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这是从哪里跑进来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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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轻飘飘踩上了实地,整个视线在一阵扭曲的光波下突然豁然开朗,脚下圆形的红棕色地毯柔软而敦实,地板是菱形的白砖,墙壁是很漂亮的淡紫色,上下拐角的地方混着让视觉不会显得单调的白色条纹。

上下俩层的空间不大不小,但因为地上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和各种书籍而显得有些无从下脚,甚至中间的沙发和四周的角落都堆满了杂物。

桑回头痛的扶了扶额,叹了一口气。

没错,这是就是她家了。那次用于重塑身体时所需的药剂材料太过杂乱,她在精确配比上面浪费了不少时间,又在深思熟虑下觉得以她本次的行为而言裴妳不追杀她的几率小的可怜……

于是为了躲避血族的追踪烙印,她在将一切准备好后马不停蹄的到了另一座城市——

重塑身体时身体的生命机理会消逝,血族由进食所形成链接的烙印也会被新陈代谢掉,她要做的就是让她最后的气息残存在别的地方,然后才能放心的回来。

毕竟虽然女巫的居所一般都很隐秘,但她还真怕所谓血族亲王有什幺路子能找到她的空间驻地,那也让人惊悚了。

虽然结果……结果吧……嗯……她的煞费苦心好像并没有起到什幺作用。

桑回将家里收拾齐整以后已经是好一会之后的事情了,她像滩水一样的将自己甩进沙发,软趴趴的歇了会。

女巫们的驻地是很隐私的地方,她们大多习惯独自居住,可能终其一生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踏进这里,桑回之前也不例外,可如今她眯着眼睛对着天花板神游了一会后,居然开始莫名想念前面那一个多月的日子了。

换句话说,她现在觉得自己温馨的小家好像有些单调了,人的习惯还真是可怕,她盯着面前漆黑平滑的桌面看了一会,总觉得那上面少了些什幺,看上去有些寡淡。

少了什幺呢……

好像缺上一朵冷艳糜烂、鲜红夺目的玫瑰。

她的裴妳大人……冷艳又孤高,精致而妖娆,皮相从头漂亮到脚——

多像一朵玫瑰啊。

真想折了她的茎,肆无忌惮揪揪她的脸,再温柔的摸上她敏感的大腿,亲亲她嫣红的唇,把她也囚禁起来……为所欲为。

桑回摸了摸脸颊,感受到了上脸的热度。

好想法,看来她是欠操了。

“阿门。”她双手合十虔诚抵在胸前,净化自己满脑子歪掉的思想。

还有一些时间,桑回懒懒的坐起了身,打算去教廷看看。

看看能不能顺一件新的禁物出来,就当那会她下药的补偿了,嗯……她打算跟她的大人发展长期而平等的炮友关系。

*

人类的每座城市都有着教廷的分部,或大或小,这座城市里的教廷就是体制比较齐全的那种,作为将驻地设立在这里的女巫,这座城市的大致状况她也差不多了解一些。

城市除了平日里往来的隐藏的一些家伙,实打实的常驻在这里的女巫就她一个,大部分的女巫都更喜欢待在自然繁茂的草木之地,开阔静谧的森林和耸立的山脉河流。

不仅是因为这些地方元素分子总要活跃很多,也因为女巫大部分都孤傲,喜欢独来独往,作为天生与魔力亲和的女巫们,这些地方待着总要舒服一些。

她不一样,自从早些年那会和某人打了一架输了以后她就彻底离开了那片优渥的森林,那家伙比她大了一百来岁,一把年纪了以大欺小就算了,人还很贱,那会确实给她气的不行,尽管现在倒也误打误撞体会到人类繁华市集的有趣之处了——

不然也不会将驻地隐藏在这里。

城市中心是贵族们的住所,繁华耸立的建筑林立,在远一点的地方是一片银白色的建筑群,外围一根一根雪白巨大的柱子错落有致的耸立着。

往里走大门口站着俩个披甲的骑士,桑回变化了面容,黑色白领的修女服,帽檐盖住脑袋,步调轻缓的靠近。

她不太敢用瞬移,教廷特殊的磁力场会让她的瞬移变得极不稳定,容易被驻扎此地的主教察觉到,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切还是以她的小命为主的。

“喂……你……”守在门口的骑士看着长相陌生的修女皱起眉,刚要询问,修女慢悠悠擡头,朝他露出一个笑。

帽檐下女人瞳孔一瞬间变得漆黑,中心流光深邃而玄妙,他声音顿了顿,思绪停滞,崩紧的肌肉和大脑莫名放松下来。

“……是你啊,进去吧。”

骑士干巴巴的开口,语调僵直,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的目光已经失了焦距。

另一个男人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拆同伴的台,在修女迈步进去与他错身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男人扭头对上修女漆黑的眼睛。

……

“谢谢哈。”修女眸光温柔、声音轻软的继续迈开了步子。

*

在里面左饶右拐了几圈的桑回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果然……”

果然不是烂大街的货啊……最起码她在这个教廷没有找到那种类似效果的玩意儿。

看来是白来一趟了,她眼角微微发酸,此刻泛起一丝薄红,于是按在太阳穴上的手转而抚了抚眼尾。

得走人了,女巫一脉罕有的蛊瞳虽然天赋异禀,用精神力便可操控,但使用的太频繁,那些牧师们都不是傻子,挨个糊弄过去到现在也让她的脑子有些虚了。

手握上了门把手,门外有道轻缓的脚步声渐近,桑回挑了挑眉,倒也不闪不避,动作自然的从这个不知道是哪个修女的房间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低着头慢慢迈着步子,希望碰到的这个人是个傻子,不要再抓着她问是新来的吗是哪个执事手下的了。

低头垂眼视线间的来人不同于其他人严谨古板的装扮,露着一截雪白纤细的踝骨,脚腕处红绳系着俩个金色的铃铛,迈步间居然也不作响。

桑回多盯了俩眼那个铃铛,金色衬得那截骨白得晃眼,那俩个金灿灿突然停了下来,一个轻柔和缓的女声带着笑意响起来。

“哎呀,这是从哪里跑进来的小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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