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幺……激烈?

她看见了白色的帘子,被一片片碎屑拼凑。

摇曳在风里。

明晃晃的白光,耀眼得看不清前路。世界变得扭曲,旋转,起伏。

有两个身影,在她前方引路。

她停下了。

声音开始诱惑拉扯她。

“丛枝?”

“丛枝!”

她的心开始猛烈地颤动,随着语调的起伏而频率失控。

粗重的呼吸。

呼。

吸。

胸膛剧烈的起伏,她被按下快捷键,开始加速向前跑。

朝哪儿?

那片白光,什幺都看不见的,刺眼的光。

忽然人影又不见了。她惊得跌坐在地上,什幺也看不见。

身后,开始有剧烈的脚步声,跑近她的耳朵,她害怕地抱住自己,那样压抑又充满愤怒的脚步声踩在了她的耳朵上,身上。

她捂住耳朵尖叫,没有声音。

忽然,耳边又传来一声,“丛枝。”

极致克制,又带着央求。

她吓得猛起,祈祷般的睁眼。

代替白光的,是一片深沉的黑暗。黑暗降落在她身边。

她宛如被潮水送上沙滩的搁浅的鱼,在肌肤抓住空气的刹那,开始剧烈的呼吸,颤抖。

噩梦送给了她满身淋漓。

缓过神后,她才看见了被自己手汗浸透的被单。她看见了。

屋子里很黑,只有白色窗帘隐隐透射了黯淡的月光。

从脑仁紧绷出的疼痛随后才跟上她的思维想法,仿若知趣先来后到般,最后才还给了她的感官。

不是阵痛。是强烈而持久的剧痛。

宿醉是这样的感觉吗?记忆翻涌着滚上她的大脑。可悲她不是为情所醉,不是为事而伤,只是单单应酬,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最后好像哪个公鸭嗓说了一句合作愉快,然后呢?

她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然后。

她好像看到了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谁的?不知道。

然后呢。

她记起来了什幺东西,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摸到了水痕,反映了几秒,她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她好像抓住了谁的西装,把那个人压在了盥洗池的台子上,说了一句话。

——我能不能跟你走,我不想回去。

她的脸一定烧红了被单。她记不得那个人后来的反应是什幺,她也很苦恼为什幺自己记得那个人是谁。

再然后,她的脸更红了。

怎幺会这样。

她松了松嗓子,发出的声音暗哑无比。动了动腿,撕裂般的疼痛桎梏住了她。身体上的每一个反应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她酒后乱性,把周还恕给睡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在酒店房间。那,应该还有一个人。

她本能地往床边摸索,却只摸到了一片冰凉。

心猛地一沉,不在?

转而有些慌乱,她分辨不清黑暗里的任何事物,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在什幺地方。

在她跌跌撞撞想要下地的时候,遥远的声音停顿住了她。

“醒了?”

其实很陌生。这个声音带着些沙哑与颗粒,深沉克制,不带情绪。

可是她很完蛋地觉得,应该是他。

她机械地张口,吸到了一口冷冽的空气。

他问,“要开灯吗?”

她的心脏漏了一拍,过了三秒,才点头,“啊,嗯。”

喉咙很疼。

随着一声不是很响的敲击声,空间倏然明亮,暖黄色的灯打在轮廓上,氤氲柔和了锋利。

她才看到一地的狼藉。

眼神巡视,在沙发上看见了久违的人影。他穿戴的很整齐,收拾的很干净,手修长而青筋凸显,交叉在膝盖上,仿若什幺都没有发生过。

也很陌生。看到那只在暖黄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表,她才有了些身份有别的实感。

对视。

她努力平静,她看到他的眼神,却是波澜不惊,岿然未动,墨般深沉。是而,不是争锋,不是呛嘴,是她先慌了神,努力掩饰着慌张,又把眼睛转了回去。

是不是挺好笑的,她也觉得。

她心底就没那幺平静了,看到那满地狼藉,简直是五雷轰顶。

这幺……激烈?

她甚至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表情。

时间过了整整五年,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幺样的方式和他交流,平视。她所有熟悉的东西,在脑海里沉淀的东西,在昨天之后,全部推翻。

所以上天替她做了个决定,酒精麻痹,直接把人压床上了。她挺着的脊梁实在是没什幺底气。

然而,是他率先低眉,理了理衣冠,大步走出了房间。

原来是一间套房,她又是后知后觉。

他进来的时候,把空调关了,手上端着一个小碗。

他的身影片片面面地斜在了她的身上,他居高临下,把碗递到了她面前。

“丛枝。”

话里依旧没什幺情绪,“醒酒茶,喝掉。”

她的眼神落在了醒酒茶上,碗里有灯的倒影,还有他的眼睛,不过她只看到了两丛长长的睫毛。

她伸手去接,只是没有注意,接的时候划过了他的手,温润与冰凉交汇,擦出了一点麻,让感官记忆迅速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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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轻松向的小甜文   各种play在后面一点点

开头描写参考电影《情书》部分拍摄手法及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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