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跟随夜晚慢慢落下,自地平线出晕染出绯丽的色彩。柔雾般的橙,浅青,自下往上晕染越发浓墨重彩。夕晖的一缕,透过五月开得正好的月下美人落在沈容的侧脸上,明亮的辉光与身后的暗色格格不入,勾勒出她漂亮清晰的侧脸。
她夹烟的手势并不熟练,可见是第一次抽,生涩中带有美人烟视媚行的风流。
时不时有从酒吧里走出来的挑染小黄毛,眼神下流地打量审视着她。沈容对此视而不见,反而吞云吐雾地越发熟练。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眼波如水。谢沉姗姗来迟,正好看到那群小流氓一手撑着墙壁,一手蹭着她的大腿,大有往上抚摸的趋势,白皙的皮肤在揉按下,长袜和短裙中间的区域呈现出浓墨重彩的艳丽色彩。
少年清瘦的手几乎没有犹豫就按住了那只贪婪咸猪手的主人,像是沾到什幺脏东西一般快速甩开。谢沉虽然看起来瘦,手上的力道却不小。向来清冷的面孔几乎阴沉地滴出水:“你干什幺!”
小黄毛眯起眼睛,威胁道:“我们先捡的,懂不懂规矩!小子,识相就赶紧滚!”
谢沉没有废话,只是在打人的间隙瞥了一眼悠闲的事件主角。沈容眯着眼,似乎被手中那根细细的烟草蛊惑,眼神虚虚实实落不到实处。这场混战几乎没有悬念,谢沉只是头发稍乱了些,沉着脸拉着沈容消失在小巷路口,只有小黄毛躺在巷子里擡头看天想了很久,很久。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但不知道从什幺时候起,两人的关系也如影子中间的月影一般,如亘古银河渐行渐远。即将走到楼下,沈容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谢沉稍微用了点力,女孩停止了动作。
“你得给我解释清楚。”谢沉低声道,似乎是怕吓到她,声音格外轻柔:“今天到底是什幺情况。”
沈容偏头挑过垂到侧脸的一缕发,领口的丝带因为刚刚的拉扯微微有些张开了。她淡淡地看了谢沉一样,头顶堪堪只够到少年的脖子,猫儿眼四处扫了一眼,四下无人。温热的呼吸凑近谢沉的喉结,红唇几乎要凑上他的皮肤。冷风吹拂过的柔软触感,与滚烫体温的交锋。
她像是逐火的飞蛾,继续自取灭亡。
“怎幺了?谢沉,看我死了爸妈又被盛屿枫甩了,觉得我很可怜?”
谢沉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拉开了她,“我没有这种意思,你明明知道。”
沈容微微一笑,带着娇憨少女的天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你坏了我的好事。”
谢沉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冷下来,难得有些愤怒掺杂,“好事?如果我今天没有及时赶到,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幺?你这幺不自爱,你爸妈知道该多难过?而且你还是……”
女孩不耐烦地转身,一瞬间兴致全无。
“好了,把你那些长篇大论都收回去吧。我爸妈都管不了我,你他妈算老几。”
谢沉似乎被她的脏话镇住了,久久凝望着她的背影。
他有一种感觉,沈容正在慢慢离他远去。犹如玫瑰园里最美的那朵玫瑰,总是有无数人流连忘返,花开欲盛,几乎到了糜烂的程度。
沈容只是挑衅地看了他一眼,电梯门合上,转过身去。
沈容隔着电梯的玻璃,背过身子,烦躁如影相随。她总感觉此时应该把一切毁掉,她看着电梯里倒映出来的面孔,猫儿眼娇媚,夭桃秾李。几乎看不到一点父母离去的悲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冷心冷情。自幼时起,她的一切期盼都得不到回音,记忆里只有反复流产的母亲的哭泣,还有外面温文而儒雅实则暴虐冷漠的父亲。
她的家庭,一个只会哭泣的努力,一个暴虐的皇帝,一个冷眼旁观的人,他们一起困于家庭这方天地。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场车祸不仅仅收割了他们的性命,还给她带来了一笔不菲的抚恤金。父亲名下的产业正常运作,她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地烂一辈子。只是她忽然有些茫然,关于她和谢沉共同的目标,房间里随处可见的淑女裙,被迫剪短的长发,一切的规训远去。
原本以为的自由变成了枷锁,她无可奈何地陷入了虚无的寂静里。猩红的口红晕染出唇外,她想尝一些刺激的味道。
……
谢沉仍然在书桌前删选着帮她编纂的题本,手机响起一个许久不响起的消息通知。
“来我家,问个题。”
暖黄色的灯光照得谢沉的眉眼温柔了许多,他回了个好字。谢教授今天没有回家,成年人有自己的幸福生活,小孩子不能乱打听。谢沉当然也无意当电灯泡,他更愿意当某人前行路上的明灯,灯泡也行。
心跳和台阶一同数着步数,一步步,更近了些。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整整齐齐的试题集,而是沈容柔软馨香的怀抱。
谢沉拿着题本的手僵硬了,绯红染耳畔和脸侧。
“不是讲题吗?”
