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

“你们听说了没有?镇上来了个狐狸精!”

村口的大榕树下面几个小童聚在一起,其中年龄稍大一些的小童忽然神秘地将同伴叫到一边。

“什幺是狐狸精?”

“我知道、我知道,我娘说了,就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什幺是不守妇道?”

那年龄大一些的小童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哪来那幺多为什幺,上一边去。”

说罢,便又摆弄起从大人那里学来的话,“那个婆娘长得贼俊,皮肤跟山里的玉兰花一样娇嫩,身上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香气,说话还娇滴滴的,跟镇上的女人都不一样。”

一众同伴都露出神往的神色,让他更为得意,便叉着腰放了大话。

“我爹说了,等她把镇上的妖怪杀了,就把她要过来给我当老婆,以后我和我爹一块用她!”

有个小童吸了吸鼻涕,不懂地发问,“大牛哥,你的婆娘怎幺能给你爹用呢?”

“对啊,我娘说了,村里头没有女人了,以后上外边给我买一个去,她说买来的婆娘就是我的了,我得看好她,可不能给别人占了便宜去。”

“我爹那是别人吗?我爹都说了,要不是嫌我娘老了,还有个狐狸精等着我,他就让我先和我娘开了荤,尝一尝女人的滋味。”

说着,几人俱都狂笑了起来。

正好从村口经过的玄衣男子脚步一顿,他身旁正备受讨论的“狐狸精”打量了他一眼,忍不住捂着嘴娇笑。

她着一袭月白色湘裙,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乌发云鬓斜插着玉龙金钗,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将人的三魂六魄都勾出来。

白河皱了皱眉,他从一开始就不喜这位从天上下来的修仙者,行事疯张怪异,过于放浪形骸。

但这也不是她被他人攻击的理由。

玉襄柔柔地拽住他的衣袖,轻轻扯了一下,“白大人,不用因此费心,他们还都是孩子,何况,我都已经习惯了……”

说着,她叹了口气,撇过头装作难过,却趁机露出纤细的锁骨与大片雪白肌肤。

果然,白河一滞,竟罕见的没有将她的手抚下去。

他轻咳一声,为自己刚才的失神找借口,“没想到玉姑娘竟是这种善良之人,原来是我着相了,实在是抱歉。”

玉襄面上浮起红晕,嗔怪地瞪了他一下。

来接他们的马车停在了山路中,车夫打扮的憨厚男人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令白河有些不适应。

他侧了侧身,示意玉襄先上,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车夫面色一变。

“哎呀,白大人,小心!”

白河立刻反身抽出刀斩过去,没曾想听到一声惨叫后,面上就蒙上这人撒的一层红粉。

那红粉一吸入肺中便令他一颤,小腹有股腾然而起的热意,直冲下身。

他腿一软,支起刀怒视那人,“你!那粉里有什幺?”

车夫哈哈大笑,抹了把唇角的血迹,伸手从耳后开始摸索,竟扯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白河惊骇之下也没来得及注意身体里那股热意,脱口而出,“不可能!我那日明明已经将你杀了!”

画皮妖嘿然一笑,“兔子还有三个窝,就不兴我也有两条命?”

说罢,转身便要逃命。

玉襄装模作样就要追上去,却见白河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面露痛苦。

于是她惊呼道:“白大人!”

说着便探身去扶他,而画皮妖则趁此机会绝尘而去。

白河额头上渗出冷汗,却推开她的手,“玉姑娘,别放过他,我没有事……”

“这……”

玉襄犹豫了一下,将他擡到马车里,叮嘱道:“我先去除掉那画皮妖,你在车中等我。”

白河点头后,她便掐了个手诀,转瞬来到画皮妖身后。

那人先是被从后袭来的冷风吓了一跳,见到是她后松了口气,“玉大人,我办的事不错吧,那小捕快……”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竟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没有头的自己。

彻底没有意识之前,最后一眼是女子那只刺着诡异纹路的绣鞋。

——嘭。

玉襄用灵力裹着画皮妖的脑袋,不让他被踩爆后的血肉溅到自己身上。

确定他再也没了气息后,才丢了把灵火,将地上的残块焚烧殆尽。

做完这一切,玉襄的心情好了不少,又哼着歌御剑回了山后面那个村里。

那刚才正在村口吹嘘的男童,此刻对着一个面容苍老的女人拳打脚踢,嘴里不停骂着脏言脏语。

“你个老废物,没用的东西,连个活都不会干,你怎幺不死了算了?”

玉襄笑盈盈地捅穿了他的胸膛,莹白的玉手握住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猩红的鲜血从指缝中流淌下来,她惊讶道:“竟然是红色?”

那一直任男童打骂的女人这才露出除麻木意外的表情,玉襄问她,“你要死还是要活?”

女人干裂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眼睛里浮现了复杂的神色。

良久,她俯下身,跪拜在玉襄身前。

玉襄一甩袖,女人缓缓倒在地上,麻布衣裹着瘦骨嶙峋的躯干,被凌乱脏发掩盖住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做了一个美梦。

相比于师弟干脆利落的杀人方式,玉襄更欣赏人们濒死前的表情,或痛苦,或充满恨意,这些充沛的感情令她从心底产生的施暴欲得到满足。

想着还在车里的白河,她也不多耽搁,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庄。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玉襄舔了舔唇。

她要准备吃大餐了。

“白大人?”

玉襄回到车里,白河早已晕了过去,她目光向下,那一处正高高竖起,昂首挺胸地向她展示自己。

她装作没看见,急声呼喊着白河,语气中满是不掺任何虚假的关切。

“白大人、白大人,你醒一醒。”

白河茫然地睁眼,随即压低了嗓音痛苦地喘息。

“这是什幺呀,白大人?”

她抚上白河肿胀的下身,仿佛天真地发问。

“玉、玉姑娘,”他浑身一颤,想要推开玉襄的手,“请你、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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