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全城戒严,封锁城门,各式军队挨家挨户找人。
只是三日过去,没有一点线索。
此时,沈家。
沈凨终是和沈景初说起了长生的生父。
既然那歹人手眼通天,在大梁都城作案如过无人之境,那必定不是常人。
而三天过去,没有一丝消息传来,说明不是针对沈家。
而琳琅母子和大梁皇室没有任何干系。
所以沈凨能想到的只有那大楚摄政王莫千洐了。
莫千洐既然能放琳琅回来,应不是会勉强她的人,那幺很有可能是他的仇敌。
毕竟长生也牵扯其中。
沈景初听到时,也不是太惊讶。
他之前就对那莫千洐退兵又要琳琅母子感到奇怪,但一直没问过琳琅。
如果莫千洐是长生生父,那就说得通了。
大梁和大楚相距不是太远,沈景初立即修书一封给莫千洐。
如果是因为他牵连琳琅母子,他不会轻易放过他。
......
而此时的琳琅,已经被带出了盛京城。
就在三天前。
当时她见到即墨无彦时,已经在盛京郊外,当年她住过的庄子。
她醒来不久,就被强制抱上马车,即墨无彦带着她和长生出了盛京城。
此时他们刚上一艘大船,琳琅躺在一个房间里。
身上被封了穴道,半点不能动弹。
长生倒还好,但一个四岁孩子面对这个狐狸也不能做什幺。
这种感觉太不好。
知道他如今是晋国国君,再看他们的路线,琳琅很快明白过来。
她儿时就喜欢跟着父亲后面看一些行军随记,很多地方地名很是陌生,所以顺便研究过如今四国的地图。
如今天下四分,梁国在最北方,以南是小国雍国,东南方是楚国,而晋国在梁国的西南方位,地广物博,而他们之间隔着诺大的苍海。
这三天,他们经过洪州、庆阳、邵关,来到苍海,一路畅通无阻。
他似乎在大梁有什幺身份,每次进出城都畅通无阻。
都是狡兔三窟,这个狐狸也是如此。
自从上船之后,她就和长生分开了。
只是这些天,即墨无彦都会来她这边吃饭,她不吃,他总是会拿长生威胁她。
想来长生那边也是如此,这个人实在太过恶劣。
也不知道沈景初的伤怎幺样了,如果醒过来发现她不在,不好好养伤怎幺办?还有祖父,肯定在家着急。
她又惹他们担心了。
思绪乱飞间,房门被推开。
即墨无彦进来时,就看见女人侧身背对着门口躺着。
墨齐在后默默把几道菜摆好,就悄然离开房间。
即墨无彦走到床边,俯身把女人抱起,他知道她是醒着的。
“今日以后,我不会再封你穴道,先吃饭,好幺?”
没有回答,他就自顾把她抱起,抱到桌前软椅上。
然后给她解开穴道。
“吃饭。”
他给她的碗里夹了几道菜,又给她盛了碗鱼汤。
动作优雅,好似寻常吃饭。
琳琅擡眼看他,深感无力,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
“你抓我们母子真的是想威胁莫千洐?”
“是。”
回想那天听到那孩子的信息时,即墨无彦本来就随意听听,他多是好奇,而不是想要对这孩子做什幺。
晋楚之间战事必起,而一个孩子并不会起到多大作用,反而可能打乱他的布局。
只是当他听到孩子母亲的姓名,沈琳琅,原是大楚前护国将军时昊云嫡女时琳琅,时家满门抄斩后不知所踪......
他心口一跳,让他们再说一遍......
原来一年前莫千洐在大梁要的母子是她。
他听过这个消息,只是当时他在处理帝都一些宵小,没搭理,也没等那探子说完。
如今只剩后悔。
他不知六年前在浮玉山跳下的人,为何会与莫千洐在一起,还生下孩子。
那几年莫千洐了无行踪,却和琳琅有了一段情。
而琳琅在沈家的几年,他很容易便调查清楚。
也知道她嫁那沈景初的始末。
可是,那又怎样?
他要她,她只能属于他一人。
琳琅不是六年前的她,她能够觉察出这人的不对。
如果是想利用他们母子,根本不需要他亲自来大梁,以身犯险,更不需要如今每天来她这里,抱她吃饭。
不是她自恋,而是这人笨拙又别扭的讨好,实在太明显。
一点不像善于算计人心的俞司尧,不,是即墨无彦。
只是她不想挑明。
她不知晓,如果戳开,这人会怎样对她。
“那你把长生放我房间,我们母子在一块就行。”
“不行”
“为何?”
“我自有用处,暂时也不会伤害你们。”
......
琳琅知道他这个人不会轻易答应,不过想来他也不敢伤了长生,她还是先养好力气,再做打算。
于是她默默低头吃饭,尽量忽略身旁坐着的男人。
几年不见,这人身上气势更足。
当年的他是个城府深,让她捉摸不透的贵公子,
而如今的他是凶名在外,狠辣无情的冷血帝王。
他不论哪个身份都能如鱼得水,运筹帷幄。
但不论是哪个他,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