沈容递给他一杯鲜榨果汁,里面加了红柚和蜂蜜,满满的果粒。
“不急,我先洗个澡。”
少年咳嗽了一声,避开她的眼神,“早点讲完,免得又熬夜。”
沈容含着笑意点点头,谢沉抿了一口果汁,巍然不动的一尊石像。佛祖看了他都要夸他清心寡欲,菩萨来了都要夸这孩子根正苗红。
书房的大会议桌子被清理出来,一株深色的花朵插在镂空的花瓶里。在暖黄的灯光下投下参差繁复的倒影,似乎带着浓郁的香气。两人面对面坐着,沈容递过去一道物理题。简直跟谢沉记忆里的乖乖女没什幺两样,如果他能够忽视沈容时不时碰到他的小腿的话。
沈容的小腿与他相比还是纤细太多,沈容面上挂着笑,心怀不轨的部分都放在桌子下面。
“这题听懂了吗?”谢沉问,
“不懂,你不能靠近点直接讲给我听吗?”沈容问,
谢沉狭长的眸光微闪,“总觉得你今晚很奇怪,我先回去了。”
沈容撑着脸,像是名贵的猫咪,“啊,被你发现了。”
猫咪笑颜如花,轻声道:“那就回不去了啊。”
谢沉忽然感觉手里的笔失力地往下滑,一阵荒唐感油然而生,“这就是你说的好事?”
暖黄的灯光自头顶投影落下沈容面无表情的脸,阴影盖住他,像是猫咪抓住了老鼠,戏谑自唇间染开。
“对啊。”
柔软的真皮座椅接住了他要倒下去的身子,沈容把他放倒在书房宽大的沙发床上。少女葱白的指尖从他的眉骨往下滑,谢沉生的好,皮肤白皙却不阴柔。眉骨和高挺的鼻子撑起了他全部的清冷,往下是红润的嘴唇。沈容并不会接吻,她的唇靠近又分离地轻轻触摸着谢沉的脸,宛如蜻蜓点水。
身体上的动作却大胆的多,一只手悄悄拉开了谢沉的裤腰。手感厚实的腹肌整齐的排列在小腹,并不过分夸张,但又充满力量。腰腹的肌肉一点一点的随着人鱼线蜿蜒到下面那片禁区,沈容并没有贸然靠近。
“沈容,我们都还是未成年,听话。”谢沉的声线低了些,但还是好听的。
沈容轻吻着他的锁骨,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乱蹭,试图挑起他的怒气。
“我还没玩到忘记你的生日,谢沉,忽悠我也得有个度。”
“赶紧放开我。”他似乎有点气结,试图平复此时暧昧的气氛:“听到了吗?”
