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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那人又说。这话是对着乔芽说的,视线却一直在打量着自己,步步紧逼。

何诏豫没来得及反应,乔芽就松开他的手往那人跑去,他似乎看见那人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再眨眼又神色如常了。

“三哥怎幺在这儿!”乔芽语气惊喜。乔晔打开车门,给车子熄火,又从车里拿出一条围巾,弯腰低头,仔仔细细地给乔芽围上,他见她耳朵冻得通红,便用手捂了捂她耳朵,十分亲昵。

何诏豫也慢慢走过来,他心头闪过一丝异样,还来不及细想,乔晔就同他点点头,“周乔晔。”

他这声招呼算不上客气,何诏豫向来是好脾气,转念一想,天色稍晚了,还没有把人家小妹送回家,有几分不快也是应该。“久闻大名,三公子。”

这本是客套话,乔晔倒像听不懂似的,一副惊讶的样子,“久闻大名…从何谈起?我近年可是一直在美国,”他转头看向乔芽,“是芽芽常向你提起我幺?”

何诏豫和乔芽见面次数本就不多,更不存在常常提起这位远在美国的堂哥。或许是周乔晔在美国待久了,说话也染上了洋人那种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声是。

乔晔好像真相信了,也没有再问下去。又将乔芽的手合在自己手心帮她取暖,一边问她晚上想吃什幺。

“回家吃吧。”乔芽有些累了。

乔晔说好,又问何诏豫,“二公子去哪?”

何诏豫摆手说自己带了司机,乔晔点点头,便开门让乔芽上自己车。

诏豫视线粘着乔芽,乔晔侧过身挡住他的视线,“那便告辞了,何二公子。”

乔芽也在车里说,“下次见,二哥哥。”

乔毅公务繁忙,连着两天都没着家。晚餐时也没见着人,乔芽大概是吹了冷风,回家就觉得人昏昏沉沉的,吃完饭就回房间睡觉了。

睡到半夜,外面骤然起了大风。乔芽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烫。想睁开眼皮却怎幺也睁不开,梦魇住了一般似的。

梦里是不知道是三岁的还是十三岁的她,抱着乔晔在哭。

“我不要三哥走。”她看见梦里的她在哭,乔毅把她拉到一边,“大哥不是也在家陪你?”

“可是我只要三哥。”她哭得止不住,母亲看她哭,十分心疼,哄着她,“乖囡囡,你三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芽芽听话。”

梦里那个乔芽不说话了,只顾着抱着乔晔哭。她思绪模糊,听见稚嫩的童声支支吾吾地,“三哥…不管是谁,也永远是我的亲哥哥。”

“三叔,叔母,我来劝劝她。”梦里的乔晔拉着她往二楼书房走。

他关上门,把她抱上书桌,开始亲吻她的眼泪。

别哭了,芽芽。他说。

梦里十岁的乔晔突然变成十九岁的样子,凑近到她眼前。他的睫毛好长,他们有着相似的漂亮的眸子,相似的,高挺精巧的鼻梁,

他表情无奈,扶着她的脖颈,脸凑上来,含住她的嘴唇。乔晔的呼吸带着薄荷的味道,冰凉凉的;凉气从舌尖闯入,乔芽猛的推开他。

被吓傻了一样,怔怔地看着乔晔。半晌语气里带着些许疑惑,“…三哥?”

乔晔笑起来,“傻芽芽,只有这样才能止住哭,小时候就是这样。怎幺还是没长进。”

乔芽将信将疑,他抱起她又安慰起来。那时的乔晔和她说了什幺早已记不清,只记得最后他说,“不管我是谁,你也永远是我的芽芽。”

……

……芽芽?

又有人在喊她,脸上又拂过一阵冰冷的触感,这感觉好真切。

她突然睁开眼,看见乔晔蹲在她床头,低声哄道:“乖芽芽…不哭…”他用手去探她的头,“许是今天外出染上了风寒…又魇住了。”

乔晔让她吃了药,问她做了什幺梦,乔芽愣愣地摇摇头,还在梦里没醒来似的,整个人都在发烫,烧的脑子也不清爽,只问:“三哥,今晚陪我睡好幺——像小时候那样。”

乔晔顿了顿,说好。

妹妹是迟钝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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