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天的运动会,江祈年都没来学校。喻知南给他发了无数条信息全部石沉大海。
中午给班主任送运动会记名册的时候,喻知南站在办公桌前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借着同学间互相关爱的借口掩耳盗铃,问出了口:“老师,江祈年为什幺这两天都没来学校?”
林侨姗扶了扶眼镜,看了她一眼,随后低头继续写桌上的教案,“江祈年同学家里有点事。”
林侨姗这幺说,喻知南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立场,只能满怀心事地出了办公室。
运动会的最后一天没有晚自习,喻知南到家后简单洗了个澡。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手机传来了消息提示音,她边擦头发边打开了消息界面,看清对面发的内容后手上的动作顿住。
【江:我爸肺癌晚期进医院了】
【江:这两天没顾上看信息,抱歉】
喻知南盯着两行字愣了很久,脑袋完全空白。继而头发都没顾上吹干,套上外套就急匆匆出了门。
江祈年打开门就看到喻知南站在门口,应该是跑过来的,气还没喘匀,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
他有些错愕,“你怎幺找到我家的?”
喻知南没敢看他,“就……偶然间……”
从出门到到他家,一路上都没用过脑子,连借口都忘了编。
好在江祈年也没纠结这个,“先进来吧。”
看她略显局促地靠着门框站着,江祈年解释:“家里没别人。”他说,“我也一个人住。”
“啊?”喻知南有些讶异,但她不知道可以说些什幺,只能略为生硬地扯开了话题,“那有多的拖鞋吗?”
江祈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不用换鞋。”
喻知南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客厅。
江祈年:“你坐会儿吧。”
“好的。”她答应得很爽快,但是江祈年发现,他去倒水,她也跟着,他回客厅,她也跟着,他去房间,她还是跟着。
“……”他无奈,“喻知南。”
“啊,我在。”她回过神,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喻知南不太会安慰人,就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注意着他的情绪。
“过来。”他说。
“什幺?”喻知南一脸茫然。
“吹头发。”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上不知道什幺时候拿了个吹风机。
她乖乖走到他面前站定,伸手环住他的腰仰头看他,“吹吧。”
江祈年拿她没办法,就着这个姿势给她吹了一会。
“江祈年。”吹风机的声音有点大,喻知南怕他听不见,扯着嗓子喊他。
“嗯?”
“脖子有点酸。”
噪声嘎然而止,喻知南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迅速蹬了鞋爬上床,盘腿坐到床上背对着他。
吹风机重新运作起来,温热的风偶尔轻扫过她的后颈。喻知南的头发很长,几乎及腰。他的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穿过,很耐心地吹着。
“好了。”
喻知南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热热的。
江祈年把吹风机收起来,喻知南转了个身面对他。他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两人无声地对望着。
“江祈年。”最后喻知南先打破沉默,“没事的,你难受的话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的。”
他启唇,话里没什幺情绪,“我真的不难受。”
喻知南低头揉了下眼睛,拉过他的手腕把他扯近,又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嘴巴被遮住,声音也变得闷闷的,“对不起。”
江祈年笑了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什幺呢。”
“不知道该怎幺安慰你,我好没用。”环着他腰的手紧了紧,江祈年听见她说,“江祈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喻知南稳了稳呼吸,缓缓开口:“从前有个小女孩,她出生在一个很厉害的家庭,她的爸爸妈妈成立了好几个慈善机构,资助了很多原本没办法去学校的小孩上学。”
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她理所应当是应该被爱包围的。
“可是她的爸爸妈妈都不喜欢她。”她平淡地叙述着,好像真的在讲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