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街 肆上

【余烬街】   肆

手生了,不知道会写成什幺样

玛塔克汀在余烬街的生活逐渐步入了正轨,视力“恢复”对她来说是意外之喜,这意味着她可以转到更有技术含量的部门去,不过调岗申请通过还需要一段时间,她对于目前的岗位也没什幺意见,因此还是按部就班地维持原样上班。

虽然已经能够看到,但玛塔克汀毕竟过了太久眼盲的日子,她仍旧习惯用鼻子去嗅闻草药进行分类,而非利用她的【眼睛】。

……这个气味,总有种熟悉感。

玛塔克汀后来又在希巴兰奎的辅助下服用过几次共感药剂,做噩梦的频率也有效降低了,服用次数一多,她对药剂的熟悉度也有所上升。哪怕它的配方极其复杂,各类成分经过萃取和混合后的状态与气味都发生了变化,玛塔克汀还是能够从微妙的相似中,判断出手上的这味草药就是共感药剂的原料之一——这也是森精灵的天赋给她带来的直觉。

丹珠草药性温和,在配药时可以充当上好的“粘合剂”,然而丹珠草只长在深海,产量不高,获取难度又不低,算是比较罕见的药材,玛塔克汀来余烬街这段时间也只经手了一株。想到她之前服用的那些药剂,玛塔克汀不难猜出里面还含有多种跟丹珠草一样甚至更为稀有的成分,再一对比希巴兰奎贩卖给她的价格,哪怕已经感慨过很多次,玛塔克汀还是忍不住真心实意地感叹:巴兰他真是个好人。

……

活僵青年往沸腾的药炉里扔了2颗丹珠草的果实,明明应该是早已制作娴熟的配方,他却停顿了一下,状似短暂地思考之后,长着青色尖利指甲的手再次拈着一颗殷红的果实送进反应堆里。

丹珠草的果实其实有一定助眠效果,但只有加大用量才能生效,然而作为“粘合剂”,它又很容易跟其他的成分发生反应,让助眠效果发展成昏迷——因此药剂师们放入丹珠草时总会斟酌一下用量,以免让美梦变成鬼压床,耽误顾客的事情。

“快睡吧,来睡吧,亲爱的,梦乡啊,共度啊♪”

希巴兰奎哼着简单的摇篮曲,又完成了玛塔克汀这个月的共感药剂。

以往玛塔克汀在节假日总会有些茫然,瞎子能够享受的娱乐方式少得可怜,她的生活一度也过分拮据,往往不是在寻找新的适合她的零工,就是在锻炼自己的嗅觉听觉等感官,如今似乎一切都在变好,却也让这个森精灵有些无所适从。

从同事那里收了一份报纸,脱离言语的解说,上面显目的排版和鲜艳的字体都与它八卦期刊的身份很是相称,玛塔克汀很是新奇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夹缝中有一条关于某音乐演出的广告,日期就在这周六,附刻的法阵在她读完整份说明后吐出一张邀请券,让玛塔克汀升起了一丝期待。

玛塔克汀在希巴利巴的时候也听过一些音乐作品,那里流行的风格与她从前接受的贵族艺术相差极大,而且不知道为什幺希巴利巴很少能看到吟游诗人,她在希巴利巴很少能够接收有关外界的新闻,还是头一回踏进余烬街这样的地界。

热闹的酒馆中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异族聚在一起开怀畅饮,玛塔克汀试图找一个安静的位置等待表演开场,却一时因为无从下手止住了脚步。

“玛塔,来这里。”活僵青年微凉的体温覆盖到森精灵的手腕上,总有些神出鬼没味道的希巴兰奎把玛塔克汀带到自己的桌位旁边。

“玛塔也是来看表演的吗,真巧呢~”希巴兰奎似乎注意到玛塔克汀攥在手里的邀请券,不知道从哪里也晃出一张票。

“这个乐团很有名吗?”大概是希巴兰奎的表现让玛塔克汀误会成在座的客人都为了演出而来,少女落座后倒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乐团……?那玛塔可能会失望哦,据我所知这场歌舞剧的表演者都很业余呢。”希巴兰奎支起下巴笑眯眯地望着玛塔克汀,又招手为她点了一杯啤酒,“不过这里的餐点还可以,玛塔估计会喜欢呢~”

广告真是擅长夸大其词呢,玛塔克汀想起报纸上那串颇有些唬人的头衔,敛眉喝了一口带着小麦清香的饮品——有点甜味,喜欢。

嘻嘻哈哈的艺人们上台咿咿呀呀地唱歌,台下饮酒聊天的人们权把他们当做背景音,玛塔克汀捧着不知不觉少了一半的酒杯,让耳朵浸在这片嘈杂中。

不久前玛塔克汀还会避免这种过于热闹的场景,因为她在一片漆黑的视野中单靠耳朵无法清晰地获取信息,人越多的场合越会给她造成阻碍,她都快忘记放任自己不去费力判断周遭情况的感觉了。

“玛塔喜欢他们唱的歌吗?”

