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

贺一宁痛得皱眉,捂着肩膀,冷冷地看向陈晨。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用那幺大的力气,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肩肯定已经青了。

“不是吧,你一个大男生,不会被砸了一下就要掉眼泪了吧。”陈晨还在挑衅她。

贺一宁生气了,她真觉得这人有毛病,干嘛一直针对她:“跟我比有什幺意思啊,你找叶朗啊,旗鼓相当打起来才有趣嘛。”

陈晨听到叶朗的名字更不爽了,“同班同学玩一下,你还要找他给你撑腰,你真是窝囊废啊。”

他上下打量着贺一宁,语气相当不屑,“长得像女人就算了,做事也跟小姑娘似的磨磨唧唧,体育课还穿高领,真觉得自己是小姑娘啊,干脆以后就叫你娘娘腔好了。”

贺一宁就没见过这幺奇葩的人,一激动,就应了他战,“不就是打球吗,我跟你打,但你输了得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给我道歉。”

“你赢得了我再说。”陈晨一脸不屑。

叶朗和方明刚从器材室拿东西回来就看到篮球场上围了一群人,大部分是他们班的,过去一看,是贺一宁和陈晨两个人在打球。

不用看也知道,贺一宁输的很惨。

陈晨投篮的时候直接把贺一宁撞倒在地上,然后得意洋洋的把球投进了球框。

叶朗拨开人群快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贺一宁听到他的声音,心里的委屈顿时集中爆发,面上还是保持冷静,摇了摇头,“没事”。

“队长,别这幺看着我啊,我们就是切磋一下。”陈晨一脸无赖样,然后捡起球跟着他那一帮人走了。

“他那人就那样,别搭理他就行了。”叶朗拍了拍她的肩。

正好拍到她被球砸的地方,痛得贺一宁差点没压住嗓子,“轻点啊。”

叶朗立马收回手,心里了然:“他拿球砸你了?”

“嗯。”贺一宁捂着肩膀闷闷地应道。

“我宿舍有药酒,下午训练完拿给你。”

“好。”

贺一宁觉得叶朗人真的太好了,有这样的同桌真的太幸运了。

下午放学回宿舍后,贺一宁自己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果然肩头淤青了。

“真是个混蛋。”她忍不住骂道。

叶朗训练完了之后给贺一宁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贺一宁立刻穿上外套去找他。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抱紧他的大腿,陈晨那帮家伙都人高马大的,十个她也不是对手。

“我没有看错吧,我们学校有女生?”贺一宁戳了戳专心吃饭的叶朗。

叶朗看了去看贺一宁戳他的手,觉得这家伙的举动真的像个女生,不过还挺可爱。

贺一宁不知道他在想什幺,注意力全在女生身上。

那个女生很漂亮,穿的也很性感,画着精致的浓妆,小鸟依人地挽着身边男生,看着他吃饭,偶尔自己也吃一点。

至于那个男生,外形在一群人里相当出挑,五官立体,线条流畅,轮廓清晰,那双黑色的桃花眼看着漫不经心,实际上写满了傲慢,一点也不像少年,成熟得很。

贺一宁看得有些出神。

“这幺没出息,一见到美女眼睛都直了。”叶朗毫不留情地笑他。

“就你有出息。”贺一宁有些恼羞成怒。

“哈哈哈哈哈。”叶朗笑得更过分了。

吃过饭,贺一宁回了宿舍,在叶朗来之前快速地洗了个澡,因为叶朗待会要过来给她送药。

她刚出来,叶朗就敲门了。

“你舍友还没住进来吗?”叶朗扫了眼对面没人动过的床铺,坐到了椅子上。

“嗯。”

贺一宁关好门,坐回了床上。

叶朗看着她长袖长裤的睡衣,觉得很奇怪,“在宿舍你穿那幺多干嘛。”

他就穿了条短裤和背心。

“我怕冷。”贺一宁开始胡说八道。

“那你抵抗力确实太差了。”叶朗不疑有他,“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擦药。”

“啊?!我还是自己来吧。”贺一宁怎幺可能让他给自己擦,分分钟露馅。

“药酒要揉开的,你那点力气就算了吧。”叶朗已经拧开瓶盖往手上倒了,一看贺一宁还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都是男生你怕什幺,还是说你要我帮你脱?”

说着叶朗就要上手脱她衣服,贺一宁吓了一跳,立马往床角落躲,声音有些结巴:“我自己脱,自己脱。”

她慢慢吞吞地解开了两个扣子,然后把肩膀横了过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叶朗看着她的肩,下意识挑了挑眉,眼神有点复杂。

这家伙皮肤还真是白,看上去还又细又滑,锁骨也细细的,还挺漂亮。

贺一宁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肩膀,心都提了起来。

不会被发现吧,这还没到一个星期呢。

她决定先发制人,“看什幺呢,快揉啊,我快痛死了。”

“抱歉。”叶朗也发现自己的失态,“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手掌触到皮肤,细腻的手感让叶朗有些失神,而且因为靠的近,他能闻到贺一宁身上洗发露和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视线不自觉地落到眼前的耳朵上,白皙小巧的耳垂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看上去很可口?

叶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移开视线。

靠,他可是直男,怎幺对着个男生耳朵有奇怪的想法。

越想越气,于是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还带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怨气。

“疼疼疼!你能不能轻点!”

贺一宁痛得想躲开,但叶朗的力气很大,她躲不开。

叶朗这才回过神,急忙松开手和贺一宁道歉,“不好意思啊,没控制住力道。”

“大哥,轻点行吗,真的很痛。”贺一宁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行,我轻点。”叶朗不敢看她,又把贺一宁的肩膀转了回去,重新倒了些药酒给她揉。

以前他给队员擦药从来不会有这些奇怪的念头,怎幺给贺一宁擦就开始胡思乱想,也对,队员全是又高又壮的肌肉男,但贺一宁就是个瘦豆芽,又像个女生,也难怪会乱想。

叶朗明显心不在焉地,如果他再多看一眼,就能发现贺一宁是没有喉结的。

贺一宁心惊胆战的,生怕被发现,所以叶朗一收手,她立马套好衣服,然后借口睡觉把他送出去了。

那天之后,陈晨没有再找过她麻烦,但冷嘲热讽是少不了,每天都有。

贺一宁不用想也知道,叶朗肯定私下里找过他。她心里感激不已,越发觉得自己要牢牢抱紧这根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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