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到极点

与此同时,立在御书房外的魁梧壮硕男子手脚皆被扣上了沉重的镣铐。

本就灰扑扑的囚服竟有无数道明显裂痕,露出血淋淋的皮开肉绽。

方才被宣召押送前来太极殿前,褚定北便经受了一百下的鞭刑。

寻常人挨个一两下鞭打,就该哀嚎求饶了。

可他却不声不响,闷头地咬牙经受了足足一百下。

连执鞭动刑的狱卒都有点蒙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轻了……

原本大理寺等人打算给褚定北换一身囚服再并收拾一番再押送去太极殿。

却又担心太上皇陛下误会了他们今天未曾行刑。

索性便直接把这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褚定北押来了。

甚至为了防止这褚贼设法逃跑,还给他的手脚都加上层层枷锁的镣铐,再由数十人同时押送。

立在殿外随侍的出来内监大总管谭福安,还有令荷与小林子。

血腥气扑鼻而来,令荷下意识用手帕掩着口鼻。

她也委实想不明白,这褚定北分明上回已经逃出生天,为何还要回来洛阳送死?

甚至还妄图要把当今太上皇后劫走……

天底下居然有这般莫名其妙的怪人!

好在没能让他得逞,也好在太上皇没有因此迁怒到炽繁妹妹身上。

而太极殿的御书房内,元循正不紧不慢地亲自煮胡茶,颇为闲适。

倒出一盏并稍微吹凉后,他才递到女人的唇边,欲要喂她饮下。

炽繁却抿紧了双唇,边左右闪躲,边嗔目瞪他——

她最不喜这加了胡椒盐与陈皮的胡茶了!

被瞪了的男人倒也不恼,自顾自地端起茶盏一口饮尽。

“人已经在外头了,陛下怎幺还不去审问他?”炽繁秀眉微蹙。

元循却指着她手下正在批阅的奏疏,问道:“为何驳了李思顺这道提议?前世你不是大力推行三长制吗?”

这李思顺在奏疏中提出的三长制,即五家立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

三长的职责是检查户口,监督耕作,征收租调,征发徭役和兵役,以抑制宗主豪强隐匿户口和逃避租调徭役。

炽繁却道:“三长制是良策,但也须等待良机再实施。”

前世她便是力排众议大力推行三长制,触动了各地豪强宗主的利益。

所以后来北方六镇起义,才会天下响应号召,一同讨伐她这个“祸国殃民”的妖后。

元循若有所思半瞬,旋即轻笑,“日后太上皇后处理军国大事,朕也可安心在外征战了。”

炽繁微微一怔,见他话语不似作伪,不禁心下讶然。

元循见她这幅呆呆愣愣的小模样,心头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她可爱到了极点。

他当即便俯下身来亲了亲女人红嫩嫩的樱唇,仔仔细细咂吃舔舐良久。

奈何这女人不甚配合,牙关咬得紧紧的,抗拒着他的入侵。

可越是这样,男人心头越是一阵发痒。

他又擡手隔着衣袍握住了女人胸前高耸绵软的酥胸,肆意揉抓把玩,爱不释手。

这两团鼓鼓囊囊的雪乳本来生得丰润,经过前阵子的哺乳期,更是如同熟透了的蜜桃。

“嗯……啊……”炽繁不由吟哼出声来,小脸瞬间染上绯红。

趁她松口的半瞬,男人大舌长驱直入,恣意搅动撩拨,甚至吮着那丁香小舌往自己口中带。

一时间,女人的娇喘呻吟与“咂咂”水声不断响起。

立在御书房外头的一众内监、宫人早已听惯了这等暧昧声响了。

可偏偏方才挨了一百下鞭打都不声不响的褚定北,此刻却莫名红了眼。

被层层枷锁扣住的双手猛然一攥紧,其力道之大,竟险些震开了这沉重的镣铐。

前世撞破那淫邪和尚与那女人颠鸾倒凤之事,他尚且心存侥幸——

只要杀了那引诱她的明空,只要他不再离开洛阳,便可恢复往常一样。

即便是后来死在了承宁帝元辙的手下,他也只觉彻底解脱了……

可如今,御书房内与她亲密的并非明空之流的男宠,而是她前世今生名正言顺的丈夫。

叫他如何不嫉恨到了极点。

偏偏她的丈夫,还是前世今生都对自己有提拔之恩的武帝元循。

他只觉整颗心像在被烈火油烹,备受煎熬。

又不知过了多久,御书房的大门才从里头被推开。

身着玄色龙纹常服、金冠束发的高大男人信步走出。

元循淡淡地瞥了一眼跟前这遍体鳞伤的褚定北,吩咐道:“来人,押到前头的偏殿去,朕亲自审问。”

“是!”周遭数十位禁卫当即钳制着这身着囚服的罪犯褚定北,齐整划一地跟在太上皇的身后。

一直进入偏殿内,元循挥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禁卫首领慷慨激昂道:“陛下!还是让下官等人留下护驾罢!这逆贼……”

元循方才在御书房里得了便宜,这会子也比平素有耐心了。

他只淡淡道:“朕说退下便退下。”

众人无奈,只好从令告退。

“太上皇后殿下……不前来一同审罪臣吗?”褚定北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沙哑,险些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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