望着她,嘴唇都在颤抖,黑色的眸盛着碎光,他快速地眨眨眼,将脸埋入她怀里。
“我好想你……”他低声说道,略带鼻音,压抑又克制。
他身上总是很炽热,感觉血都是烫的,他缩紧了环住她的手臂,像是怕她跑掉,又像是怕一松手她就化作泡影。“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烫化了,整个人跟着泛软。
“我在这。”沈郁时柔和下嗓音,拍了拍他的头,短硬的发茬有些扎手,却像是小刺猬的刺软软塌下,她又摸了摸,“好乖。”
他没有吭声,脸在她怀里蹭了蹭。
这幺相拥了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情绪。
她手指插入他浓密乌黑的发中,一下一下地慢慢梳着,目光往窗外看去。即使没有纪野云开车,车依旧在不急不缓地往前。“你怎幺到这儿来的?”她问。
“就正常上班的时候,还没发车,车里也没人,突然车就变样了。”
沈郁时不理解,如果404这幺容易就找到司机,何必还保护他珍惜他?
“有没有什幺你和普通司机不同的地方?”
“大概,可能......我蝉联了三年最佳司机?”他犹豫着开口。
沈郁时悟了,对于一辆公交车来说,一个优秀的司机简直是梦中情人,心爱的不行。
她一时没说话,纪野云却眼神暗淡,闷闷地说:“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当然没有,怎幺这幺问?”
他提起点精神,“自从我上了这辆车,我就再也没有感受到饥饿口渴疲惫,所有必要的生理需求都仿佛被摒弃了。”
“是这辆车很喜欢你,特地帮你的。”
“可我一直被关在这?”他困惑地看她。
“外面很危险,你要出去了恐怕活不了。”她惊讶于这辆车把他当心肝宝贝一样疼。那售票员自掏腰包它都不给一个好脸色,却愿意费心维持纪野云的生命,是真爱啊。
说不定,能让它做他的守护灵?
只是外面的售票员却一定不同意,她现在实力微弱,还是有办法对付的,麻花辫却不知会不会插手。得想办法削弱她们制衡她们。她沉思片刻,很快有了主意。
这一心患即将解决,她心情都松快许多。再看看抱着她不撒手的纪野云,手下按着结实起伏的肌肉,忍不住舔了舔唇。
门外的人们低声讨论,时不时有目光投向神秘的司机位置,为那个陌生女孩担忧,在脑中思考里面是怎样激烈的谈判与拉扯。
她已经坐上他的大腿,手按在他的腹肌上问他:“你有多想我?”
含笑的双眼满意地发现,只是柔软大腿与他接触的瞬间,他便已经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