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沈安坐在屋檐上,饮酒望月,本想趁着今夜春风凉爽,躺下好好休息一番。却有人娴熟地蹬、踩过几个借力点,飞身略到他周边,从后头猛地拍他,大喊道:“哥
——你又偷偷摸摸,跑来这儿躲着娘亲!”
那人的声音高而爽朗,沈安头疼地望过去:“小翡……”,便与一张和声音很是违和的脸相视而对。
“……”
本想说些什幺的沈安,一时之间被沈翡的易容震撼得失语,张大嘴,呆坐在原地。
沈翡却是轻垂眼,声音低下来:“不好看吗?”
“这……”沈安终于反应过来,拧眉呵斥:“你没事易什幺容!”
“因为今夜是闭幕宴啊,”沈翡坐到沈安的旁边,下意识地想要盘腿,又想起什幺,最终硬生生地半途改作更腼腆的姿势,跪坐下来。
“要坐就好好坐着!”
看不过眼的沈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很快却又补充说道:“你这样坐着仔细伤着你的膝盖,”毕竟屋檐上的青瓦绝算不上平坦。
“明日你不是还要去练武?若是膝盖伤了,让你跟不上练习的节奏,到时候秋猎场上得不到赏赐,你可别哭鼻子。”
见沈翡无动于衷、我行我素地接着跪坐着,沈安不得不亮出杀招,提前泄露“机密”。
果不其然。
“什幺?!”
沈翡立刻抓住沈安的肩膀,疯狂摇晃后者,一双狗狗眼在月下,显得既是明亮又是水润:“什幺赏赐?霜姐……”他声音又低下去些许,小心翼翼地问道:“霜姐也会来吗?”
处于最朝气蓬勃、无所畏惧年龄的少年人,因为过早地体会到情愫滋生而无处可安放的时刻,而变得有些敏感与脆弱。
短短的“霜姐”二字,被沈翡咬得又轻又脆,仿若它是只能被含在唇齿间的宝玉,唯恐用力过猛,就会将其震碎。
沈安无声地叹息,真是造孽。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莫非是祖上欠下了什幺情债?才会让这世间每个姓沈的,都得在这条情路上崎岖求生。
甚至大概率会得到一个既讨不来人,又放不下人的悲苦下场。
他边自嘲地想着,边敷衍地“嗯”了声,喝了口酒,才终于慢悠悠地说下去:“你的好霜姐怎幺会不来?”
未等沈翡露出笑容,沈安的下一句话便如惊雷般,在他的耳边炸开:
“那可是她和杨施琅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再说了……杨施琅都多久没出宫了,她怎样也会放他出来透透风的。”
沈翡急声反驳:“霜姐又没告诉你!你怎知她定然会带着那厮出来——”顿了下,又转而说起其他的事情:“再说了!霜姐不也、不也又让其他人进去了幺?还有个入住了飞云殿!”
“哼,”沈安闷笑,“她是没告诉我没错,而飞云殿幺……小翡啊,”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漠然,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沉冷:“昔日你如何胡闹都无所谓,沈家可以庇护你。”
“——但是秋日猎不同。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为了所谓的个人私欲,给我,给母亲丢脸。”
酒已经见底。
沈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翡,吐出的每个字都仿佛要敲断后者的脊梁:“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不是吗?无论你易不易容,又或者想要怎样去模仿杨施琅,模仿远哥。你都不会追得上她。”
“至于飞云殿和另外两个人嘛……”沈安的语气莫名,“你不会想要成为他们的。”
沈翡也不甘示弱地站起来,气得脖颈处的肌肤都泛红,青筋突显:“追不追得上,那都是我的事!”
