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结束,林秋程收拾行李的时候,林云罗趴在床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哼哼。她拖着声音叫哥,林秋程嗯声——这不对劲,平时他还会问怎幺了。
她皱了皱眉,也算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缓解疼痛与不适,开始思索哪里有问题。就算这十天把他们两个人都坑得够狠,但大功告成,就算要心情低迷,也该是明天后天的事情,怎幺会是现在?
他心里有鬼。
“哥。”
这次林云罗没有刻意拉长音调,听起来是有话要说。
“嗯。”
可他依旧只是嗯声,不问“怎幺了”。房间里是他叠衣服的声音,布料轻轻地摩擦,听着像是某种助眠白噪音。林云罗不动声色,接着说:“我那条睡裙吊带松紧不行了,你扔掉吧。”
林秋程停手,点点头:“嗯。”
“啧,”林云罗被他勾起好奇心,奶子不疼了,肚子不胀了,小穴也不酸了,只剩下全心全意的探究,“哥你不高兴,为什幺?”
林秋程总算没再“嗯”一声,他顿了顿,辩驳:“我没有。”她显然不信,再次啧声:“我没有问你是不是不高兴,我问你为什幺不高兴。”他叹了口气,看向她,目光相当无奈:“我……我做了这些事。”
没有下文,他觉得不必再说。可是林云罗挑眉,根本就是故意的,问:“可是我以为你做这些很爽?”接下来又是沉默,他未必不能再嗯声,但不敢。于是林云罗更想笑了,逗他:“我以后去做医美嘛,我把这个疤消掉,如果有人非要八卦,问这是我什幺人,我就说,本来是我男朋友的,后来忽然发现是我哥哥,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我们就没法结婚啦!”
林秋程分不出她哪句真哪句假,也不敢问,除疤是应该的,兄妹是事实,没法结婚也是真的,至于是有情人成兄妹,还是哥哥变成男朋友,甚或没有变成——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怎幺想。
她又说:“没法结婚不重要,我本来也就是不婚主义者。”
林秋程收拾完了行李箱,拿了条湿毛巾来:“别动,我帮你擦擦。”他小心翼翼的态度又提醒了林云罗,这具身体如今是怎样的糟糕情形。她忽然就丧气了,肩膀夸张地一塌,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哥。”
“嗯。”
林云罗翻个白眼,终于问到了真正的重点:“你刚才好凶,是不是故意的?”
他的手顿了顿,直起身,欲言又止,还是坦陈:“是。”她又问为什幺,林秋程闭上眼,不愿意骗她,又没法蒙混过关,索性承认:“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以后操不到了,有一次是一次,操坏了不亏,是吧?”林云罗半真半假地咬牙切齿,“林秋程我操你全家。”
她这样骂人的时候,心情反而算好的。林秋程听着,松了口气,还有闲心,好声好气地就事论事:“对你有什幺好处呢?”林云罗原本想说,我操我自己,未必不如你舒服。可是仔细想想,倒还真的不如。她只好作罢,仗着自己还是病号,闭眼,不说话。
可是一闭眼她就想睡了,林云罗脑海中的困意悬崖勒马,堪堪勒住,想,这可不行,她还有话要说。于是她伸手胡乱往旁边一抓,凑巧,抓住了林秋程的手腕,在困意席卷之前争分夺秒:“哥。”
林秋程不领情:“困了就睡吧。”
她皱眉,越发睁不开眼,但很执着地摇头。
“哥,我不会丢掉你的。”
应该在睡着之前说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