希巴兰奎的声音凑近,重逢后这样的距离发生过很多次,在酒精影响下更加迟钝的玛塔克汀都不再缩起耳朵躲开,她顺着青年的话去倾听艺人们的唱词,却只能简单判断出这是个爱情故事。

“还不错。”虽然不是很懂,但貌似用了许多华丽的形容,大概是个美妙的故事吧。

“这首情诗是我写的哦~”活僵青年陶醉一般地跟着乐声哼了几句,在艺人们相拥之时执起森精灵少女的手,一同响起的求爱之语不知是真心还是表演复刻,“今夜可有星子落入潭中?”

繁星入水,山鹿落林——此夜愿与你共度。

这是大陆上盛传的史诗节选,稍微读过书的都能听懂双关语中暧昧的暗示。

玛塔克汀想要【望】进希巴兰奎的眼睛,他却只是轻柔地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他在向我求爱。

玛塔克汀做出这个判断。

求爱这事并不稀奇,甚至她接受过的教育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在指导玛塔克汀如何应对他人的求爱。

家庭教师让她谨记贵族的礼节,保姆让她维持淑女的矜持,父亲教她分辨对方的身份与价值——可这些都无法应对现在的情况,没有一个人教过她,失去了家族、财富、健康的玛塔克汀,怎幺会得到他人的求爱,又该怎幺做出得体的回答。

……或者说,如今只是一个普通森精灵的她,真的还需要得体吗?

一般来讲,无论对男方是否有意,遇到这种情况的女方都会表现自己的犹豫,然而玛塔克汀却相当果断地做出了回应——

她稍稍握紧了被希巴兰奎捧住的那只手。

活僵青年没有询问这个森精灵是否因饮酒而不清醒,他只是甜蜜地笑着,在玛塔克汀的手腕上也亲了一口。

一时冲动购买药剂的人很多,但他可从来没退过货。

摩挲着少女温暖又脆弱的皮肉,希巴兰奎噙着笑意如是想道。

……虽然不适用结婚对象的原则,但是知恩图报她还是记得的。

玛塔克汀【注视】着希巴兰奎开心的面庞,也随之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离开酒馆之时,不善酒力的少女已经有些晕眩,她倚靠着青年,迈着不稳的步伐抵达造访过多次的药剂店。

希巴兰奎搂抱着玛塔克汀的腰肢,轻轻唤她的名字,几乎是心花怒放地看着她埋进自己胸膛的姿态。

优美却危险的手指捋过森精灵的发丝,最后使力将她整个抱起,店内的法阵随着店主的迈入微微一亮,而活僵青年此刻眼里只剩怀中的猎物。

“玛塔……你是愿意的对吧?——毕竟都答应我了嘛……”

店里没有燃起魔法灯,卧室门前昏暗一片,只能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垂首的模糊形象——随后响起了一点啧啧的水声和微弱的低吟。

然而很快的,一切又消失在那扇门后,光与暗的交汇在空无一物的地界都没有了意义。

“唔……”大概是酒精加重了身体移动的不适感,被安置在床上的森精灵发出一声不适的低哼,又重新被青年吞了下去。

“玛塔渴了吗……?”将舌头从少女的口腔中退出,希巴兰奎多舔了几下,厮磨过的唇瓣水润泛红,却没有扯出更多的唾液——

饮酒让人失水,而身为活僵的希巴兰奎因为生理机能降低极少分泌津液,此时的玛塔克汀可禁不起他的索取。

唉……“等我一下哦,玛塔。”

希巴兰奎依依不舍地又亲了一下少女的唇瓣,还体贴地为她解开2颗衣扣散热。

灯罩里的魔法晶石亮了起来,青年在杯中注入蜂蜜水,稍加思考之后,他又放下杯子转身进了浴室。

略带甜味的液体从青年的唇齿间渡到少女的喉管,玛塔克汀有些急切地吞咽着,却阻止不了希巴兰奎借着这片湿润搅弄的动作,水线从下巴蔓延到脖颈,又被细心擦去了。

希巴兰奎捧着之前取来的湿润毛巾,温柔地擦拭过玛塔克汀的肌肤,“这样会舒服很多吧?”

他邀功一般地说着,将玛塔克汀的裙子从肩膀处剥下,暴露出一片嫩生生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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