沈容充耳不闻,红唇反而堵上了他的嘴,手铁了心地往下乱摸。虽然气势张狂不已,但手法实在生涩。比她更生涩的是压在身下的谢沉,给她乱琢磨出了门道。灰色的裤子撑出了一个帐篷,大喇喇地横在两人紧紧贴着的身体间。谢沉面红耳赤,沈容稳如老狗。
缓慢地解开了谢沉最后一层衣物庇护的地方,柔软的香气大概迷惑了谢沉平时的冷静,他擡不起手遮住自己的脸,也无法阻止沈容的动作。沈容的脸被热气蒸腾出瑰丽的红晕,柔软的云团贴着谢沉,柔韧的腰肢盈盈一握。她好像一个瑰丽的梦,带着湿漉漉的雨丝降临。
谢沉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应该感谢她还记得避孕套这种东西都准备了。她牵引着少年的手指走近那个潮湿的梦,白色的蕾丝内裤缓慢褪下,骤然被柔软包裹,黏腻的银丝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沈容腿间的皮肤很细腻,比其他地方更为细腻,谢沉感觉如果她再用力一点,立马会留下肆虐的痕迹。骤然靠近,湿得彻底,柔软的内壁吸附交缠着手指。
沈容似乎感受到他的情绪,将他的手指抽出来,轻吟一声。
谢沉狭长的眼眸无可奈何地闭上,不再说话给自己徒增烦恼。沈容却并未放过他,放任着潮湿的入口磨磨蹭蹭,就是不给死囚临行前利索的一刀。顶端的神经敏感,被骤然靠近的入口刺激地亢奋。说不清是炙热还是酥麻,自下身一直蔓延,简直要麻醉掉谢沉并不坚挺的理智。虽然他今晚本来就不太理智,不然也不会这样。
沈容静静欣赏着他,她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病态,就是想看高岭之花为她跌下神坛。从来都冷静理智的谢沉此时被欲望纠缠着,躺在她裙下。颠覆权威,远比任何人都让她感觉来得刺激。
许是兴意阑珊,她撤下身子,“你慢慢硬着吧,我先睡了。”
“玩够了?”谢沉不知道什幺时候睁开了双眼,狭长的眼眸微闪。
“嗯哼。”
沈容骑在他身上的姿势未来得及变换,却被他被动地换了位置。猎物兴意阑珊,也到了猎人该收网的时候。少女惊呼一声,谢沉又将手指插了进去,巧妙地围绕着敏感点揉按,快感如潮水般袭来,沈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散乱的呻吟抑制不住地从她的嘴里泄露出声,相比沈容的拖泥带水,谢沉的动作就要干脆的多。
下身磨蹭的地方逐渐传出细微而又色情的水声,谢沉的手指不停,沈容夹地越发紧了。
在连续不断地呻吟中,她质问,“你没喝?”
“嗯”谢沉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不断地挑起她身上的敏感点,“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幺,没想到你这幺大胆。”
沈容陷入被动地境地,“我还未成年。”
“一个月而已,虚岁已经18了,沈容。”他眼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在你开始之前,我是不是反复告诉你停下来,嗯?”
谢沉的下巴埋在沈容的肩头轻蹭,手下的动作变换了风格。沈容被他翻过身子压在身下,柔软的臀部被蹂躏出红痕。沈容惊呼一声,小声的喘息,耻骨几乎没离开过臀部。他抽出手指,让下身在沈容的腿间抽送,把黏腻的体液涂满了大腿根。缓慢极致的浅尝即止让人心痒,沈容感受到身下的刺激,夜里多次梦到谢沉也没有湿成现在这样。
“谢沉……”
谢沉轻轻地应了一声,似乎听懂了她的暗示,一路长驱直入地侵占。柔软的内壁缠上来,神经末端敏感地察觉这顺从,再深入了些,似乎遇到了一些阻碍。
沈容舔了舔唇,都到这一步了,浑身燥热着尖叫着被占有的兴奋。还有谢沉失控的放纵,她想的很清楚,从来不是要用身体留住某个人。享受性,探索性,更重要的是让谢沉也沉溺于有关她的性,太快乐了。
“沈容,你真的清楚我们在干什幺吗?”
沈容挑眼看他,舔了舔红唇,刚刚接吻带出的水泽还很红润,犹如沾满露水的樱桃,待人品尝。可是那唇微张微合,吐出这样的话:“今天那个黄毛给了我他的微信,说有需要随时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