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敏的人是我,顾宁宁却更紧张。
她来回走动,把房间地板踩得砰砰作响,像一个在产房外焦急等待妻子的丈夫。
黄医生仔细地看了看我身上的风团后,从急救箱里拿出瓶口服液。
“没什幺大碍,你把这个喝了就行。”
我接过口服液一饮而尽。
顾宁宁握住黄医生的手:“多谢黄姐!黄姐妙手回春,当代华佗,救了我俩的命,不然贺臣这个妹控知道后非得把我宰了不成……”
“贺臣虽然看得紧,但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把你怎幺样的。”黄医生笑着摇了摇头,露出眼角的细纹,“宁宁,你先出去吧,我跟霏霏有话说。”
顾宁宁把门关好后,黄医生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份担忧。
“霏霏,你最近月事规律吗?”
“这个月还没来。”我想了想,“我有坚持吃你开的长期避孕药,应该没什幺问题。”
自从贺臣跟我发生关系后,我就偷偷找了黄医生,跟她讲明情况并让她帮我开了避孕药,必要时再带我去做检查。
在还没有力量保全自己时,我只能降低所有可能的伤害。
比如意外怀孕。
好在这个意外暂时还没出现。
黄医生又跟我聊了些别的,确认我无碍后,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你有跟其他人发生关系吗?”
“难道这个避孕药只对贺臣有效吗?”
“倒也不是。”黄医生淡然一笑,“刚刚把脉时感觉到你最近有些肾阳虚,如果不是房劳过度的话,要注意休息,别想太多。”
我点点头。
“如果你有其他性伴侣的话,记得让对方戴套。”
黄医生一边收拾着医疗箱,一边解释:“我算是看着你和贺臣长大的,知道贺臣私生活检点,除你之外没有别人。别人就不一定会染上什幺病了,多注意总是好的。”
我半开玩笑半当真:“黄医生的意思是鼓励我找其他性伴侣咯?”
“当然不是了,只是霏霏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总有人会对你有想法的,防范于未然嘛。”黄医生背起药箱,“生理劣势无可避免,遇到不靠谱的男人,总是我们女人吃亏的。”
等她们俩走后,我让司机带我去了趟邮局,把偷偷捎上的一板避孕药寄给了一家私人药物鉴定所。
直觉告诉我,黄医生给我开的长期避孕药有问题。
*
贺家最近可能出了点事。
前门又换了一批保镖,全是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识。
贺臣整天起早贪黑,要不是我每天醒后发现床的另一边有被睡过的痕迹,我甚至都以为他没回过家。
就连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小哑巴也不知道被派去出了什幺外务,几周都不见人影。
我给顾宁宁打了几次电话。
她最近在学车,整天被教练骂,没空和我出去玩。
要不是我晕车晕得厉害,就能和她一起考驾照,亲眼看她被教练骂了。
没了顾宁宁当幌子,我也很难走出家门。
好在家里藏书不少,我便没日没夜地泡在书房里看书,在高考后的暑假提前体验退休生活。
这天,在我又一次翻开《肖申克的救赎》时,宋星尘给我打了个电话。
“妹妹最近有想我吗?”
“当然啦。”我面无表情地娇嗔了一下,“星尘哥都不想我,等了那幺多天才想起给我打电话,我好难过啊。”
太难过了。
身份证一天不拿回来,我就得提心吊胆一天。
“哈哈哈没有没有,最近在忙一些正事。今晚来我这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委婉道:“我哥要是知道我在外面过夜会打我的。”
“嗯,说的也是~那我来你家过夜吧。”
?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