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的科举学中原学了个十成十,但是由于他们民族的男人都喜欢围猎并不喜欢读书,科举上来的文人们大部分还都是汉人。
这次殿试结束,李银女听说皇帝见到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汉人才子,据说还要破格封这个寒门子弟做大官。
京都的官家小姐们也都是蠢蠢欲动,要将这个状元爷拉到自己的帷幔下。
状元爷的封赏宴。
所有人都没想过长公主会来。
华服女子容色娇艳,款款落座于席上。
她含笑向这个新科状元敬酒。
座下男子长身玉立,一身青白色的袍子,儒雅俊秀。
他身体微微僵硬,生疏地拿起酒杯向她,一饮而尽。脸被辣的通红,红到了耳根。
一张白皙的脸像是煮熟的虾。
宾客纷纷向状元爷道喜,李银女却知道那个背后朝向她的男人已经上钩了,她看着他,他就开始不自在了。
真是好笑,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李银女暗自嘲讽。
酒过三巡,案上的人皆是不胜酒力,纷纷打道回府,状元爷该处理的人情世故也已经处理完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这个迟迟不走的俏佳人。
“公主,夜深了,在下送您回府吧。”他低眉顺眼,身体微倾,对于眼前不该看的风景那是绝对的非礼勿视。
李银女穿着一向放荡不羁,胸前的浑圆、舒展的玉臂、饱满修长的腿全都是明晃晃示人,她讨厌束缚,西夏也没有人敢说她什幺。
“擡头看我。”
“……”男子浑身僵硬,头低着一动不动。
“呦,怎幺,新科状元还没上任呢,公主的话你就不听了?”她顽劣地挑衅他。纤纤玉手勾起帕子搅动。
男子缓缓擡起头,茶色的眸子里因为酒气的氤氲又带了点情欲意味。
他竟然也大着胆子欣赏起眼前的女人来。
“好看吗?”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酒劲上头,这状元爷开始凑到她跟前端详。
“俗气。”李银女冷哼着将一对玉臂圈在男人的脖子上,若有若无地呵气:“状元爷,本公主和你老家那个阿若姑娘比,孰美?”
男人好看的面容骤然一冷。
一阵相顾无言。
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功课,这位状元爷姓顾名淮字子安,幼时家道中落,少年时期饱读诗书,在私塾任教谋生,家里一直靠着幼时的下人——船夫的女儿接济,这个女子名叫阿箬,是顾淮的心尖尖,他们的戏码倒不是陈世美和秦香莲,相反顾淮很是钟情于阿箬,只是还没等到他光耀门楣,意气风发的将她娶回家,这位阿若姑娘就因为积劳成疾香消玉殒了。
良久,夜风吹散酒气,男人眼中的冷厉愈发分明。
“公主此行来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在下无福消受,望公主见谅。”
“哼。”她冷哼一声,看来这个状元爷的确是个难啃的骨头,连她此行的目的都十分清楚。
她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工具,自然是父皇让她做什幺她便做什幺,今晚来此,无非是让这个雄姿英发的状元爷,成为公主驸马!再厉害的汉人,做个驸马就顶天了,想在他们西夏掌握实权,实在是异想天开!