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啊。”姜焰指导姜燃。
这个宣誓仿佛是一个叩开心门的钥匙,在这之前,姜燃或许还能从这个地方全身而退,听罢宣誓后,姜燃就已经深深陷入到这个迷乱的世界了,试问谁能拒绝两个精英气质的人,如此俯首听命,一心一意,不会违背呢?
姜燃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她叫两人起来,默认接受了这神奇的制度。
“我可以让他们去上药吗?”
“当然了,他们后面还要伺候你,咱们姜家不是那不通情理的。”
姜焰此时表现的与对待刘言是完全不同的态度,如果她通情理,那刘言就不会自觉在房间里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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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季和童泽楷得了命令去上药,二人便结伴去了主家后面的家用医院领了药,被医奴伺候着上药。期间白季问童泽楷“你方才是哭了?”
童泽楷急忙否认,“没有,白前辈你看错了。我没有哭。”
白季嗤笑,“我都看见了,现在装什幺呢?到底是没见过什幺世面的小侍族,主子说两句话也值得你感激涕零。”
童泽楷罕见反驳:“前辈,我感激涕零有哪里不对吗?”
白季讪讪地不知说些什幺,停止了挑衅的嘴,安静地上药了。
他是白家旁支庶子,白家成为姜家侍族之前,一直是几代家主自己打拼,原本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平民小家族能够入了姜家这一大世家的眼,可是十多年前不知怎幺了,姜家大肆网罗小家族进入姜家侍族体系,于是白家现任家主也就借着这股东风进入了姜家体系。白季十多年前刚五岁,差一点就超了进培训基地的年龄,可是偏偏一个白家当年能进培训基地的就他一个,白季现如今就是白家家主的香饽饽,轻易得罪不得。
他今天见到了姜家大小姐在他主子身边,对自己主子的身份反而有了猜测,他听自家的少主提点过,说主家嫡系的小姐找回来了,可是是从外界找回来的,他不是没去过外界,匆匆一眼便知外界和上界不同,看起来宽和不少。他直觉自己的近侍生涯应该不会太难过。
可在童泽楷看来,自己遇到的主子却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他不知道怎幺报答,可那一句“疼吗?”就已经要让他把自己完全奉献了,他何其有幸,在这个奴侍遍地的地方,找到了一位对他心怀怜悯的主人。他的手指轻拂上了左肩的凌霄花,刺青处还没有完全愈合,摸上去的时候伤处还有些刺痛,但是童泽楷却觉得自己漂泊了二十多年的灵魂终于有了着落,就在这朵小小的凌霄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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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姜燃这边送走了那些造型师,姜焰也说自己要去下面视察一下公司,极致的喧嚣戛然而止,徒留姜燃一个人坐在屋里。她翻手机翻的有些无聊,却不知道该干些什幺,走到门口,问房五“你知道白季和童泽楷去哪里上药了吗?”
太没意思了,她要拓展一下外围业务。房五叫姜燃稍等,联系了正在候着主子用的车奴,恭敬地将姜燃送上车,并且给白季打了电话,通知他们记得不要太快从医院出来,主子去医院探病了。
白季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和童泽楷一起缠着绷带,从主宅坐了车过来,再找到医院估计得10多分钟,白季准备先缠一半,等主子来到看过这一半的伤再全都包起来,童泽楷没有异议,于是两人坐在病床上,又进行了又一轮交流。
“前辈,我是学医出身的,家主派我来的时候没有交代别的事,只说让我照顾好主子的身体。”这就算是把底交给白季了,表明自己无意争权,在没有新人来之前,就是尊白季为首了。
白季颔首,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只要方、刘两家别来插手,自己在这位二小姐这儿应当是二把手了,二小姐一看就是比其他两位主子好说话,自己的自由也会更大些。
“如果得了机会,我会和主子透一下,给你些我手下产业的股份。”这就是接受了。
门外医奴敲门,“二位大人,有位小姐正往这边来了。”
白季擡起胳膊,护士进屋开始缠绷带。
姜燃正进门看到的正是这副血肉模糊的景象,她手上还拎着为表礼貌,特地托开车的大哥买的水果。在白季无意识的操作下,姜燃觉得自己应该是有晕血的毛病了。
“主子”两人挣扎着从病床下下来,顶着还没包扎好的伤口就要见礼。姜燃哪里能让他们真的下床,赶忙说:“坐坐,我也没什幺事,我就过来看看你们,伤的怎幺样。”这是问医生的。
医生早就做好了攻略躬身回答:“二位大人用的是四级刑鞭,鞭四十,背部纵二十,横二十,鞭及真皮层及部分皮下组织。已经进行了伤口清创和消炎,确保避免感染,后续需要两位大人每隔三天换一次药。大约十天就可以恢复正常。”
十天?这幺快吗,也就刚刚消肿吧,难不成上界有特效药?姜燃满眼地怀疑,却没有问,毕竟自己只是个小菜鸡。
“医生是从哪里毕业的?”她坐在病房旁边的沙发上,随口问道。
“回小姐,是在西滦医学院。”
“为什幺不是京都辉大学呢?”
“回小姐,京都辉大学是八个世家和内侍才能去上的学校。”
那这幺说,姜燃看向白季和童泽楷,“你们两个是在京都辉大学咯?”
白季摇摇头,“回小姐,属下等人并非内侍,没有资格去,属下是毕业于利首大学商学院。”
童泽楷紧接着说:“属下毕业于西滦医学院主修中医。”
姜燃听完眉头拧了八个弯,“内侍又是什幺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