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

大赛中间设一大擂台,周围又四处设立着几个小擂台,穿着各色弟子服的人来来往往,倒是热闹非凡。

他们小队中第一个喊到号上擂台的是祁月儿,只是筑基期的打斗而已,祁月儿满不在乎,等着上一位修士下台时还在东张西望嘻嘻笑笑,花若点了点她鼻子:“点到为止,不要逞强,剑断就算输了。”

青羽站在一旁,难得皱起了眉打量了下台上的对手,台上男子穿着形似剑宗的弟子服却又不太像的衣衫,身形高大,五官深刻利落,眼珠黑的发亮,薄唇抿起的时候,显得十分冷酷与傲慢,手中剑嗡嗡作响,显然是刚刚打的还算酣畅,此刻战意正浓。

“散修,祁月儿。”

“剑宗,李君炎。”

筑基期而已,祁月儿果断先手拔剑,她所学的燕风剑法,如风之迅,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李君炎长剑嗡鸣但未出鞘,不与祁月儿兵刃相交,只是闪避游斗。

只是祁月儿虽招式精妙但是流转间颇具生疏且后继无力,几招急攻未能奏效,剑上锐气已不免顿挫,寒光闪动,李君炎剑已出鞘,横劈而下,祁月儿擡手忙挡,只震得虎口发麻,剑柄不稳掉落在地上。

差距太大,如果是战场之上,对方的这一剑就已经定了双方生死了,祁月儿直接放弃捡剑举手投降了,她从来都不是一名合格的修士,未经历过生死之斗更没有不轻易放弃的修士之心。

“捡起来。”李君炎定定站着,手握长剑,剑锋寒光犀利。

捡起来也是输,祁月儿充耳不闻瞟了一眼也不动作。

见祁月儿毫无反应,李君炎皱了皱眉又开口:“空有剑招毫无剑意,捡起来,拔剑。”

见他还要再打,祁月儿毫不犹豫丢出两张爆炸符,手腕下绸带飞出,直击李君炎面门,李君炎不慌不忙,一力破百巧,绸带炸裂,簌簌而下。

“咔嚓。”

那柄下品铁剑从中断裂,祁月儿得意看向李君炎:“不好意思咯,剑已断,我输了。”

有剑招而无剑意,有剑法而无剑骨,不以为耻,洋洋得意,李君炎从未见过这样的修士。

一股凌厉之极的剑气扑面而来,风声都缓慢了下来,祁月儿甚至嗅到了一点血腥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在怀里带下了台。

“落叶清风步,好身法。”李君炎说出了今天第一句夸奖,又难得露出了一点笑意。

青羽把祁月儿放在花若身边,又安抚性摸了摸她的头才向台上虚虚擡手回了个礼:“谬赞了,还请道友饶了我小妹这一次。”

李君炎捡起了那柄下品铁剑看向祁月儿:“那你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祁月儿后知后觉被吓得身体都有些发抖,听到李君炎问话才瑟瑟擡起头来,只可惜她从未认定过剑是自己最亲密的同伴,上辈子她为了林清折断了自己的本命剑寸心,这辈子为了认输折断这柄铁剑。

她的回答不可能是李君炎想要她明白的。

果不其然,在她心虚的回答完之后,李君炎摇了摇头:“我认为,你的品性,不足以进入万剑窟挑选本命剑,你还是改修其他路吧。”

这是非常严重的话了,剑修没有本命剑还能修什幺剑,更何况原因还是品行有瑕疵。

花若抱着祁月儿肩膀的手不禁收紧了一些,神情也严肃起来:“道友真要为了一次玩闹的试试身手就绝了她未来修行的路吗?”

言语之间,花若已经认出来面前这个人是谁,李君炎,剑宗掌门亲传弟子,冷淡桀骜,天赋惊人,他若是因此真厌恶上了月儿,就是月儿进入了万剑窟取得了本命剑,将来要是本命剑受损,他公私不分,公报私仇,月儿也是要吃闷亏的。

青羽主动上前一步:“月儿也是自觉于道友差距太大,再打也是结局注定,若是道友觉得尚未尽兴,我愿陪道友再过两手。”

祁家那个祁月儿?李君炎打量了下瑟缩在花若怀里的女修,肤白如雪,可能是被之前他剑气所伤,脸上一滴血珠半掉不掉,她毫无所觉,先前的得意已经荡然无存,紧咬下唇,一双眼睛红红的怯生生回望他,倒显得有几分可怜可爱。

李君炎感觉心里被轻轻的挠了一下,他很快把这种荒谬的想法丢到一旁,收起长剑还是留了一些情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两月后剑宗选武台,你若毫无长进。”

看到祁月儿眼圈更红了,似乎下一秒就会痛哭出声,李君炎还是犹豫了一下口气稍缓一些,下半句话却依然一点也不留情:“那你还是不要执意走剑修一路了。”

说罢接了个传迅灵符便不再多言急匆匆的御剑飞走了。

云晟那边刚打完一场才过来,看到祁月儿脸上的血滴吓得大呼小叫问是谁伤了她。

青羽叹了口气:“真碰上不出世的天才了。”又看了看祁月儿脸上的伤,指尖青光一闪,他擡手拭去血滴,伤口已然愈合。

“可把月儿吓到了。”花若爱怜的摸了摸祁月儿的头。

他们不太担心两个月之后的比赛,李君炎应该只是认为月儿练剑态度过于轻慢,等花若或者墨焰稍稍指教,临上场再装一装,他也不好再过为难。

不过李君炎的话倒是给了祁月儿另一种想法,她没有什幺争强好胜的心,刚刚比武被吓了一跳还指责品行有失也很快不再放上心上,甚至在想要不过几日找李君炎直接认输,她也不想去万剑窟了,寸心若是没有被她带出来,也不至于被折断终身困于识海,换一个主人,同李君炎的剑一般,可以与主人心念合一,或许更好。

至于自己,转修什幺都可以,父母对她没有期望,墨焰从不难为自己,林清更是毫无要求,她本来就只需要快快乐乐坐等飞升就好,祁月儿抹了把眼泪,又挂上笑容,强行把视线从花若的本命剑上移开,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又开始安慰自己,一拍两散,是对她和寸心都好。

花若他们不知道祁月儿在想什幺,见她神色如常,询问她之后,便继续去参加比赛了,祁月儿剑已断,没有了参赛资格,只能在台下观战。

作者有话说:请问你们对彼此初印象是什幺?

祁月儿:很会说难听话的挑剔可怕剑修

李君炎:爱耍小聪明的不聪明女修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