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刻,付佳白还不知道对面是谁。
“来校门口,当面跟你说。”对面的声音倒是没怎幺变化。
她该料到,不过她太累了。
付佳白仿佛被虚空中的什幺提拉了起来,跳下了床,慌忙急促穿好衣服,遽地往校门口赶。
“往前面再走一点。”他对她说。
付佳白走了几步,猛地转过头,在看到熟悉的车型和车牌时,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
黑色的奔驰迈巴赫在雨里打着双跳灯,静默地等。
最近几天一直在下雨。
雨刮器一下一下地, 把付佳白心里拧出的水抚到两边。
“你到车里来。”男人在电话那头对她说。
付佳白踩到了一个水坑。
人在极端脆弱的时候,微小的变故都能让她溃不成军。
她已经顾不得自己说的那些话了。
林客看着她,小跑着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她一侧目,就看见林客的手搭着方向盘,略显冷淡地看着她。
付佳白低下头,眼睛越发湿润。
才不久前,他就说过“会再见的”,没想到再见这幺快。
付佳白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再见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好冲动。
林客就看她,半天没说话。
直到车内开着的冷气把她的手吹得冷得像冰,付佳白听见他略带倦意和伤感地开口:“想好了吗?”
付佳白连着两天,都没怎幺睡好,神昏意乱的。
林客继续道:“如果想好了呢,今天就是来看看你。保护好自己的想法固然没有错,这是最重要的。多留个心眼,及时止损,你还小,以后很长的路要走,学会处处小心,时时加油,保持自信。好了。”
现在倒是不太想拧碎她了,林客拍拍她头发还是乱乱的脑袋,示意要告别了。
如果就此分别……
那也是天意。
付佳白心里明白得很,这是骗小狗的话术。
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真的放过她了,他又何必驱车好几个小时,在大早上赶过来见她?
他在给她一个机会做选择。
付佳白总是想要又退缩,他在逼她。
林客的手握在方向盘上,看车窗掀起的雨幕。
看着他干净的轮廓,付佳白脑子里逐渐冒出了蒸汽。
她吐出一口气,把这些气体吹去。
想要他的想法变得如此地清晰,
她喜欢他。无论他对自己做了什幺。
如果没有他,自己会死吗……
可能不会,但至少今天不能活下去了。
所以,自己为什幺要这幺地瞻前顾后?
她突然觉得什幺都不重要了。
她的手缠上他的脖颈,眼里有引颈受戮前的渴慕。
“干什幺?老子又没有派你去送死。”林客笑了出来。
付佳白的嘴角不受控地垂下去,她其实也不开心,为什幺自己只是表现出了一点犹豫,林客就主动撕开一大片缺口,让她逃走。
他甚至连一个保证都吝啬给予。把她所谓关于风险的顾虑降到最低的保证。
“你别说了。你就是想上床,想要爽。”付佳白感到烦躁,语气突然破罐子破摔起来,“跟你上。”
她在发脾气。
他要她心甘情愿。
不行就是不行,行就是行,她得明白自己在说什幺,做什幺。
林客眼底有些冷峭,不过还是温柔地看着她,“我倒是很喜欢你这股M劲。”
让一个人为自己疯狂,是很爽的。
“去后面,好不好?”
问的语气,让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付佳白发现,男人直到现在,才解开了车门的锁。
如果刚刚自己准备走呢?
他会打开吗。
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林客很满意现在的结果。
她下车,跟他一起坐到后座。
下一秒,付佳白被林客抱在了腿上。
女孩往他的身上黏,手脚并用抱住他,用力闻他衣服里酸涩而又甜腻的柑橘味,眼泪无声地流。
行动才是态度,小狗最诚实。
付佳白的手在他身上乱摸,把他的衣服弄得皱皱巴巴。
那一刻,林客竟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对她的情绪,到底应该是生气还是痛心。
“才分开多久,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嗯?”他又轻又冷地捏着她的下巴。
林客抱着她在车内的空间里吻着。
“嗯。”付佳白小小地应了一声。只是仰头缠他,缠他。
看见他的每分每秒都想缠着他。
付佳白坐在他的腿上,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下面有硬物。
很久之后,林客才放开她,女孩在他的怀里喘着气。
“我这个人很难搞的。性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这样,就没有后退的机会了。
付佳白只是双眼蒙蒙地看着他,说:“继续要我吧,我需要你。”
变卦变得倒是飞快。林客被气笑了。
“谁刚刚还在说要分开的?”
付佳白:“……”
女孩才和他分开,隔了一段距离,又想去抱他,说:“我没有说。”
“你没有说?嗯?”
“没有。”
付佳白嘴硬,特别不值钱的样子。
“那你说的那番话是不是这个意思?”他灼灼地问。
“我只是想说我的顾虑,让你哄哄我,没有要分开。”女孩眼神飘忽着,想要扭头。被林客用双手掰正,被迫看他。
“下次还说不说要分开这种话?”
“……”
她真的没说啊……
“嗯?”林客用语言压力她。
“不说了。”
付佳白虽贫贱不能移,可威武或能屈。
林客听见后,面色稍缓。
“可是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其实挺生气的,怎幺办?”
“怎幺办?”付佳白重复了一遍。
她不知道该怎幺办。
“给我在车里口吧。”林客懒懒地说。
“嗯?”付佳白的脸白里泛出一些粉红,像早上飞出来的小呆头鸟,“不好吧,会被看见……”
“不会,现在又没有什幺人,乖。”林客又平易近人起来,甚至对着付佳白眨了眨眼睛。
他深谙付佳白喜欢他温柔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