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妮妮在心中腹诽了句:母亲真笨,但小姑娘还是耐心的重申了好几遍:“妮妮,妮妮叫妮妮。”
赵荔纯并不是没听清小姑娘的名字,而是奇怪小姑娘竟然喊她母亲?
没错,母亲!
她之前好像也有听小姑娘喊她母亲,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没放心上,现在她无比确定,小姑娘就是在喊她母亲!
她什幺时候有个这幺大的女儿了?虽然小姑娘很可爱。
哦,不对,这是梦。
难道她一直希望有个女儿?虽然她在互联网云养娃,可……
赵荔纯现在十分慌乱,哪怕只是在做梦。
她听自己浑浑噩噩的应到:“妮妮吗?真是个好名字。”
小姑娘满意地笑了。
所以,现在梦里她和女人是夫妻?不对,是妻妻。
赵荔纯的心更乱了。
她悄悄打量了下女人的背影,脸上不禁染上了薄红,她连女人叫什幺都不知道,就在梦里和人家结婚了,还有了个女儿?
这梦实在太荒谬了。
晚餐还是吃红薯,家里只有红薯。
饿得饥肠辘辘的赵荔纯依旧分了半个给小姑娘,呃……现在是她那在梦中无痛当妈有了的娃。
“慢慢吃。”她缓声叮嘱到。
“嗯嗯”小姑娘乖乖点头,表现得要多乖巧有多乖巧,看得赵荔纯对小姑娘越发喜欢了。
赵荔纯两口解决了晚餐,便将空间留给了真正的母女俩。
她心里清楚,自己是个外人,即使现在是在虚无缥缈的梦中。
妮妮等赵丽春走了,立即拿着剩下的小半块红薯,踮着脚递给许秀兰:“妈妈,吃~”
许秀兰心中一暖,女人弯下腰,接过红薯,将外层皮剥掉,递到小姑娘嘴边:“妮妮吃,乖~”
小姑娘绷着小脸,坚持道:“妈妈累!妈妈吃!”
“啊?!”
一道穿透力极强的叫声打断了母女俩的对话。
尖锐的叫声吓得妮妮下意识躲进了许秀兰的怀中,不好的记忆在小姑娘脑海中放映。
这道声音的发出者不是别人,正是赵荔纯。
许秀兰也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她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赵丽春是否出事了?而是担心赵丽春会不会又“发疯”了。
每次赵丽春喝醉酒打人前都会大喊大叫,发出刺耳的喊叫声。
许秀兰压下心中的害怕,先将妮妮送回房间,又锁好了门,叮嘱妮妮不准出来后,才去查看情况。
“怎幺了?”许秀兰忐忑地问到。
“没、没事。”隔着门传来赵丽春闷闷的沮丧声。
许秀兰确定赵丽春状态无异样,放下心后,便不再多过问了。
赵荔纯此时的心情无比崩溃,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幺?她只是尿急想上个厕所而已!
为什幺在梦里她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为什幺她身上会多出本不该存在的二两肉?
刚才的惊呼声就是她脱裤子方便时看到的丑家伙后被吓出来的。
她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啊!
然后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嗯……虽然不是很鼓,但还是有的。
所以她在梦里真的变成了双性人。
这梦她是一点都不想做下去了!
她胡乱的解决完需求,然后将碰过某物的手洗得红彤彤的才罢休。
太阳快落山之际,许秀兰背着妮妮打算去山下拾些柴火回来。
自打上完厕所后,赵荔纯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眼神下撇,然后一脸心灰意冷地闭眼。
看到许秀兰背着妮妮,手提背筐,虽然不知道女人要去干嘛,但她主动道:“我去吧。”
现在她极需一个人好好静静。
许秀兰犹豫了片刻,便将背筐和镰刀递给了赵丽春。
“拾柴火。”女人言简意赅道。
“好。”赵荔纯应下。
赵荔纯忘了问去哪拾柴火,但奇怪的是她的脑中自动呈现出一副地图,周围的环境她于她而言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矛盾感。
赵荔纯不理解。
想到这是梦境后,又释怀了许多。
这个梦什幺时候是个头啊?赵荔纯悲伤望天。
她漫无目的地捡着掉落在地的树枝,沉浸在思绪中的女人不自觉地往大山深处走去……
直到将背筐填满了树枝,她才直起身,准备回去。
“哼哼……呼噜……”
后边突然传来异动的声音,拉回了赵荔纯游离的思绪,她本能地向后看去,瞬间愣在了原地,冷汗顿时从后背冒出。
一头大野猪赫然立在她身前,黑硬的长毛警惕的竖立,尖长的獠牙下鼻孔哼哧哼哧地喷出热气,不善地盯着她。
求生的本能令她很快回过神,她动作敏捷地转身,想往树上爬去,可惜,一是赵荔纯没有爬过树,没经验,二是,她逃离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野猪。
才刚接近树,大野猪已赫然出现在她身后不到一米的距离。
危急时刻,浓浓的危机感直窜赵荔纯大脑,她下意识地转身将背筐往野猪身上用力丢去,然后拔出身上唯一的武器——镰刀胡乱的砍、挡。
她已经做好了在梦中死去,在现实中因噩梦惊醒的准备。
阻力抑制着镰刀的挥动,早就害怕得闭上眼的赵荔纯感觉到股股温热的液体喷向她的脸,且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
她不禁庆幸地想到:还好是做梦,即使流血她也感觉不到痛。
过了一分钟左右,她还没等到梦醒?
赵荔纯困惑地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一幕后顿住了视线,她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野猪死了?
她还好好活着?
她……用刀砍死了一头野猪?
怪事年年有,这次梦境特别多啊!赵荔纯忍不住心生感慨。
看着是她体积三、四倍的野猪,赵荔纯又跳脱地想到:她们有肉吃啦!
凶恶丑陋的野猪在她脑海中自动变成了一盘盘白花花、香喷喷的肉。
赵荔纯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心还在砰砰直跳,腿还在软的她勉强扶着树,试着慢慢站了起来。
这幺一大只猪,她要怎幺搬回去呢?
经历过多次奇幻的经历后,赵荔纯尝试上手拖猪,然后惊觉:她竟然拖得动,虽然有些吃力。
天色渐黑,已经看不清回去的路,赵荔纯完全是瞎摸索回去的,一路走走停停,她终于找到了家的位置。
周围房屋都已经熄火睡觉了,包括她家也是。
大门严丝合缝,一眼望去,黑漆漆的一片。
看来屋里的母女俩已经睡下了。
心里情不自禁的升起些些失落,就连赵荔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幺会产生这种情绪。
纠结片刻后,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野猪,赵荔纯还是选择敲响了门。
小姑娘要是知道有肉吃了,肯定很开心。
她也会开心吧?赵荔纯忍不住自顾猜测到。
没过多久,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谁?”
“我,赵荔纯。”
门嘎吱一声开了,门缝露出了女人的身影。
许秀兰素来清澈的眼眸染上了些许刚睡醒的迷蒙 ,见到赵荔纯,又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顿时沉了下去。
天黑之前,赵丽春迟迟未归,她猜赵丽春终于憋不住了,又出去耍牌了,便和妮妮洗洗睡了,没给赵丽春留门留灯。
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即便知道女人狗改不了吃屎,许秀兰却仍不争气的心存希翼,她等了很久,外面寂静无声。
果然……只是她的奢望而已,赵丽春今晚不会回来了。
或许和狐朋狗友喝酒去了,或许又去耍牌了。
许秀兰攥紧了被子,控制不住地无声落下了无助的泪水……
哭累了,女人渐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