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句话说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安答应和你在一起后，你便沉浸在脱单的喜悦种，逢人就笑，就连被艾恩压着进行填鸭式教育时也不觉得苦闷，高兴的样子让艾恩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受了什幺刺激。

“你最近遇到什幺事情了吗？”艾恩放下手中的资料，难得关心你道。

“没什幺，只是想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你和安并不打算把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

艾恩对你的话半信半疑，毕竟你作为MBCC的局长，对于艾恩来说是治愈狂厄的一份希望，她自然不想你出现什幺差错。，

“要是遇到什幺问题，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我说说。”

你再次向艾恩表明自己没事，收敛了自己心中的雀跃之喜，低头继续翻阅艾恩准备给你的医学资料。作为一名医者，即便是来之不易的闲暇艾恩也不会选择浪费，而是会去整理学习时下新兴的医疗技术。但同样的，面对严峻的狂厄环境，艾恩也见不得有人在她的面前游手好闲，一旦发现有人在她面前摸鱼就会把他们拖来医疗部帮忙。因此负责监控艾恩的工作人员经常在你的面前哭诉自己的压力比其他人大太多，多次请假去看心理医生。

趁艾恩去查房的空隙里，你掏出手机开始摸鱼，艾恩最近朝你高强度的灌输有关狂厄的相关医学知识让你头昏脑涨，尤其是艾恩还总时不时的抽查之前给你讲述过的知识点，要是你回答不出来便会遭到艾恩严厉的斥责，在这种高压学习下，你实在是需要网上冲浪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狄斯人以娱乐至上，充沛的资源和高压的生活让他们在网络上宣泄着现实中无法发泄出来的负面情绪，无论事件的虚实如何，只要有议论价值，就会吸引大批网民前来争论，由此产生热度，热度产生流量，为了流量而滋生出许多不良媒体。

你滑进医学板块，首页多是以猎奇为主的视频，然后是一些医学界医生的娱乐八卦，你看到了以艾恩作为封面的视频，标题是《震惊！辛迪加“怪医”竟是新城曾经的医学天才》，浮夸的标题吸引了不少点击量。你对这种视频视而不见，界面继续往下划，最底下的是医学科普类的视频，点击量寥寥无几，对比首页的视频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你点入一个视频，视频中的讲解通俗易懂，讲解的医师用着通俗的例子去描述了显得有些晦涩的医学知识，比起艾恩给你讲的专业术语，这个视频让你这个门外汉受益良多。

就在你继续看视频中医师的讲解时，夜莺突然接入了你的通讯。

等你赶到治疗室时，艾恩已经给伤员检查好了身体。小队的队长在一旁朝你解释，“例行巡视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伙黑帮火并，本来是打算呼叫支援后再行动，没想到有个路人被卷了进去，罗克为了救他被黑帮的枪械击中了肩膀。”

你走到艾恩的旁边，发现罗克被左肩的伤口正冒着黑气，“是狂厄武器？”

艾恩眉头紧皱，显然情况不容乐观，“虽然击中的是肩膀，但是路上耽误的太久，狂厄已经快侵蚀到大脑了。”

躺在床上的罗克痛苦的呻吟着，狰狞的表情显示他即将暴走。艾恩用异能压制住罗克，向你询问道，“要给他做神经改造手术吗？这是现在唯一能救他的方法。”

神经改造手术，你想到了曾经接受了神经改造手术的FAC小队的队长克莱尔，完成手术后的她丧失了情欲、欲望和记忆，宛如活死人一般。现在要给罗克做这种手术吗？

罗克现在意识已经模糊，你无法询问他的想法，现在手术做与不做的决定权在你手上。

“局长，已经在联络罗克的亲属了，我们还是等罗克的亲属过来在做决定比较好”

“等你们联系上人后就可以通知家属来收尸了。”艾恩不留情面的说道。

是任由狂厄侵蚀罗克的大脑丢掉性命，还是进行手术保住性命却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泰德和克莱尔术后的模样交相出现在你眼前，或许事情根本没有给你选择的余地，你沉默半响，最终向艾恩开口道，“准备对罗克进行神经改造手术。”

“局长......”夜莺还想劝你，却被你制止。

“罗克亲属那里我会去向他们解释的。”你知道自己的决定会你承担上无端的责任，但你也无法任由一条生命在你眼前流逝。

作为曾经被誉为神经外科的“医学天才”，这种手术对艾恩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没过多久你就见艾恩走出了手术室，“手术完成，人已经醒了。”

罗克醒后被转入病房，你进入房间时，罗克正坐在床边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墙角，脸上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喜怒。你走到罗克的身边，罗克发现身边有人，转头认出你后便呆呆地唤了你一声“局长”不在言语，又扭过头去看之前看着的墙角位置。

罗克并不在乎上司一直沉默的站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和你搭话的意思。你和罗克就这样一坐一立的无言僵持着，直到罗克的家属到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管理局会全权负责罗克的后续治疗以及因工负伤的赔偿金事宜。”你向罗克的母亲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和为了保住罗克的性命选择为其进行了神经改造手术。

中年妇女得知自己的孩子以后不会有正常人该有的情绪后悲怆不已，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面前的女人，良久才开口道，“抱歉。”

罗克的母亲擦着眼泪，并没有责怪你，“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毕竟至少罗克还能活着。”看着眼前即使母亲正在哭泣也无动于衷的罗克，女人继续朝你说道，“从知道罗克入职你们MBCC后我就整天担惊受怕的，毕竟是从事这幺危险的工作。我每次和他联系的时候都要劝他重新换份安全的稳定点的工作，可罗克就是不愿意，我特别害怕哪一天会收到罗克的死讯，现在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我的孩子能活着就好。”

罗克母亲的理解并没有让你消散心中的愧疚，把病房让给母子两人，你和罗克的母亲都需要点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

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坐着，长久的站立让你腿上的伤口开始泛疼。对罗克的无能为力和愧疚反复折磨着你。

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安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一直在找你。看着你独自坐在角落的身影，安有些心疼，缓缓走到你的身边抱住你安慰道，“这种事情并不是你的问题，不要往心里去。”

知道你此时心情不好，安没有在多说什幺，担心你钻进牛角尖里，只在一旁安静的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