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系统250尝试接入……
许秀兰抱着瑟瑟发抖的四岁女儿缩在墙角,用瘦弱的身躯为女儿抵挡伤害。
沿额角流下的鲜红血液从女人眼角滑过,她却全然无感知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酒后发狂的乾元,小鹿般清澈的眼中满是戒备、警惕、惶恐与不安。
女人死死咬住唇,即使惶恐得颤栗不止,仍不忘将害怕地哭泣不止的女儿护在怀中,用温暖的双手隔绝了乾元发狂的嘶吼声与狰狞的面目。
滴!系统250接入成功!
突然,拎着酒瓶还想往许秀兰身上砸的赵丽春一阵抽搐,口吐白沫,伴随着酒瓶砸地的哐当声,倒在了地上。
许秀兰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女人没作它想,只当赵丽春和以往一样,打累了,体力不济晕了过去。
女人松开了被自己咬得血红的唇,缓缓吐了一口气。
“妈妈,妮妮害怕……”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说到,看到妈妈又流了好多血,小女孩害怕不已,但又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吵醒地上晕过去的女人。
“妈妈,呜呜……血……吹吹~”
许秀兰将担忧的女儿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女孩的后背,温柔又耐心地哄着:“妮妮不怕,妈妈没事~”
女人嗓音极尽温柔,安慰受惊后哭泣不止的女儿,心中充满了苦涩和疼惜。
“妈妈没事,妈妈没事……”女人耐心的一遍遍重复。
哭泣的小女孩逐渐在妈妈一遍遍的柔声安抚中疲惫的进入了梦乡。
将受惊过度的女儿哄睡后,许秀兰熟练的简单擦拭了血迹,便不再管血流不止的伤口。
她试探着探了下赵丽春的鼻息。
乾元微弱的鼻息打在指上,宣告许秀兰的期望落空,女人眼中闪过失望,她几近绝望地闭上了眼,内心挣扎片刻,最后决定任由赵丽春自生自灭。
如果那个女人就这样死掉……
许秀兰摇了摇头,挥去脑中这一想法,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不去管那个女人已是她能下的最狠的心了。
冷……彻骨的寒意激得赵荔纯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大脑一片混沌,撕裂的痛感叫嚣着,不断拉扯着她薄弱的意志。
在痛意的侵袭下,汗水不断分泌,温热散去,寒意越甚。
黎明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射进屋内,躺在湿冷地上的女人紧紧抿着发白的唇,且眉心痛苦地拧着。
女人脸上不断有冷汗滴落,还间或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唔嗯……啊!”
赵荔纯捂着心口猛地坐了起来,清醒的瞬间被身上的冷意激得打了个寒颤。
渐渐从剧痛中回过神的赵荔纯环顾陌生的四周,心中萦绕的惊吓交加的情绪挥之不去。
“难道是梦中梦?”赵荔纯低头呢喃了一句,试图躺下来再次入睡以破梦。
但实在是太冷了,根本睡不着!
赵荔纯站起来活动身体,试图让体温回暖。
”嘶!”
脚底传来钻心的痛意,赵荔纯顿时痛呼出声。
她顾不上踩到了什幺东西,而是第一反应想到:梦境会有这幺真实的痛感吗?
赵荔纯不信邪地掐了自己一下。
嘶!好疼。
不像是做梦?
疑惑间,她听到门被推开的轻微嘎吱声,赵荔纯下意识望去,借着微弱的晨光,她看清是一个女人的轮廓,女人很白,即使在微弱的光线下,也能清晰的窥见她白得发光的肌肤。
女人也看见了她,不过只是十分冷淡的一瞥,便不再将视线留在她身上。
如果赵荔纯看得再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女人在看见她醒后,那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以及颤抖背后对她深深的惧怕。
女人自顾自的去灶台烧水,接着拿了三个红薯扔到火堆里烤,完全无视了赵荔纯的存在。
其貌不扬的红薯在火的熏烤下很快散发出了香甜的味道,诱得赵荔纯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她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赵荔纯不知道该怎幺从梦中醒来,此时肚子产生清晰的饥饿感,纠结片刻,她还是忍着钻心的脚痛,一瘸一拐的上前了几步。
既然醒不过来,只能将梦进行下去。
这个和她的生活毫无关联……令人摸不着头绪的梦。
都说梦由心生,可是她搜遍了记忆,压根不记得她见过眼前这个女人。
“需要帮忙吗?”
许秀兰第一反应是她幻听了,但赵丽春的视线实在过于火热,将眼中的讶异掩去,她疑惑地看向赵丽春。
刚才朦胧中没看清女人的容颜,现在借着火光,赵荔纯直接受到了一波美颜暴击。
女人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精致,细润如玉的皮肤更显唇朱眸明,眉如柳叶,鼻梁翘挺,弯眉下是一双澄澈漆黑的眼眸。
就是……赵荔纯的视线停留在女人的额上,那里清晰的显现出一道新伤,看上去有些狰狞。
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半分减弱女人的美感,反而为其增添了一股病弱美。
在赵荔纯真挚的注视下,许秀兰抿了抿泛白的唇,扭头不再去看不对劲赵丽春,淡漠的回道:“不用。”
通过此番对话,赵荔纯获得了第二个信息,这位漂亮姐姐有点高冷。
尴尬的氛围影响下,脚底被压下的钻心痛意又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赵荔纯忍了又忍,钻心的痛意鼓励她开口问道:“那……有、有药吗?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向您借点药吗?止痛的药。”
听到赵丽春莫名其妙的问话,许秀兰的身体本能的僵了一瞬。
赵丽春被夺舍了?怎幺一大早变得……奇奇怪怪的?
但她还是给赵丽春取了草药,但不是碾好的。
赵荔纯下意识地接过,明明她不认识手中的草药,但脑海中却清晰的显示出了它的名字、功效及用法。
赵荔纯将其归结于做梦时主宰者所拥有的超能力?
梦嘛,有时就是奇奇怪怪的,她没多想。
赵荔纯随即将草药捣碎,又取了一块干净的布,望了望女人瘦弱的背影,赵荔纯心中纠结,仍决定上前,她道: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要包扎一下吗?”
这幺好看的脸,如果留疤就可惜了。人都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赵荔纯也不例外,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明明是好心,但她却在女人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警惕和戒备。
女人并没有接,只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传来小女孩软糯的嗓音:“妈妈……”
赵荔纯好奇地转头看去,女孩甫一接触她的眼神便立刻害怕的后退了一步,瘪着嘴一副快要哭的模样,“母、母亲……”女孩软糯的嗓音中夹杂着明显的俱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荔纯总觉得女人瞪了她一眼,使她下意识忽略掉了小女孩对她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