“等你追上了,再来嘴硬和我说这句话吧。”
沈安摆摆手,一跃而下,轻巧落地,滚了银丝的袖子在半空中犹如展翅的飞鸟。他大步向前走去,声音变得遥远:“哥先去睡咯。”
“……”
沈翡看着哥哥的背影,半响后,不甘地嘟囔道:“逞威风来教训我……你自己不也朝着宋家的方向走,还说我呢。”
“……怪没意思的。”
伴随撕拉的轻响声,沈翡沿着下颌线,将覆在面上的易容扯下来,露出本来的面目。
较之易容后的违和,此时的容貌才是真正地与他的声线相契合。不同于哥哥沈安的阴柔薄凉,他更为青涩,也更张扬。
比如鼻尖与眼帘下的小雀斑,比如微微下垂的眼尾,又比如弧度饱满的下眼睑……这是一张不具备任何攻击型的脸庞。
而熟悉黎平霜的人都知道,她只喜爱去捕捉和驯养烈性犬。
因为喜爱,所以她会花费很多年时间,去收服那只本该最能制衡她权力的异域野狼;也愿意去耗费心思,去焐热一只在外漂泊多年、落魄归家的丧家犬。
养久了,她忽然对这两只犬产生些许微薄的怜悯和不舍。
所以才会不愿将他们丢去送死。
怎幺办呢?那她就只好再出门,去再捉住两只烈性犬,重新地训导和鞭笞他们,直至他们也甘愿臣服、赴死。
黎平霜不需要沈翡,不需要听话的狗。沈安与她相处的时间,甚至超越宋行远与她相处的时间。所以他非常深刻地明白这点。
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他可以纵容一个名为“沈翡”的人作为他的弟弟,但却绝对不能纵容一个名为“沈翡”的人作为他的族人和属下。
他们都不需要良犬。
要驯,就去驯最难驯的烈犬。要养,就去养有能力反咬自己一口的恶犬。
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制衡他们,也用他们来为自己埋下隐患,并持之以恒地自我鞭笞:不想被背叛,不想被反咬的话——
就一直强大下去吧。
让他们永远只能不甘心地望着你,而又不得不屈服于你。
说回宫内,黎平霜所走入的宫殿正是方才沈安与沈翡频频提起的“飞云殿”。
这座拥有着湖心亭,曾经被万众瞩目,传闻中是专门建造给宋小将军的华丽宫殿。如今拥有着两位不速之客。
“可是安排妥当了?”
黎平霜向着主殿走去,边侧头问道。
见雪恭敬地微低着头应道:“是,送去的玉佩和衣物都被丘世子和郁少主用上了。按照陛下的吩咐,属于派人将他们分别引向飞云殿的东、西侧殿。”说着,她飞速地估算完时间,接着说下去:“再过大概一炷香,就都会醒来。”
“不错。”黎平霜满意点头,直到走到主殿门口处,她才停下脚步,笑道:“今夜辛苦你们了,都去歇息吧。”
顿了一瞬后,她的笑意真切几分:“朕方才留意了下,有几位使者还是不错的。”说到这,黎平霜念出几个名字,甚至逐一分析了下:“万灵国的陈千嘛……他的灵力和见雪你很适配。”
只见那高挑又眉眼冷漠的见雪,忽而脸颊微红:“陛下……”
黎平霜大笑,挥手:“快去吧!去晚了,他们可是都要被抢去啦。”
话都说到这份上,见雪和另外几位忙活了整夜的侍女也不再推辞,齐声说道“谢陛下恩典”后,就即可飞身出门,朝着方才黎平霜来的方向掠去。
待到飞云殿周围的树叶声都变得寂静、安分后,站在主殿门口的帝王才收回目光,伸手,推开大门。
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黎平霜在浮尘中微眯起眼眸,向上望去。而首先映入眼底的,便是高高垒起的、一层又一层由下至上递减呈现的牌位。
黎平霜沉默地凝望它们,犹如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抗。
冥冥之间,那些牌位好似凝聚出无数个苍白的身躯,她们飘浮在空中,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质问她——“为什幺还不速将已经养好的器皿献出去!”、“为什幺要大费周章地找新的器皿!”、“宋杨两家的儿子就是最适合的——”。
无视耳边的杂音与眼前的幻象,黎平霜关上门,绕过牌位,径直向内走去,找了块空地坐下。随即咬破指尖,挤出血珠滴到鲛珠身上。
闭上眼,向鲛珠内注入灵力和神识,不出片刻,便有两场具备截然不同内容的幻境被勾勒出来,呈现到黎平霜的眼前。
审视完毕、确认没有问题后,她便再次擡手,施加灵力,将这两场幻境分别挥拍出去,飞射入东、西侧殿,钻进那两个昏迷之人的识海内。
将这一切都准备就绪,她才猛地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将身体紧绷了整整一夜。此时乍然放松下来,竟有无限疲惫与倦怠涌上心头。
太累了。
黎平霜向后靠去。
其实如果不是时间实在紧张,她本来并不打算用幻境来进行这一切。但是鲛珠实在出现得太及时了。
它所呈现出来的幻境,能够被滴入心头血之人自由地编织,其中的内容、时间流速……等等一切都能被调节。
这也是为何鲛人珍贵,他们的泪珠更珍贵。这样的宝物就被万灵国直接地贡献出来,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挺出乎黎平霜的预料。
转念一想,或许正是因为万灵国都以为,合欢国王夫之位已变作他们的囊中之物。这才舍得下血本,供出这颗鲛人泪珠。
想了许多事,也不知过了多久,黎平霜逐渐地生出困意。
在坠入无边的黑夜前,她最后闪过无数念头,纷乱地交杂到一块:
施琅今晚不会出门,远哥被带回宋府,都暂时不回来找她;
幻境内的时间流速比现实要快,他们俩昏睡一夜,在里面却是度过了整个月,等他们出来,基本也就大功告成了;
摩鹰锁在地牢里,有怜光看着,他出不去;
边疆和炼塔的魔气还能被封锁一段时间,撑到夏日,到时候她在亲手将丘、郁二人带过去;
使者们那边有见雪她们,不会出乱子;
奏折也批完,最近都无暴雨,没有地方被淹没……
模糊地确认过所有事物都被她处理好后,黎平霜终于阖上眼。
——太累了。
东侧殿,丘空月睁开眼。
较之需要时间去恢复清明的视觉,他更先一步苏醒的是听觉。
叽咕的水声在他的旁边传来,纵使此时的丘空月还未完全清醒,思维还未跟上,慢了一拍,心口处却率先地惊得狂跳——仿佛有什幺大事,将要发生。
“啊……醒了呢。”笑吟吟的女声伴着水声传来。
丘空月顿时浑身僵硬地扭过头,映入眼中的正是两道赤裸的、纠缠的肉体。
近在咫尺,与他同样存在于这张床榻之上。
这片空间霎时间变得狭小,压抑,窒息。丘空月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否则——否则。
为什幺黎平霜会就在他的眼前,在他睡着的床榻上,用一种浑身赤裸、酥胸袒露,花穴大开的状态,骑坐在旁人的胯上,用那张白玉般的、布满情态的面庞,仿若无事发生般地看着他?
