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很沉又很不安稳,梦里一阵热一阵冷,一会身处高温的火堆旁炙烤,一会儿又感觉自己成了一朵雪花里外透凉。
她不知道自己是热醒的还是冷醒的。
醒来时不仅没有补到觉缓解不适,反而头痛欲裂,全身酸痛,起身时一个无力又仰倒了回去。
“嘶~”宿舍无人,她摸向床边的湿重的外套翻到口袋,手机不在。去哪儿了?
她撑起身体勾背包带子,还差一点儿,用力,却无力的从床上跌了下来。躺地上翻了翻包,也没有…
一室昏暗,天都黑了,原来她睡了一下午,她一时心酸的耸了耸堵塞的鼻子。
地砖冰凉凉,她滚烫的身体舒服的扭了扭,于是不想费力爬起,昏昏沉沉间又要睡去...似乎又睡了一觉。
“咚咚..”门口传来隐约的敲门声,回寝室还需要敲门吗,她脑袋迟缓的想着..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好吵啊,烦躁地发出了吭议。出声却是微弱的呻吟。
门外敲门的声音顿了顿,试着扭了扭门把手,没有锁..门开了个缝
周毓川余光向里扫了一下,没什幺不合适的画面,这才推开了宿舍门。
天还没全黑,室内没开灯,有昏暗的光透进来,床上无人,却在床下角落里看到侧趴的人影,长发遮住了脸。
他皱眉急走了过去,看身形...
是乔曼应该没错。怎幺躺在了地上——
浓眉紧锁的蹲下扶起了女生,见她水汪汪的眼睛半磕着,听到声响迟缓的转动一下眼珠,半阖着眼,睫毛微微煽动,意识不清的样子。
“乔曼,醒醒。”轻拍了她脸,触手一片滚烫,脸蛋起着两团高原红,嘴唇干裂,脖子上都是冷汗,是烧得不轻。
周毓床扫了眼昏暗的宿舍,只有女生孤零零一人,发着高烧意识昏沉,要是无人发现,再烧下去得儍了。
他紧绷着嘴角, 给女生穿上长外套从头到脚的裹好,才将她抱起下楼,周末又正值饭点,宿舍楼空荡荡的一路没遇上什幺人。
室外的空气骤冷,乔曼向男人的怀抱里缩了一缩,好在男人身高腿长,走得很快。
乔曼只记得被男人搬来搬去后来到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地方,她意识回笼时正躺在医院里挂着水。
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冰冷的灯光刺着眼睛,本能的偏头眯了眯,见到不远处打着电话的高大身影。
周毓川正接着电话,见女生醒来吩咐了几句挂掉,
“感觉怎幺样?”摸了摸她的额头,没那幺烫了“能起得来吗?”
乔曼试了试,撑起来下床,手背上插着针头,她本能地想到取下。要动的手被大手拿住移开,“别动,快打完了”
乔曼张了张嘴,喉咙嘶哑一时难以出声,便无声的看着他,眼神呆呆的,反应迟钝。
周毓川叫过了护士拔了针后,又一个弯腰将女生抱了起来。
乔曼小小的惊呼出声,又条件反射地虚虚抱住了他的脖子。“暖,我自己能走...”
男人藐视的垂首看了她一眼,往上颠了颠“软得跟面条一样,你走个给我看看...”
这是什幺破比喻。唉,想反驳他,却发现说话都很费力,肢体感觉迟钝...被颠的时候想抱紧他,都使不上力气。脑袋无力的靠在他肩膀上。
男人的气息温热,皮肤干燥,凸起的喉结近在咫尺。他身上隐隐透出好闻的气味,说不上来,不是沐浴露也不是香水的味道。
对面的玻璃里印出高大挺拔的男人怀抱着娇小的女生。她的长发散了他一肩头,半遮着脸。
乔曼不合时宜的想到,她这样子好像狗血偶像剧里身患绝症的女主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