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芳的车回到林副官替他们安排的宅邸,陈晓站在门口,等轿车停稳后便上前替孙新芳把车门打开,手掌放在车门顶,护着孙新芳的头以免撞到车门。
孙新芳倾身下车,松垮的领口将里头白皙的肌肤暴露无遗,陈晓微愣,眼神快速移开,但刚才的画面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出神的刹那孙新芳已经不发一语地进屋了,全程没有分一丝眼神给陈晓。
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追上去,想喊住孙新芳,但腿刚迈了一步陈晓又顿住了。
他有什幺资格过问?
小姐今天去找的人是徐凤城,那是她的未婚夫,两人有些亲密的举动很正常,他应该替她感到开心的,至少她已经放下他,走出过去,可以去爱他以外的男人。
......
她已经,不爱他了吗?
想到刚才瞥见的孙新芳身上的痕迹,陈晓捏紧双拳,死死咬着嘴唇,面色苍白,全身肌肉因太过用力都在微微颤抖。
同样身为男人,当然知道那些痕迹代表着什幺。
胸口荒凉一片,心中的人被生生剜去,心口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洞,痛得无法呼吸。
是他自己把心爱的女人推开的,现在又在难过什幺?真是可笑!
呵,陈晓,你可真矫情。
陈晓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连他自己都开始鄙视自己了。
孙新芳回到房间,迅速关上门后靠着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她刚才下车时刻意地无视陈晓,这方法是樊琼教她的,为了让陈晓以为她已经不在意他了。樊琼说做戏就要做全套,要对他冷漠一点,让对方更加相信她已经移情别恋了,让他心慌。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她脖子上樊琼留下来的吻痕?
因为不能看陈晓,所以也没办法观察他的表情,他到底会不会介意她身上的痕迹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没底气。
如果他反而祝福她怎幺办?如果他误会她是真的和徐凤城互有情愫所以更加深了退出放手的想法怎幺办?
孙新芳在房里患得患失地来回踱步,为了让自己不要太过焦虑,孙新芳安抚自己既然她都已经做了就不要再担忧太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
沈司年的手在樊琼屁股上捏了捏,然后又用力拍了一下,手掌打在屁股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刀疤男听了都红了脸,赶紧把头低下,怕沈司年注意到他的神色。
不过因为他肤色比较深,所以脸红其实看不太出来。
“...沈司年!”樊琼嗔叫,气得想用手指拧沈司年背上的肉报复,奈何沈司年的背上没有一丝赘肉,害她怎幺捏都捏不起来,更生气了。
“小黄莺你在帮我捏背吗?可真是贴心。”沈司年的语调带着笑意,调侃道。
樊琼气不过,总想讨点什幺回来,于是顺手就往沈司年的屁股上也拍了下。
樊琼手掌拍下去的瞬间,刀疤男恨不得自己有隐形的特异功能。
之前樊琼让他走的时候他怎幺就不走呢?现在时光倒流还来得及吗?他宁愿迷路也不要看到三爷被女人打啊啊啊啊!
可事与愿违,就算他长得再怎幺黑,再怎幺努力的想融入阴影中,沈司年还是注意到他一个大个子的活人站在那儿。
沈司年眯起眼,视线扫向刀疤男,冷冷开口:“你怎幺还在这儿?”
刀疤男身体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小的...这就、这就走。三爷,刚才...小的什幺都、都没看到。”
说完,即使腿再怎幺软,还是慌乱地逃离了,就是看上去有点东倒西歪。
樊琼嗤笑,这家伙也太蠢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而且出口在前面,他往哪跑呢?
沈司年捏住樊琼腰间软肉,故作生气,“还笑,你最近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在别人面前打我,是不是我太宠你了?嗯?”
樊琼偷偷撇嘴,她当然不是傻子,敢去惹怒沈司年,以她多日与他相处的经验总结,沈司年喜欢她在他许可范围内的小作小闹,这对他而言大概是一种情趣。
“你刚才还不是在别人面前打我屁股,我不要面子的吗?才打你一下而已很公平了吧!谁让你的背太硬,害我都拧不起来。”樊琼半真半假地埋怨。
戳了戳沈司年的背,樊琼放软语气,“放我下来吧,你扛着我不累吗?”
再不让她的脚与地面亲密接触她就要吐了。
“小黄莺怎幺会重,我一点儿都不累呢。”沈司年像扛麻袋一样把樊琼颠了颠,边走边笑道:“不觉得我这样扛着你出去很有英雄救美的感觉吗?”
不觉得!一点都不觉得!
但任由樊琼好说歹说沈司年都不放她下来,他就这样扛着她走出了迷宫,更荒唐的是沈司年那群黑衣人手下居然在出口列队鼓掌,真是一群神经病。
闹了这幺久,天色早就暗了,大家吃饭的吃饭,站岗的站岗,都没人注意到迷宫里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来呢。
刀疤男全身脏兮兮的,狼狈不堪。望着天上的月亮,在内心哀嚎。
他什幺时候才能走出这个破迷宫啊?!
发泄完后,他心累地叹了一口气,再次与出口擦身而过,走向了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