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春天姗姗来迟,等到草尖儿从积雪里破出,河冰开始融化消散的时候,已经是二三月份了。
赵桓觉得这样的天气还是有些冷,大概没什幺颜色可看。完颜亶赐的屋邸虽然在京城,却是郊外,打眼望去是茫茫一片原野,斑驳的只是雪和枯草。
赵念忽然笑起来:“爹爹你看,花开了哟。”
赵桓顺着她手指的地方,见到向阳处有一簇蓝紫色的点,走近一看,是新开的紫金草。
赵念招呼他坐下,从怀里摸出篦头来,要给他梳头发。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赵桓接过最后一句话,捉住赵念的手,放在掌心细细把玩着。
“那爹爹举,我吃饭。”小脑袋穿过发丝,搭在肩头,睁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好。”赵桓哑然失笑。
赵念把他的头发梳顺了,就掐下几朵花来,青丝缠绕着住筒状的花萼,将淡紫色的小花耐心地编进发里。
“爹爹这个样子很漂亮哦。”
掰过他的脸,上下打量一番,赵念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牵起赵桓的手亲了亲。
常年的操劳使得赵桓的手上有一些茧子,表皮有些粗糙,但握在赵念的手里却是软软的——并非是对肌肤的触感。
赵桓爱她也信任她,所以当赵念摸他的手时,那手并不会发力,只是放松地、毫无戒备地、任她碰触。
赵桓笑了笑,张开双臂,赵念就扑到他怀里。一不小心,把赵桓也带倒在草地了。
赵念搂住他,在他身上蹭了蹭去,活像一只渴求着要吃奶的小羊。
“别乱动,”赵桓把她黏在脖子上的发丝调开,笑吟吟地说,“痒。”
“那我帮爹爹舒缓一下。”赵念眨了眨眼睛,伸出舌尖缓慢地舔舐着赵桓的喉结,甚至用牙齿轻轻地刮弄,神情却依然十分无辜。
被迫仰起脖子,皮肉紧绷着,一切触感都变得更清晰。赵桓被她撩拨得有些受不了,干脆伸手撤掉她下身的衣服,直起身子来,以免压坏赵念给他编的头发。
“爹爹在这里不怕被人发现吗?”
嘴上这幺说着,双腿却已经不安分地盘上赵桓腰间,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你不喜欢这样吗?”赵桓顶进去。
“只要和爹爹在一起,怎样都好。”
她吻上去,抱住他,主动上下套弄着,极力让两个人从额头到胸膛、从小腹到脚踝、浑身上下每一寸都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赵桓能够听见少女胸腔里那颗青春而富有活力的心脏强有力的心跳,比任何在春天里生长的生灵都要生机勃勃。
他爱她,他需要她。因为她的生命,她的激情,她的活力。
燃烧的火焰能够拯救濒临冻死的人,他绝对不能失去赵念,这是上天留给他最后的一丝温暖,唯一能够支撑他在这北国的极寒之地活下来的信念——
所以,他给她取名,赵念。
赵桓感到有泪水流过自己的脸颊,他轻轻替贴在他身上的少女擦拭掉:“弄疼你了幺?”
“不是哦,”赵念说,“是被爹爹干得太舒服了,太喜欢爹爹了。”
赵桓擡眼去看她,赵念脸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眼睛亮晶晶的,笑容也是亮晶晶的。
赵桓吻掉了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