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请假条，沈郁时便被老师高擡贵手放过了。
在这段时间里，学生们已经能有模有样耍着招式，三位老师商量过后，决定将天字班集合，进行一次对抗赛。
沈郁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余书。
她同样投来目光，露出一个她熟悉的笑容，久别重逢，却恍若隔世。
她现在比以前瘦了很多，是一个匀称的体型，脸小了几圈，有点娃娃脸的感觉，看着温和无害。
陈念还跟着她，被她斜挎在身上，小小的人儿垂下自己软软的四肢，百无聊赖地玩着手，她没有手指，看着傻乎乎萌萌的，感受到沈郁时的目光，擡起头来，纽扣似的黑眼珠亮了下，兴高采烈地对她挥起两只手手，连两只脚脚都一晃一晃的。
余书低头看她，按住她乱舞的四肢，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抚她。
她擡脚往沈郁时那走去。
“好久不见。”她笑的从容，是正常的碰到老朋友的表情，虽然曾经那件事让她们心生间隙，但再碰面却也不会太生疏。
“好久不见。”沈郁时扬起笑容，心里叹息一声，她知道她们注定回不到过去那样好的关系了。
余书摩挲着包，沉默片刻，又开口说道：“你现在还好吗？”
陈念的头发被她摸的乱糟糟的，不高兴地推她的手，余书松开了，她便将自己的毛线头发一根一根捋顺。
“还可以啊。”沈郁时回的寡淡，面对对方的善意，她有心想多回几个字，却干巴巴的挤不出来。
“你.......”余书停顿一下，“学校以后的活动还会有很多接触恶灵的时候，你要小心点啊。”
“嗯。”她又挤出一句，“你也是。”
余书看她一眼，神情有些黯然，她吸了吸鼻子，“你，你还在怪我吗？”这句话一出口，她眼睛就快速眨了几下，像是在憋回泪水，“我真的只是......我只是想活下去。”
陈念擡起头，头发也不理了，慌慌张张地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去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见她眼睛里已经开始冒泪花了，急坏了，两只手手抓住她的手往自己头发上放。
余书低头看她一眼，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我没事，别担心。”她伸手抹去眼泪，又不客气地揉乱她的头发，陈念鼓着小脸，还是忍下了。
沈郁时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心软了，她温声说道，“我没怪你。”
“我不是她。”她不是被剥夺走生存机会的莫茹心，她也没有资格替她原谅。
余书苦笑一下，“我知道我对不起她，我会补偿她的。”她语速加快，“我查过了，学校的积分可以换护灵物，我会努力赚的，然后换了带给她家人。”
“嗯，挺好的。”
“那我，我还能来找你吗？”余书踌躇着说，“毕竟，我们以前是朋友呀......我不想失去......”
沈郁时又想叹气了，来到完全陌生的地方，碰见难得的熟人确实令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她看着小小的陈念也跟着点头，“当然。”
她们以前确实关系不错。
只是沈郁时注定了不敢相信她。
余书很高兴，老师那边在集合了，她便挥挥手告别，“那我回去了，下次见。”
她笑的很甜。
沈郁时笑意也深了点，“下次见。”
只是等余书走了，她目光却落在陈念身上，陈念知道是莫茹心的死余书至少有一半的责任吗？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她还不会动，因该是没签订契约就没醒。
那应该不知道。
但陈念显然拥有以前的记忆。
所以，余书来找她，怕是担心她把这件事说出来吧？
但她不会那样做的，签订完契约她们生命就绑在一起，这种事没必要说，她不想害死两个朋友。
下次和余书提一下吧。省的她多想担心，不尴不尬的相处也挺难受的，希望说开了，以后就做个熟悉的陌生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