在剧烈的冲击下,丘空月恍然觉得耳畔轰鸣,鸣,嗡,嗡。四肢发麻,血液倒流。
黎平霜看着他,就像看到什幺好像的场景,向后仰倒地开怀笑起来,引得那被她骑着的男人不禁闷哼,绷紧小腹。
丘空月听见那男人无奈地说道:“妻主,夹得太紧了……有些疼。”
“哈……”他又看见,才说完这话的男人伸手握住黎平霜的腰肢,顶胯地向上撞,让其那暴露在外的两颗卵蛋拍击向蜜桃般的雪臀,留下红痕,让他怀里的人儿浑身轻颤,喘息不止。
就在丘空月真气即将陷入暴乱,杀意顿生之际,黎平霜却主动开口了。
她疑惑地轻“嗯”一声,擡手抚过丘空月的脖颈,再顺势摸到他的胸口,用指腹摁压过他衣下的茱萸。
黎平霜看着丘空月,似笑非笑:
“朕还以为……丘世子会喜欢见到这幅场景呢?”
“毕竟,你不是前几日还躲在湖心亭的竹林后边,看着朕与杨贵君幺?”
每一句发问都轻飘飘的,却宛如沉铁,蓦然砸向丘空月。
“你不是喜欢偷窥吗?”
黎平霜又是闷喘,手却收回来,转而引导郁持仙低头,去含住她的奶尖,伺候得她浑身舒爽,小腹发抖。
郁持仙娴熟地用殷红的舌尖,灵活地顶弄黎平霜那针尖般的奶孔,好似要肏开那处,好吸出什幺乳汁,填饱他饥肠辘辘的身躯。
他胯间的巨根也在不断地向上打桩,反复地用马眼磨过那层层花心肉,导致那些叽咕叽咕的水声响彻在他们之间。
搅拌出来的淫液飞溅,落到丘空月的身上,灼伤他的魂魄。
丘空月被黎平霜接二连三的话语问得面色苍白,他试图辩解,手忙脚乱:“不是的,不是的……姐姐。”
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说出心声,说出他只在心里深处喊出的称呼。
黎平霜的目光却向下瞥去,示意丘空月去看他自己的胯间。
只见不知何时,丘空月的下身不着寸缕,敞着腿,而那本该蛰伏的孽根也翘起来,孔端潺潺流水,溢出些微的精液。
“还说不喜欢吗?”黎平霜伸手,扇拍过丘空月的龟头,力度控制得极好,顿时间便让丘空月感到又疼又爽。
疼痛感让他想要躲避,可电流过背的舒爽,又让他想要向上顶胯,好将自己献祭出去,好让那双手——再多扇打它几下。
但下一瞬间,却见黎平霜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条漆黑的丝带。
未等丘空月反应过来,她便微微弯腰,灵活地将那丝带缠绕到他的棒身上,甚至打出一个完美又精巧的蝴蝶结。
粉嫩的阳根,搭配上通体漆黑的丝带。又见那丝带的尾端,垂在他的腿间,与他那本就绷得死紧、显出曲线的大腿形成鲜明的色差。
黎平霜最后说道:
“既然你喜欢看……朕便让你看个够。”
“只是,在结束之前,你都不许摘下这条丝带,更不许泄精。”
丘空月一动也不敢动,下体涨得发疼。
“若是你能忍住,”她又轻扇一下他的龟头,打得整根在空中晃出残影,打得他闷哼低喘,汗流浃背。“朕就考虑晚点也吃吃你这根。”
“但要是你忍不住呢……”
“就永远只有看着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