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穗岁听完李秋果的话,就一直魂不守舍,叫她也没反应,就连提议去酒吧,也是兴致缺缺。
李秋果体贴地表示如果她不舒服,可以先回去,自己可以一个人去逛,但宁穗岁却不肯,坚持要陪在她旁边做参考。
在逛街间隙,宁穗岁时常出神,不知道在想什幺,还会反复去看手机,她的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李秋果都当没看见。
她认真挑选外出吃饭所需要的衣服和鞋子,搭配的每一个配饰都很精致,这副郑重的样子把宁穗岁吓得不轻。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见什幺重要的人。”
“你说的没错,他对我很重要。”李秋果刻意强调了后面半句话。
宁穗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幺?”李秋果明知故问。
她能肯定宁穗岁是在骗自己,出来疗伤只是一个幌子,但她不确定那人叫她这幺做的原因。
宁穗岁避开视线,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这样穿真好看,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你说他会喜欢吗?”
这个他字十分暧昧,宁穗岁也搞不清楚李秋果到底说的是谁,她僵硬地点点头:“他肯定会喜欢的。”
李秋果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一袭黑裙将身材勾勒的极好,脸上的妆容也恰到好处,最吸睛的是脖子上那串珍珠项链。
区别一般的珍珠项链,她的这串大小、形状、颜色均不一,仔细看发现手工也有些粗糙,但这并不影响它独一无二的美丽。
再三确认没有问题后,李秋果出发了,她是独自一人去赴约,宁穗岁没有同她一起,但临走前李秋果告诉了她具体位置。
到了地方,她找了个临窗的位置,默默注视窗外的风景,直到八点,她对面的位置还是空着。
老板她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如果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的话,可以不用上菜,钱她照付。
时间一点点流逝,周围食客都换了好几批,李秋果还是一个人,老板看不下去,走过来询问:“客人,要不要先上点小菜,你这样光等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
李秋果摆手拒绝了老板的好意:“不用,谢谢。”
见她坚持,老板也不好勉强,让服务员给她上了果盘和小点心。
从日暮到天黑,再到深夜,最后店门关闭,李秋果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说一点不急是假的,但担心的不是他不会来,而是担心他在路上出意外,这时倒有些懊悔自己的莽撞。
但当擡起头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李秋果又觉得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瞒着自己瞎搞,她也不会这样。
“你来晚了。”她扬起唇角,鼻尖一酸,登时红了眼睛。
杨亦初没有说话,眸子紧盯着她不放,渐渐地他也湿了眼眶。
“你算计我还有脸哭?”李秋果胸脯剧烈的起伏,瞪得滚圆的眼睛充盈着愤怒的泪水。
“我……”
杨亦初看到她的眼泪后哽住,什幺话都说出不来。
李秋果涨红了脸,愤怒地质问:“你喜欢上别人了对不对?”
然后又自问自答:“因为喜欢上了别人,所以伙同朋友带我找新欢,故意安排活动,好让我也喜欢上别人,然后说分手,成全你和别的女人。”
原本只是故意激他,可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李秋果用力眨眼,想将眼泪逼回去,可越流越多。
她不想让杨亦初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急忙转过身去,马上他就从后面用力抱住。
“不是的,不是的。”杨亦初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除了你,这辈子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
“骗人。”李秋果用胳膊肘连撞他好几下,杨亦初没松手也没吭声,她虽然气但还是害怕自己没轻没重伤到他。
刚想转过身看他情况的李秋果突然听到他问:“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李秋果怔在他的怀里,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实在抽的疼。
他的眼泪滴在她的脖颈,然后顺着流到衣服里,接着又是一滴,李秋果微微侧目,只看到湿润卷翘的睫毛,和哭红的眼睛。
李秋果扭头回搂住杨亦初,之前那些想要好好整治他的想法全都抛诸脑后,只剩下心软和怜惜。
“秋果,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先卑劣的占有了你,所以才让你对我产生感情,我的存在,让你有所顾忌,碰到心仪的对象不敢去爱……”
“你在说什幺屁话?”李秋果没忍住爆粗口。
“所以,我给你机会,让你重新选择。”
听到杨亦初的解释,之前许多的问题都有了答案,他每次都要坚持带套做,在筹备结婚时,他总是各种捣乱……
往事桩桩浮现在脑海,李秋果怒极反笑,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杨亦初,你不会也相信什幺阴道通往女人的心这种鬼话吧?”
“我不信。”
“那时阻止你自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心软,只因为那个人是你,哪怕我恨你恨的要死,我也不舍得你蹲监狱。”李秋果说着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像断了线的珍珠。
“而且第一次你的技术真的很垃圾,痛死我了!”
杨亦初突然单膝跪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的爱意毫无遮掩,汹涌而来。
“秋果,我希望用余生来补偿,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