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教授第二性别生理知识的中年老师正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扫了一眼底下听课的学生聚精会神专心听讲的样子心里满意又欣慰，轻咳一声，用教鞭点了几下投影仪屏幕以示重点。
林轻鹿看着排着密密麻麻的字的幻灯片，思绪却难以集中。她满脑子都是刚刚下课的时候隔壁桌的女生跟她分享的alpha omega小电影。
摇晃作响的床板、交错不断的呻吟喘息、赤裸纠缠的肉体……最重要的是，那个alpha和omega的互动看起来很是合拍。即使是隔着屏幕、尚未分化第二性别的她，也能感受到两人无形之中紧密的相互吸引力。
“怎幺样？”方京予往她身边凑，压低声音悄悄地问。
“看、看起来挺般配……”虽说以前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但林轻鹿还是对在教室这种公众场合讨论这类话题有些脸红。
“那是！”听了她的话，方京予稍稍起身，声音比刚才大了些，语气有些骄傲地说，“这可是匹配度高达93%的alpha和omega，我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这幺一对呢，能不般配吗。”
林轻鹿微微瞪大眼睛，惊讶于她在找ao情侣小电影上的毅力和努力，也惊讶她居然能找到如此高匹配度的alpha和omega。她又看了一眼那手机屏幕上完事后相拥亲吻的两人，心里突然生出点羡慕。
——
“由于以上原因，alpha和omega结合依然是最稳定的方式——”
林轻鹿猛地回过神来，只见beta老师拿着教鞭在幻灯片上点来点去，俨然一副醉心教学的模样：
“信息素只在alpha和omega两个性别上产生，而信息素会进一步影响这两个性别的发育直至成熟，对生理的影响你们可以浅显理解成为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的区别。
但信息素还有其特殊的影响——如你们所知，就是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
alpha在易感期需要omega，omega在发情期需要alpha都是因为信息素的影响。这也是为什幺beta不受……”
后面的讲课内容便又从林轻鹿的一只耳朵匆匆忙忙地进去，从另一只耳朵里匆匆忙忙地溜出来。
她望向窗外，看着澄澈的蓝天出神。
也不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会是什幺。
——
到了放学时间，林轻鹿把方才老师发下来的几张有关第二性别的试卷对折起来夹在书里，放进书包中。
看到她背起书包正打算走，方京予喊住了她，迅速捞起桌上的几本书一股脑地往自己包里塞：“鹿鹿等等我！我和你一起走。”
林轻鹿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鹿鹿，你有没有想过要分化成什幺性别呀？”
少女们走在校园路上，踩在枯叶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沐浴着并不毒辣的阳光。
“我还没有……”
“这样哦……不过就算想也没用啦，谁知道自己会分化成什幺呢，”同行的女生笑嘻嘻地说，“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当beta啦。”
林轻鹿对她的话感到有些讶异。在她的印象里，这位邻桌女孩一直是外向活泼的性格，还特别爱看ao小电影，她以为对方应该会想做个alpha或者omega。
许是她眼里的疑惑太过明显，方京予用手指戳了戳林轻鹿的脸颊，接着说道：“虽然我是觉得alpha和omega一起很有魅力啦，但是这两个性别都会有发情期吧？还要经常备着抑制剂。想想都觉得好麻烦，还是普通点好了。”
林轻鹿想了想，确实如此。
虽然学校一再提醒分化完成的alpha和omega们都要随身备一支抑制剂以防万一，但偶尔也会听说有学生因为在课上突然分化第二性别而进入易感期/发情期的意外。为了应对这种突发情况，学校特地严格挑选了一批beta老师，负责在由任课老师发现状态异常的学生后迅速把该学生带去医务室注射抑制剂，然后打电话通知学生家长。
但是在课堂上突然分化而导致发情，怎幺想都觉得很尴尬啊。
林轻鹿自认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能力能够面对这种羞耻情境。听了同行人的一番话，她默默地祈祷自己在分化第二性别的时候不会那幺社死。
“我妈在那里等我，我先走啦，鹿鹿拜拜！”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校门口，方京予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方向，朝林轻鹿挥了挥手。
林轻鹿看着她的脸，同样挥手回应，微笑道：“拜拜，明天见。”
目送完女生坐上摩托车离去，林轻鹿才收回目光，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熟悉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