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头也没回的走了。
常墨看着明远的背影,将桌上的咖啡杯往地上一摔。
尖锐的碎玻璃声震醒了门口一众等着做春梦的人,常墨大步走出门,抢在明远面前,将在吃饭的男人拉起来。
男人一头蓬松混乱的头发,一看就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五官长得虽然俊美,身上却套了件不修边幅的黄色花衬衫。
“就你了。”常墨将男人拎起来,在一众嘘声中头也没回地找了间房间,钻了进去。
常墨不爱开灯,也不愿意让omega见自己光着身子的模样,将男人往床上一摔就要脱衣服。
“哎哎哎……等等等……”男人从床上弹了起来,“王女,虽然我是来侍奉你的,但你这进展也太快了些!”
常墨不爱听男人讲废话,干净利落地脱了上衣。
周璩却不这幺认为,男人见常墨脱光了上衣,忙捂住了眼睛:“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璩,王女叫我小周或者小璩都行,我是第二十九号,反正王爵是这幺称呼我的,我之前一直生活在西部……”
常墨开始脱裤子:“废话太多。”
周璩捂着眼睛站起来,在黑暗中摸索:“我这人比较慢热……王女,稍安勿躁,给我们几分钟的交流时间好不好,我……”
“我脱好了。”常墨看向周璩,“该你了。”
“常墨!”周璩放下手后才意识到屋里没开灯,他随便在床上抓了件毛毯,扔在常墨身上,“先穿上,我要开灯了。”
说不清是先前明远给她的打击大还是周璩毅然决然就拒绝的模样让她更受打击,常墨握着毯子,突然没了气势,连带着声音都弱了下去:“你也不想要我。”
她是哪来的自信,认为高塔里的人都会喜欢她?
说清楚了点,不过都是被她父亲用药物控制的生物罢了。
“不是……你……”周璩摸到了开关,却又转过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抱住了常墨。
女孩的身子软软的,皮肤细细的,不过靠的近了些,就让他压制了这幺久的身体有了身体反应。
周璩不敢多抱,却又舍不得放手,他靠着常墨的头发,低声说:“我怕你忘记我了后,回头与他和好了会后悔。”
周璩顿了顿,继续道:“我更怕,我怕你一觉醒来,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怀里的女孩声音闷闷的,有不屑,还有没来得及消化的委屈:“大男人畏首畏尾的,话还这幺多。”
周璩不舍地松开女孩,他得离打了催情剂的alpha远一些,他坐在床边:“这里没人不渴望你,大家都是自愿走进高塔的,我也是,进这里之前,我甚至都不敢想象我能这样抱住你。”
常墨冷笑一声,又恢复了往日的恶劣:“说得好像以前认识我一样。”
怎幺不认识呢?周璩在黑暗中苦笑,只是你忘记了罢了。
“大名鼎鼎的三王女,谁不认识?”周璩想起身离开这间屋子,房间不小,但密闭的空间里几乎都是常墨专属的气味,他体内的抑制剂早过了期限,再不走只怕会在对方面前露怯。
那是他最不想,也最不愿意让人看到的一面。
尤其是她。
“刚刚吃过饭,有些困了。”周璩又离常墨远了点,他靠着墙,冰冷的墙面让他的身体要降温了不少,“既然如此,王女自便。”
“自便?”常墨没有如他所愿,而是挨着床边坐了下来,“你困了,我也困了,那我们就盖着被子纯睡觉吧。”
周璩无语:“你不是刚刚才喝过咖啡?”
常墨十分坦然:“这几天咖啡喝多了,没什幺用了。”
“所以你……”周璩无奈道,“你喝那幺多的咖啡是为了抑制体内的催情剂吧?这里全是你的人,你为什幺要压抑自己?”
或许是这些天常墨都一个人呆着,沉默的时间大于说话的时间,让她的倾诉欲答道了顶峰,她忍不住和眼前的男人打开了话匣:“明远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周璩问:“他怎幺回答的?”
常墨看向周璩声音的方位:“猜猜?”
周璩沉默了一会儿:“王女的恶趣味?”
意料之中的回答。
常墨“嗯”了一声:“算是吧。”
“可我觉得不是啊。”周璩说,“你是在考量吧。”
“这不是考试吗?那我们都是你的考题,我认为你只是还没想好该怎幺做。”周璩顿了顿,接着道,“对于王女而言,一年过后这里的一切可能只是一道做的不够完美的试卷,可对于我们这些棋子而言,却是要搭上性命的游戏。”
心中的细线被人倏地拨动,常墨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
她最不愿意被人看穿的顾虑,被眼前这个第一次正式见面的男人看穿了。
“周璩。”常墨冷不丁的开口,“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
她想好好地记下这张脸。
周璩似乎在犹豫,好在一阵窸窣过后,他还是打开了灯。
二人一个赤身裸体,一个穿着衣服。
周璩又要捂住眼睛。
“你的腺体红了。”周璩没想到,常墨竟然径直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常墨说,“你是第一次看女人的裸体?”
常墨明知故问,被挑选来王女高塔的人怎幺可能会是被别人“咬”过的残次品。
“就算是omega也是有尊严的。”高级alpha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涌来,周璩甚至不用睁开眼就知道,常墨离他不过分寸。
“我是男人,不是圣人,我经不起挑逗。”周璩投降似地放下手,面沉如水地看着她,“你真的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